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家老人住院了,訴訟撤銷了,白磊得救了,但是要救活一個人的命容易,要救活一個人的心,卻很難,白磊此刻依舊是渾渾噩噩,行屍走肉一般,只有讓宋嘉能夠回心轉意,那白磊才能夠恢復到昔日的光彩。
江南大學的校長辦公室裡面,陳煜陽正翹著二郎腿坐著,他又要再一次和宋嘉打交道,上次的事情他還記憶猶新,似乎見到宋嘉比上戰場要困難的多,他沒有把握能夠勸說宋嘉回心轉意,女人的心鐵下來,要比男人更加凶狠。
校長很是慇勤的給陳煜陽端茶倒水,好話不斷,但是陳煜陽一句都沒有聽進去。
他只是冷冷的望著校長道:「你可是越來越會做事情了?」
校長似乎聽到了一句誇獎,很高興,諂媚的笑意,然後遞給陳煜陽一杯茶,神色恭敬道:「這多虧了陳將軍的教導,沒有陳將軍就沒有我的今天。」
陳煜陽聽見這話有些哭笑不得,江南大學數萬學子,都算是這個校長的學生,而這個校長卻說是自己教導了他,這樣一來,自己的輩分陡然上升,變成了師祖級別的了,這實在是讓他苦笑不得。
想要岔開話題的陳煜陽忽然問道:「浪漫滿屋怎麼樣了?」
校長旋即道:「陳將軍放心,浪漫滿屋一直按照陳將軍的部署,按部就班的照常工作著,放在學校,陳將軍就放心好了。不會有差錯的,我可是每年都從學校的經費當中撥款,保證他正常營業,並且保證不收學生一分錢!」
「那就好!」陳煜陽點頭道。
不一會兒,外面的敲門聲忽然響了起來,一聲清亮的報到,很顯然是宋嘉的聲音。
陳煜陽笑道:「我要等的人來了,你先出去一下,借用你的辦公室一下,不介意吧!」
校長連忙道:「不介意,不介意,這是我的榮幸!」
說著校長連忙跑過去開門,不過還時不時的向著陳煜陽傳遞一種曖昧的笑意,讓陳煜陽心中不爽,看來這個校長是誤會了什麼,但是他也不解釋,解釋有時候意味著就是掩飾,不誠懇。
看到校長親自給自己開門,宋嘉有點小意外,道:「校長您找我!」
校長壞壞的笑了一聲,手臂舉起,想要拍一下宋嘉的肩膀,但是想想還是放了下來,只是很諂媚道:「宋嘉同學,不是我找你,是有人找你,好了,我先出去了,你們兩個慢慢談。慢慢談,正好我家中有事情,一時半會也不會回來,這裡很安靜,不會有人打擾你們的!」
說話,他一溜煙的出去了,並且帶上的辦公室的門。
這搞得宋嘉是一陣疑惑,但是看到陳煜陽,她的疑惑消失了。看見這個男人,就會讓她想起前些時候的自己酒醉之後放·蕩的模樣,這讓她臉上羞紅不斷,瑟瑟來到陳煜陽面前,似乎很是害怕陳煜陽提起那天的事情。
她擔心陳煜陽將她看做一個不乾淨的女人。
良久就這樣沉默了好久,宋嘉忍不住開口道:「陳少,您找我!」
這個稱呼雖然沒變,但是陳煜陽感覺到了一種奇妙的變化,那是一種心態,宋嘉低著頭,不斷的揉捏著自己的衣角,似乎不敢正視陳煜陽那雙清澈見底的眸子,陳煜陽笑了一聲道:「是我找你,這次來,還是為了白磊的事情!」
宋嘉的臉色忽然變化,冷聲道:「白磊的事情沒有什麼好談的,如果沒有別的事情,那我就先走了!」
說著宋嘉準備轉身離開,但是陳煜陽卻再次笑了,說出了一句很重很重的話:「宋嘉,白磊殺人了,殺了黃偉明,現在可能要有牢獄之災,弄不好要掉腦袋,你真不想在他臨死之前去看看他嗎?」
轟的一聲,宋嘉好像是五雷轟頂一樣,腳步一下子遲疑住了,好像是灌了鉛水一樣,再也無法挪動一步。陳煜陽其實是在賭,賭宋嘉對於白磊的感情,如果說一點感情都沒有了,那就算神仙也無能為力。
愛情是一種多巴胺的產生,但是有了多巴胺就不一定有愛情。那是一種意識,就算是神,也不是無所不能的,神也不能讓一個女孩子愛上一個男孩子,其實神也是人,只是他做了人做不到的事情,但是愛情這件事情連神都無法辦到,人依舊只能無力的歎息。
聽見這個消息,宋嘉好像是聽到了噩耗一樣,慢慢的轉過頭來,她對陳煜陽有好感不錯,但是那只是好感,不是愛情,那天回來之後,她就後悔了,她很明白,自己愛的只有白磊,就算陳煜陽在如何優秀,那也不是自己盤中的菜餚。
對於諸葛青青她有羨慕,但是卻不曾嫉妒過。
兩行清淚從她的眼角處慢慢滑落,她聲音顫抖,有一種不可置否的感覺,道:「你,你說真的,他,他真的殺了黃偉明?」
陳煜陽沒有說話,只是點了點頭。
哇的一聲,宋嘉忽然哭了起來,身子癱軟的坐在地上,道:「他怎麼這麼傻,他怎麼這麼傻啊!為什麼?為什麼?不是說好了一起到永久的嗎?」說著宋嘉爬到了陳煜陽面前,拉著陳煜陽道:「陳少,陳少,你要救救他,救救她,他不能死,他不能死,他還欠著我一生地方承諾呢,他不能死!」
宋嘉開始歇斯底里的嚎叫了起來,但是陳煜陽卻搖了搖頭道:「宋嘉,你應該知道,哀默大於心死!現在的白磊失去了你,已經沒有活下去的勇氣了,就算我能讓黃家不追究這件事情,但是白磊怎麼辦?救贖一個人的生命容易,救贖一個人的心狠難!」
陳煜陽的話,語重心長,帶著無限的淒涼,有這秋風凋碧樹的感覺,淡淡的歎息聲,似乎就已經注定了白磊今後的生命,哭泣的宋嘉,此刻才感覺到心在痛,在流血,在悲鳴,比起白磊和歐陽茜茜在一起的時候,更加的疼,疼的讓她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