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煜陽和陳馨晨這對姐弟確實變態,一個說話雲山霧早,高深莫測,讓人聽不明白所以,而另外一個則是直接的讓人受不了,不過陳馨晨此刻能夠如此坦然,依舊還是要感謝陳煜陽給她的防心針。
曾經,陳馨晨是如此倔強的要求陳煜陽將顧靈兒以及黃諾諾收下,那個時候,陳煜陽就說了,將心比心,便是佛心。如今果真,陳馨晨也遇到了這樣的問題,她的心理承受能力已經相當強了,雖然傷心,但依舊鎮定。
想想當時自己是如何勸說陳煜陽的,陳馨晨心中不禁苦澀的笑意道:真是報應啊,報應!
更加相似的,還是面前這個女子居然還是宋遠山的表妹,太相似了,相似到了一種無法理解的程度,這也許就是所謂的因果循環吧!此時此刻,陳馨晨從宋清風老人尷尬的臉上才看出了當時陳煜陽說的話。
那就是上不正,下何以堪?如今宋家還不曾有陳家的高度,但是這種事情一旦被抖露出來,那就是毀滅性的打擊,宋家日後絕對不可能在橫行於政壇之上了,他們的名聲將會壞到極點,成為公敵。
領袖,這就是領袖的無奈,同樣也是在那個黃金籠子裡面的無奈。有些事情,一旦越雷池一步,那就是死路一條,在金絲籠子裡面,你的權貴,你能夠權掌天下,一旦出了金絲籠子,那你就什麼也不是,而且還會被萬古唾罵,慘目忍睹。
陳馨晨自己經歷過了,才知道其中厲害。
這才真正是所謂的醉過方知酒濃,愛過方知情重。此刻陳馨晨想要做的事情很簡單,不是如何說服面前這個女孩子,也不是如何撇清自己的尷尬,而是找到諸葛青青,向她表達自己遺憾的歉意。
這個瘋狂的宋家女子似乎已經被這對姐弟搞得不知所措了,所有的劇本都是別人安排好的,但是她似乎就沒有疑惑一下,這事情是不是會按照劇本的編排一直這樣走下去,她迷惑了,不知道該如何辦了。
陳煜陽在一邊笑了,笑得很大聲,女子問道:「你笑什麼?有什麼好笑的?」
「我只是在笑一個所有人都應該笑的事情而已,今天過了之後,你將成為整個京都的笑柄,大笑柄。你此刻肯定在想,一個不按照劇本走的劇情,自己應該怎麼辦?自己怎麼樣才能扭轉乾坤?對嗎?」
女子不說話,陳煜陽接著笑,這次卻是微微的笑,但是那笑容卻很燦爛,很陽光,道:「你不知道就不要這樣走下去?猜到了開頭,卻沒有猜到結局的事情太多了,如今永遠也不可能出現你需要的結局了,還是回去吧!」
「你,你……」
陳煜陽的眼中此刻已經出現了一絲絲的蔑視,或者說輕視。在他的心目中,這個站在自己面前發瘋的女子,只不過是一件被人利用的工具而已,她是如何混跡進來的?根本就不用去翻查六處的檔案,陳煜陽就能斷定,到底是誰在搞鬼。
所以,才會有中南海那突如其來的一劍。
對於所謂的愛情,陳煜陽自然也有自己的見地,如這般胡鬧台的愛情,不要也罷,連起碼的尊嚴都喪失了,還有什麼資格談愛情。這個世界上,只有擁有尊嚴的人,才有資格說愛這個字,要不然,連尊嚴都失去了,還能拿什麼去愛呢?
陳馨晨的應對已經讓整個婚禮現場出現了一片茫然,他們不理解,但是卻很佩服。對於陳家這位傑出的女子,他們從心底裡面有好感,雍容大度,典雅非常,應對相當合理。不但沒有醋罈子翻了,而且還能夠很睿智的選著去削弱對手的氣勢,這樣的女子,夫復何求呢?
大家閨秀,自然是大家閨秀,不是一個私生女可以媲美的。這是所有人對於這場鬧劇最終的結論。但是對於宋清風來說,陳煜陽先前的那些話,卻足夠讓他動容,讓他羞愧,活了這一把年紀了,對於生命的領悟,卻還不如一個孩子來的透徹。
不過這個世界上,又有誰對於生命的領悟能夠超越了十世輪迴的陳煜陽呢?
那番智慧,是大智慧,大智若愚,卻不失機敏。真正的上品人物,但是這番感慨,卻太過深沉了,只有經歷過的人,才能明白其中五味,這也就是所謂的曲高和寡,大半人都不會理解陳煜陽今天的言論和這場婚禮的風波有什麼關聯。
女子楞了好久,才倔強不甘心道:「不,我不走,我要見宋遠山,我要讓他親口對我說!」
陳煜陽搖了搖頭,無奈道:「孺子不可教也!」
也正在此刻,宋遠山搖晃著身體,臉上微帶醉意,走了出來,身邊還有兩人攙扶,陳馨晨見狀,立刻上前,扶住了宋遠山,那模樣就是一個新婚的小妻子的模樣,很自然,有些羞澀,卻更多的是一種習慣。
宋遠山默默的來到了女子面前,眼中流露出一種愧疚和悔恨,不過更多的還是酒後的空洞,女子見到宋遠山,一下子就哭泣了出來,道:「表哥,你真的,真的不要我了嗎?我,我等了你這些年……」
一句表哥,讓宋遠山情思湧動,陳煜陽在一邊卻好笑,心道:表哥,表妹。呵呵,難道是東成西就嗎?表妹,我是你表哥洪七啊!
嘴角揚起的笑意,隱藏著無比搞笑的台詞,讓人忍俊不禁。不過那雙深不見底的眸子卻時不時的對著宋遠山,宋遠山臉上的苦澀,淚水,無奈,心酸,一股腦的出現了,發白的嘴角微微張開,道:「本來就是一個錯誤,何苦一錯再錯下去呢?你知道我是你表哥,已經足夠了!」
「可是,可是,為什麼?大家族之中這種事情不是經常有嗎?為什麼我們不行?」女子依舊不甘心道。
宋遠山發白的唇角微微動了一下道:「表妹,別人是別人,如果,如果早就知道你是我表妹,我宋遠山是決計不會做出那等事情的,天意弄人,非能力所能挽回!」說著宋遠山指著自己的胸口道:「如今這裡,這裡只能裝下一個人,那就是我的妻子,你——明白嗎?」
「我知道了,懂了,懂了!」女子眸子開始暗淡下去,緩緩退開,退開,最後消失在所有人的目光之中,只是那背影的抽泣,卻只有宋遠山明白,只有陳煜陽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