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浙之行,終於畫上了一個圓滿的句號,但是唯一讓陳煜陽不滿意的就是諸葛風這所謂的四大城主居然沒有將江浙省,病危的洛家拿下,還讓洛山峰崛起了,這好像是一根刺,深深在紮在了陳煜陽心間。讓他感到不痛快。
這個學期也快要結束了,暑假即將開始,朱自明索性就不回學校了,而陳煜陽他們也在朱家玩了好些時候,望著朱自明的父親朱立人,還有他和藹的妻子陳煜陽第一次感覺到,朱自明其實也是很幸福的。
朱自明那個可愛的妹妹,才一點點大,可能才十二三歲的模樣,不過已經有些亭亭玉立的模樣,和朱自明根本就不像是親兄妹。白磊也詫異,朱自明這種球形身材怎麼會有這樣一個可愛的妹妹。
經過了上次綁架事件,可愛的朱自婷變得異常的沉默寡言,應該是驚嚇著了。任憑朱自明和朱立人怎麼說,也不肯開口說話,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時常看著爺爺的遺像哭泣,聲音很小,但是很悲痛。
朱自婷對於陳煜陽有這別樣的情懷,這也許是因為在她獲救是第一時間就看到了這個和藹可親,滿臉陽光的大哥哥,她還記得,這個男人抱起自己之後,很疼惜的捏著自己的小手道:「別怕,有大哥哥在!」
其實這也是陳煜陽為什麼會待在朱家的原因,因為小朱自婷只願意和這個大哥哥說話。似乎她的心裡面已經被陰暗籠罩了,只有這個像太陽一樣的大哥哥才能給他溫暖,讓她放心。
暑假,酷熱的暑假,朱自明一家人圍著桌子吃飯,席間還有陳煜陽白磊,一幫人。看著桌子上豐盛的晚餐,白磊心中特別的不是滋味,這一家人是被自己害的,是被白家害的,他怎麼也吃不下飯。
陳煜陽似乎感覺到了白磊心中的困惑,輕輕的拍著他的肩膀道:「白磊,別難過,這不是你的錯!」
朱自明也看著白磊,眼神很真誠,上面的事情他不懂,也不想懂,雖然白磊多次請求他的原諒,但是他總是說,這事情和你沒關係,沒有原諒不原諒的。今天,當著朱家所有人的面,白磊默默的抽泣了起來。
幾步來到了朱立人面前,跪了下來,朱立人一陣慌亂,連忙起身道:「小白,你這是做上面?」
孫寶錢也動容了,想要上去拉白磊一把,但是卻被陳煜陽攔住了,陳煜陽輕聲道:「這是他心裡的一道坎,過不去,別人幫不了他,由著他吧!讓他說出來,心裡會好過一點的。我們不要插嘴!」
就聽白磊道:「朱叔叔,是我對不起你,我們白家對不起你,對不起老爺子,我白磊在這裡向你們道歉了,希望你們能夠原諒!」
朱立人有些手足無措的望著陳煜陽,陳煜陽看著白磊道:「白磊,別把別人的罪過加到自己身上,這是洛家的錯,不是你們白家,更不是你白磊,知道嗎?」
白磊望了一眼陳煜陽,道:「師傅,你別替我開解。讓我自己說!」說完他面對著朱立人道:「朱叔叔,是我不對,是我們白家不對。是我對不起你們,我要說,今天當著朱家所有人的面,我要說!」
「可能你們不知道京城的事情,也不知道我們白家到底是什麼樣子的家族。但是我要告訴你們,洛家的背後是我們白家在支持,要不然洛家也不會猖狂到這個地步,一切都是我的錯,我要懺悔!」
朱自明啪的一下子甩下碗筷,嚇得所有的人都一跳,小朱自婷更是渾身顫抖,一下子跳到了陳煜陽懷中,開始哭泣。朱自明兩步來到白磊面前,一把將他拉了起來,道:「敗類,我們是好兄弟,一直是,永遠是。這不是你的罪過,我朱自明也不承認這是你的罪過,你明白嗎?」
說著朱自明狠狠的搖晃著白磊,白磊哭了,哭是很厲害。
一場溫馨的晚宴,搞到最後不歡而散。白磊一個人躲在院子的深處哭泣,孫寶錢和沙建國都在安慰他,而陳煜陽摟著已經有些睡意的朱自婷正在一旁和朱立人說話,朱自明也在,朱自明的母親則在餐廳裡面收拾殘局。
朱立人點上一支煙,沉默了好久,道:「煜陽,我能這麼叫你吧!似乎有些托大了!」
陳煜陽笑道:「朱叔叔,別見外,就這麼叫我吧,感覺親切!」
朱立人自嘲的笑了一聲,道:「煜陽,那天的事情我聽廠子裡面的人說了,我知道你是一個不簡單的人,你也比較瞭解我們這些貧民瞭解不來的東西。我想多嘴問一句,小白和這件事情到底有什麼關係?」
陳煜陽楞了一下,心道:看來朱立人還是介意的。
沉默了好久,陳煜陽想要找一支煙,但是煙拿著手中,他笑意的望了一眼懷中的朱自婷,再次將煙放下,緩緩道:「叔叔,上面的鬥爭不是你們能夠想像的,別看現在是一黨專政,但是門派林立,白家屬於其中的一個派系,我陳家也屬於其中,這兩家算是比較大的派系。
往往權利的爭奪就在派系之間不斷的轉換著,白家在力量不僅僅在政治上,在道上也有。可以說是互利互惠,黑白相間。洛家是白家一手扶植起來的,掌控江南的重要力量,和白家有直接聯繫。
不過他們之間的錢權交換到底到了一個什麼程度,我不清楚。不過我可以肯定,朱家的事情是洛家一手操縱的,白家不知情。不過白家這棵樹,也或多或少的影響到洛家,這也的洛家敢於如此猖獗的原因!所以對於老爺子的死,白磊很自責,也很無奈!
這些天他的心情一直都不是很好,我想,他要好長一段時間才能夠跳出這個坎。」
朱立人滅點的煙蒂,淡淡聲道:「小白,真是個好孩子。不過拿別人的錯誤來懲罰自己,卻很傻!」
三人在此沉默,直到好久,好久。朱自婷嚶嚀的一個翻身,一張小臉袋紅撲撲的,死死的抓住陳煜陽,水汪汪的眼睛四處看著。朱立人笑道:「自婷,已經十點鐘了,回去睡覺吧,聽話,不要纏著陳哥哥了!」
朱自婷搖了搖頭,然後很期待的看著陳煜陽,默默了良久開口小聲道:「大哥哥,你會陪著婷婷嗎?等婷婷長大了嫁給你好不好!大哥哥的懷抱很溫暖,婷婷不想離開,讓我再躺會兒。」說著小腦袋還朝陳煜陽的懷中拱了拱,很是可愛。
朱自明笑了,朱立人也笑了,陳煜陽卻是一臉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