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禮場面上驚現出這種事情,那這場婚禮無疑是一種鬧劇,馬上就會傳為京都笑柄,如今的辦法,只有退婚,那才能夠保證陳家無虞,但是陳凌峰老爺子卻將這件事情的決定權利交給了陳煜陽這個孩子,這讓所有人都不解,不瞭解。
宋清風有些歉意的望著陳煜陽似乎想要說些什麼,不過陳煜陽卻始終沒有給他開口的機會,轉過身子,負手而立,好像是一座巨大山峰一樣的矗立在所有人的面前,望著黑暗的天空良久,他才緩緩開口道:「原來夜裡的天空也的天藍色的!」
沒有人明白他此話到底是什麼意思。只是靜靜的聽著,聽著。
陳煜陽再次轉過頭,對著宋清風道:「宋老爺子,天空在如何掩飾,他也是藍色的,你明白我的意思嗎?」不管宋清風聽得懂聽不懂,陳煜陽接著說道:「清明確實是好東西,但是被名聲所累,那就是一種悲哀。清明的東西,不論黑暗如何籠罩他依舊是清明的!」
「我不敢批判老爺子一生的功績,但是有些事情,大家都是心知肚明的,不需要太多掩飾,太過掩飾,會很累。少年得志,風流一身,這也不是什麼大罪過,而表兄妹之間出現這種事情,大世家之中早已有之,這並不是一個過錯,只是您太想要掩飾了。
但是這個世界上永遠沒有不透風的牆,也永遠沒有真正的對與錯,過去的就是永遠的過去了,不是嗎?」
陳煜陽的話,已經很明顯了,這個決定讓所有人都震驚,這樣做,無異於遺臭萬年的做法。不過陳煜陽卻堅信,歷史是由人寫出來的,日後的史書上,一定會記載著陳家煜陽公子,統帥天軍,收回南海諸島,永遠不會記載下這樣一幕鬧劇。
這樣的東西,只能夠出現在野史之上,永遠也成不了正史,這一點,陳煜陽很肯定。
「人一出生,就好像白紙一樣的存在,沒有半點痕跡,但是宋老爺子,人生永遠不能是一張白紙,他上面總要有一些圖案,要不然這一生還有什麼意思呢?不要太過自責,年少風流不過只是一腳之差而已,沒有人會將這種事情打入史冊,也沒有人會因為這一點點小事,忘記掉你為這個國度曾經付出過什麼?這只是小事而已!
反言之,人的一生,做過的無數好事是不會被記住的,當我漠然白首的時候,我還真希望,有一件兩件,讓我忘記不了的事情。記住,忘記不了的,永遠是自己做過的壞事情。這樣一生到了最後,才算有些回味!」
陳煜陽的話越發的高深了起來,讓人聽不懂,他們不知道這些話和這場婚禮鬧劇到底有什麼關係。出乎意料的是,那個發瘋一樣的女子,卻一樣安靜,在陳煜陽面前,不敢出半點聲音,因為有人交給她,不要激怒這個男人,要不然,會死的很慘,很慘。
她心中將這個印象印刻的很深,很深了,根本不敢多言。
陳煜陽的身子不斷滑動,好像一道銀色的光影一樣,在人群之中顫抖,直到來到這個瘋癲的女子面前,他一雙深邃的眸子,越發如海一樣的深邃了起來,讓人看不透,看不懂,忽然,眼角微微瞇起的笑意,讓人渾身一震。
白皙的手指好像鐵鉗一樣狠狠的抓住她的肩膀,笑道:「我不知道他們希望你的瘋狂取得如何的效果,也不知道,這到底算什麼?但是你只是一個被當槍使的可憐人而已,忘記過去吧!過去的,永遠是過去了,不論你和宋遠山之間到底有什麼?那只是過去,記住我的話,總不會有壞處!」
淡淡的聲音,卻讓人陰冷無比,好像是掉進了阿鼻地獄一樣,渾身顫抖。明明沒有任何的血腥,但是那種深入骨髓的寒意,卻好像是一柄利劍一樣,漫天飛舞,映襯著女子的面容,顯示出他本該有的凌厲。
「這件事情老爺子既然讓我做主,但是我卻真就做不了主,還是看看我老姐的意思吧!愛情這種東西太過玄妙了,不是我說成就成,不成就不成的!」他瞇起的眼睛忽然張開了,冷聲道:「但是,我不喜歡這種被人算計的感覺,十分不喜歡!」
話語之中流露出一股子無與倫比的威力,讓在座的軍政大佬們心中都不住的抖動,不斷揣摩著到底是怎麼回事?聰明人很快就能夠想到其中關節,今天的鬧劇和愛情無關,只和政治有關係。
人們似乎已經習慣於陳家的強大,陳煜陽的無情,但是卻無論如何也不想再往陳家這座大船上面遞加砝碼了,因為再如此下去,陳家勢大,就已經到了一種可動搖的地步,給後來人留不下任何機會。
一號首長親自來只不過是欲蓋彌彰而已,這樣的手段,只能算的小手段,破婚,逼迫陳家和宋家的聯盟解體,很無聊,很幼稚,卻又很適用的手法,但是陳煜陽卻洞悉其中關節,所以,這場政治陰謀萬萬不可能成功。
陳煜陽之前的話是說給宋家老爺子聽的,之後的話,卻是說給上面那幾位聽的。
意思簡單,明瞭。簡單的不能在簡單了,卻又回味深長。此刻人群之中,陳馨晨靚麗的身影已經出現,眼圈紅紅的,感覺好像剛剛哭泣過,臉上的淚痕也沒有干,只是一雙如皓月一樣的眸子卻異常堅毅。
所有人都不自覺的將她的身子慢慢讓出來,來到了陳煜陽的身邊,淡淡的點了點頭,陳馨晨對著陳煜陽道:「謝謝你,老弟!」
陳煜陽沒有說話,只是點頭,他在等待陳馨晨最後的決定。其實陳馨晨早就知道了這件事情,很早很早之前就知道了,這是大家所不能理解的。愛情終究是一種神奇的東西,讓人無奈,卻有讚歎其美好。
陳馨晨看了一眼那個撒潑發瘋的女孩子,勉強露出了一個微笑道:「放棄吧!」
女子不敢對陳煜陽說什麼,但是對陳馨晨卻沒有半點不敢,怒道:「憑什麼,憑什麼讓我放棄,我認識他還在你之前,是他始亂終棄,憑什麼讓我放棄,我不甘心,不甘心,不甘心?」
連續三個不甘心,幾乎已經爆發出她最強大的怒火,陳馨晨只是淡淡說了一句:「不放棄又能怎麼樣?我今天已經嫁給了宋遠山,那今天,明天,將來,都會是宋家的兒媳婦,是宋遠山的妻子,這個既定事實改變不了,也無法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