西南之地,終日是烏煙瘴氣瀰漫,此刻,大山之上的一處清幽別院裡面,一位胖墩墩的老人坐在搖椅之上,身後恭敬的老僕人,老僕人神光內斂,太陽穴隆起,額頭凹陷,一看就知道是一名內家高手,武道修為已經進入了先天之境。
老人搖晃著椅子,端著手中的茶碗,似乎很悠閒的樣子,老僕人在身後提點了一聲道:「主人,時間差不多了,他們正在等著您,好像有些重要的事情想要和您談一談,不要讓別人等太久了!」
被老僕人稱之為主人的老人,笑了一聲道:「月生,你知道,我不喜歡這個稱呼的!」
老僕人臉上神色依舊平靜道「但是您就是我的主人!」
老人臉色有些回憶,沉靜在回憶之中,嘴角輕揚起一股美好的笑意道:「月生我曾經和你說過,你的主人只有一個,但是不是我。你的主人,其實也是我的主人,你為什麼就不聽話呢?」
老僕人終於臉上泛起了一絲笑意,想起當年那個一身白衣如雪的年輕男子,一把無痕的劍氣,心中凌然了一分道:「主人是主人,主子是主子,對於主子的吩咐我自然明白,但是我的命是主人救的,所以我必須恭敬的稱您為主人!」
老人呵呵一笑,再次端起茶壺,輕輕的瞇了一口道:「主人和主子有什麼分別嗎?」
老僕人搖了搖頭,又很認真的點了點頭道:「主人和主子在別人眼中沒有分別,但是在我眼中卻有。主人只是暫時的效忠對象,等您老了,逝去了,那我就不在效忠於您,也不再效忠於您的接班人。但是主子不一樣,我這一生效忠於主子,直到我死了,如果主子在我前面死,那我就效忠於主子的接班人,一切都是以我的生命為忠誠。」
頓了頓聲音,老僕人笑道:「不過我想主子應該不會死在我前面的!」
老人也笑了起來,不過笑容中有些高深莫測道:「你呀,這地方只有你敢在我面前說這樣的話,不過我也沒有什麼好抱怨的。他是你的主子,又何嘗不是我的主子,所以效忠於他和效忠於我,沒有區別!」
老僕人笑著點了點頭,不再說話。
良久之後,老人忽然開口道:「小主子手下那群人最近很安靜啊?」
老僕人點頭,眼神凝望著山澗被狂風席捲的翠竹,道:「就好像這竹子一樣,扎根很深,這些人是小主子的人,自然不是普通人,他們知道進退,如果在孤身進入,那犧牲未免有些大了。不過小主子天縱奇才,以二十歲之年紀,打下這麼一大片天下,也是難能可貴的!」
老人默默點頭,道:「是啊,不過小主子的勢頭有些太猛了,所以我們必須壓制他一下,這也是主子的要求。不過我想過不了多久,我們就壓制不住他了,所以我希望在這段時間裡面計劃能夠快速的實施起來!」
「我明白,下面的人已經著手去準備了!估摸著半年時間,就能夠實行!」老僕人恭敬道,不過恭敬之中卻帶著一股子的玩味,還有說不清道不明的憧憬,想想,小主子如同主子一般,橫刀立馬,一把長劍,殺遍天下,那真是一個讓人浴血沸騰的場景。
「月生啊,小主子的修為到底已經到了一種什麼地步?」老人忽然發問道。
老僕人月生有些疑惑,不過依舊搖頭道:「不知道,不過似乎已經有主子的水準了,或者更高。我不太清楚,一個能夠臨空站立於海面之上的人,到底有什麼樣子的修為,我很不明白!」
老人哈哈笑了起來,道:「也難得這世間居然還有你看不出修為的人!」
月生僕人白了老人一眼道:「我又不是神,自然看不出修為。不過這個世界上,就算神級高手在我面前,我也能清楚的知道他是神級,但是超越了神級,超越了我們認知的界限,那就很難說清楚了!」
「你認為他超越了神級?」老人楞了一下道。
「不知道,不可知!」老僕人想了想回答道。
再次沉默了一下,老人捏著有些乾澀的眼睛,嘴角微微發乾,道:「月生,最近那群日本人到底怎麼樣了?我想他們不會甘於平靜的,不過我現在越發的不明白了,日本國到底想要做些什麼?」
老僕人嘿嘿一笑道:「那些傢伙們和朱家聯繫比較緊密,朱家在被小主子殺了一半的錦衣衛之後,似乎安靜了許多,不過好像還有更大的陰謀在等著。要說起日本國,我似乎能夠看明白一點!」
「你能看清楚什麼?」老人笑道,很好奇的問道。
老僕人道:「赤軍,赤軍有問題,而且問題不小。這是我能夠看到的!」
「呵呵!」老人再次笑了起來到:「你這雙老眼睛,很毒啊!不過也確實,赤軍能夠存在如此長的時間,日本就一個小小的島國,要是拼接全國之力,搜索他們,他們怎麼可能躲得了,這是一個致命的問題!」
沉默了一下老人接著道:「尚海的事情你怎麼看?」
「你說赤軍嗎?」老僕人瞇著眼睛,捋著自己的鬍鬚說道。
「不錯,我就是說赤軍?」老人笑道問道,眼神中出現了一些認真的表情。老僕人依舊瞇著眼睛,沉思了良久才說道:「赤軍在尚海的動作並不算高明,他們想故意暴露出一些什麼東西,以此來激怒小主子,這是要借刀殺人!」
「殺誰?」
老僕人默默一聲笑道:「自然是那些自詡為神人,不大聽話的人。要知道,神權和皇權的鬥爭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了,日本國雖然是小國,但是也不外乎如此。我已經感覺到,三大神社好像要倒霉了!」
「呵呵,果然什麼都騙不過你!」老人笑了,不過很快眼眸再次凝滯起來,道:「但是,這山口組又是什麼意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