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煜陽和陳凌峰所談論的東西,似乎已經超出了一些固定的範圍,凡人的範圍,凡人希望自己的生命越悠久越好,因為他們知道,生命總有走到盡頭的時候,所以他們害怕,他們怕死,但是陳凌峰和陳煜陽不一樣,悠久的能夠讓他們忘記時間的生命,他們無所求了。
無求則無慾,一個沒有慾望的人,那還有什麼事情值得他高興的呢?一個不知道高興的生命體,那還有什麼必要再存活下去呢?時間越長,越麻木,最後成為聖人一般麻木,一般無情,又何苦呢?
就在陳煜陽和陳凌峰討論這樣高深的問題的時候,中南海也在發生一場激烈的爭論。盯著陳洛書送給自己的名單,一號,已經有些傻眼了,沒想到陳煜陽居然會傻到自毀長城,不過看到第二章名單的時候,他開始明白過來了,臉色愈發的難看了起來。
對於陳煜陽這種狂妄的想法和有傷國本的作為,他絕對不能贊同。
陳家已經讓他有所顧及了,他顧及的不在現在,而是將來,將來的一天,陳煜陽這個掌控天下兵馬的大人物會不會突發奇想,打亂自己這些老傢伙的佈局,要臨朝登基做皇帝去,讓整個社會再次倒退回那個封建的時代。
將來的有一天,陳煜陽這個天下兵馬大元帥會不會擁兵自重,將整個國度帶上一條不歸路呢?這些都是一號現在要擔心的事情,畢竟對於日本國的兩次動作,都已經說明了,陳煜陽這個好戰分子,是有這樣的傾向的。
再說,社稷豈能獨一姓,那這天下還有什麼民主可言了。雖然現在的天下也並不民主,一號不是看不到,只是不想去想而已。
重重的將兩張字條拍在桌子上面,一號沉吟了好久,才緩緩開口,語氣有些怒斥道:「煜陽這孩子太胡鬧了,這絕對是不可能的事情,讓他不要想了,無緣無故,擼下封疆大吏,這是誰也不可能會服氣的事情!」
二號今天很是難得的和一號保持了一致的態度,人們都知道,二號一向是替陳煜陽說話的,但是今天,他卻近乎沉默的和一號保持一樣的口徑。而三號,他沒有觀點,在他看來,能不得罪,就最好不要得罪,所以閉口不言。
中庸之道,明哲保身而已。
陳洛書作為陳家的人,自然不能說些什麼,而白景琦則是有些無奈的搖頭,也不想要發表任何意見,因為不同意,則得罪陳煜陽這個未來的合作夥伴,如果同意,那將來對於自己上台,那就是一重無形的障礙。
所以他也只能保持沉默。
其實所有人心中都知道,就算不同意,那又能夠如何呢?陳煜陽總歸要上台的,當你們這些壓在他身上的老傢伙們都退下了,那這天下誰還能攔得住他,誰又敢去阻攔他,天下兵鋒不是那麼好掠的。
一號重重的拍著桌子,指尖在桌面上輕輕滑過,感受著一股子冷然的氣息,一雙眸子靜靜的注視著陳煜陽那把泰阿劍在桌面上留下的窟窿,心中一股子寒流湧動,沒有人知道他現在在想些什麼。
良久,一號才道:「洛書,你回去再勸說勸說他,看看他還有沒有別的條件?」
陳洛書點了點頭,雖然明知道這件事情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但是依舊要應允下來。一號看他點頭,也不過分糾結於此事上面,道:「日本國這兩天越發的猖狂了起來,如今已經明目張膽的用軍艦撞擊我國的漁船了!」
二號也點頭道:「不錯,如今事態越發不可收拾了起來,短短幾天時間,我國漁民傷亡人數已經過百了,在這樣下去,輿論的壓力將越來越大,民眾的憤怒必須要平息,我們必須要做出一些事情來彌補一下!」
白景琦笑了一聲,道:「陳煜陽是對的,對於日本國這些人,必須要給予強硬的回擊,不能再是以往那些軟弱的措辭了,什麼嚴重抗議,這些詞語不用在說了,必須給他們一個教訓,我主張直接出動東南海師,配合巨型漁政船,保證南海諸島的安全!」
「景琦,別激動,別激動!南海問題自然要解決,但是東海艦隊還是算了,先派遣幾艘漁政船過去,別的事情在行商議!」一號道。
白景琦撇了撇嘴不說話,一號知道,對於這個提議,大家並不是多滿意,不過也只能先這樣,畢竟海軍總司令周遠翔是陳煜陽的人,江南五省總司令,也是陳煜陽的人,沒有陳煜陽加入到這件事情裡面,事情辦起來會越發棘手。
這時候,一號才考慮到陳煜陽的影子似乎已經滲透到了軍隊各個部落,關節之中。
如今要是戰事一起,自己真正能夠調動的軍隊還有對少,就連自己的中央警衛隊隊長,都是陳煜陽的好友在掌控,想到此,他的頭上不斷的冒冷汗,似乎已經考慮到了事情的嚴重性。
再次詢望手中名單,現在提不提這些人,似乎已經無關緊要了。
白景琦很不在時候的又問了一句道:「首長,那西北的事情怎麼辦?他們那裡民風彪悍,而且又有哪些個喇叭在其中宣傳,壞事,不抓緊解決一下,恐怕日後要出現亂子的!」
一號沉默了,二號也沉默了。
直到良久,這兩位老人才道:「按照國際慣例,國家內部矛盾是不允許部隊插手的,只能是警察維持,但是你們也知道,現在的警察……哎!!所以,我想調動江南的軍隊北上,去平息一下那裡的事情!」
「可是……」白景琦驚悚了一下道:「為什麼不動用成都軍區和蘭州軍區的人呢?」
一號笑了,道:「景琦,你還嫩了些,這兩個軍區恐怕早就被國外勢力盯著了,他們不能動,所以只能從江南調集人手去,不過這些人,還需要裝扮一下,真是頭疼啊!」說著一號捏著自己的腦袋,感覺嗡嗡作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