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當第一抹陽光射進窗台的時候,一個懶懶的身影依靠在天台的欄杆上,默默的抽著煙,一身白衣如雪,長長的有些林亂的劉海在額前耷拉著,神情說不出的頹廢,張了張嘴,想要說什麼,但最後還是嚥了下去。
一夜無眠的陳煜陽,靜靜的站在天台上,感受著撲面而來的淡淡殺意和血腥氣味,過了良久,他才回轉身形,他的身後,顧自然,鐵手恭敬的站著,淡淡問道:「事情處理完了,幹幹淨了沒有?」
顧自然向前一步道:「所長,都處理完畢了,那些人也都處理乾淨了!」
陳煜陽點了點頭,默默的揮了揮手道:「好!」說著長長的歎息了一聲道:「回去休息吧!過幾天可能還有事情要做!」
「是!」
兩人瞬間消失在了陳煜陽面前,空蕩蕩的天台上再次剩下了陳煜陽孤單單的身影,清風拂過,掠去一絲絲的哀愁和神傷,喃喃的問著自己:「我這麼做到底是對是錯,我對還是錯呢?」
半響,搖了搖頭,苦笑一聲不再出聲。
割據的江南省就這樣進入了一個大一統的時代,這不僅僅讓南方的鄰居們很無奈,也讓北面的人很害怕。雖然說現在依舊是四大城主統領江南的格局,但是有心人就可以看得出,這四大城主的背後還有一隻強大的手在操縱著,他才是新興的黑道貴族,王者。
江浙洛家
一處很豪華的別墅中,洛家家主,洛天在客廳裡面來回踱著步子,手中的煙已經燒到了他的手指,他似乎還沒有感覺,半響後,狠狠的將煙蒂扔掉,使勁的踩了踩,一張發福的臉上滿是憤怒。
站在他面前的是他兩個不成器的兒子,洛山河,洛山峰。指著這兩人,洛天狠狠道:「你們兩個廢物,簡直就是廢物。小小的一個金柔兒,一個不通世事的女孩子你們都拿不下來,現在好了,江南省已經開始動作了,現在要動江南,困難係數開始不斷的加大,我怎麼生出了你們這兩個廢物!」
洛山河撇了撇嘴,笑道:「老頭子,需要這麼大火氣嗎?江南省一定是我們的囊中之物,諸葛風那群人能夠成什麼氣候,我就不信,調動我們洛家的所有力量,會打不掉一個小小的蘇州城,只是時間而已!」
一邊的洛山峰卻是一臉凝重,他的臉色和洛天非常接近,但是由於在洛家,他屬於小兒子,雖然父親疼愛自己,不過自己卻沒有太多的發言權,所以只能夠沉默不語,這種情況,他相當不喜歡。
洛天看了一眼這個一無是處的大兒子,又看了一眼,自己這個心機深沉的小兒子,不禁道:「山峰,你怎麼不說話?」
洛山峰嘴角稍微抽搐了一下,道:「父親,我想這件事情應該越早解決約好,現在已經不能等待金家了,我們必須先動起來,要是真讓那四個人整合了江南道上的力量,那麼我們再動就很難,所以什麼現在要和時間賽跑,在他們沒有站穩之前先動一下蘇州!」
洛天歎息了一聲,洛山河則是一邊不屑的笑了笑。
默默的轉了個身子,洛天彷彿在下定決心,道:「確實要動一動了,先試一試水,然後再說!」
說著洛天道:「你們兩個通知最靠近蘇州的兩個分舵,準備行動,今天晚上,必須要打亂他們的步伐,要不然,我們日後的日子就很難辦。白家那個太子也不會放過我們,失去了白家的支持,那我們的日子將會相當難過!」
「是,我知道了父親!」
就在洛家準備動作的同時,陳煜陽也已經開始調兵遣將了,不過他調動的不是道上的兵,而是真正的兵,要和一個能夠調動軍區駐軍的人動手,白景琦考慮的還不是很全面,這種形式根本就沒有取勝的可能。
其實所有人都知道上面和陳煜陽妥協了,但是除了陳家諸葛家之外,還很少有人知道陳煜陽這個第八處處長能夠調動地方軍隊,陳煜陽也不藏著掖著,直接要將這張牌亮出來,給遠在北方的白景琦看看,那意思很明確,我要稱霸江南,你已經動不了我的。
確實,白家在政治上有力量,在道上也有能量,但是在軍隊上面,毫無作為。陳家老爺子終其一生的能力,也沒有讓白家老爺子在軍隊上有半點建樹。所以對上陳煜陽,白景琦這種以整合的常規辦法一點用處都沒有。
漆黑的夜空,一群人坐著客車悄然無息的來到了蘇州城,東西南北分別進入。這種情況有些詭異,每一處似乎都有十幾輛車,粗略算計下來也有百十來號人,他們手上拿著最最普通的鋼棍,鋼刀。
車上,馬仔笑道:「老大,今天晚上可是個不錯的夜色,回去之後龍頭會不會獎勵我們拉?」
光頭老奸猾的笑了一聲道:「當然了,我們為了洛家賣命,怎麼說也要給我們一點好處才對,是不是,兄弟們?」
「當然了!」
一陣轟亂,可是他們不知道的是他們的一隻腳已經進入了鬼門關。就在他們踏進蘇州城的第一刻開始,他們的命運已經身不由己了,注定了他們身首異處的下場。
轟隆隆的雷鳴聲一陣,高過一陣,陳煜陽在東西南北每塊地方都調動了一個團的兵力,加上一輛坦克,這種豪華的方陣簡直是奢侈的,對付這些人只要一個排的軍人就夠了,但是陳煜陽卻感覺,還是要獅子搏兔才好。
四個團的人馬幾乎同一時間在黑暗中出現,將這些卡車團團包圍了起來。
「我們是蘇州軍分區的人,趕緊下來,繳械不殺!」
一時間這些馬仔全部傻眼了,他們沒有想到自己這些人在道上的行動居然驚動了部隊,他們的第一反應就是跑,但,現在前後左右全部被圍困了起來,跑是沒有前途的,只能乖乖的下車,準備接受悲慘的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