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老小孩一樣的溫老,陳煜陽臉上莫名的出現了一股笑意,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在笑什麼,只是想笑,就這麼簡單。吃一口包子,喝一口清茶,老人笑道:「煜陽,今天我親自來蘇州一來是為了你的事情,二來就是想吃一口這裡的包子。也算是假公濟私吧!現在包子也吃了,該說說正事了!」
陳煜陽笑了一聲道:「我現在已經平民百姓一個了,有什麼正事和我有關係的呢?」
溫老輕輕的彈了一下手中古色古香的茶杯,然後四處看著這個和四十年前一模一樣的包間,雖然有些破落了,但是那種神韻依舊還在,牆上徐悲鴻的八駿圖依舊散發著光芒,那種光芒讓人舒服。
歎息了一聲,溫老道:「煜陽,人活一世,草木一秋,這個地方四十年都沒有變動,你想像這個包間一樣嗎?就這樣一直空置著,沒有半點作為。當你到我這個年紀的時候,你會不會感覺到遺憾呢?」
「遺憾?」陳煜陽笑了一聲道:「說沒有遺憾那是假話,但是我還能做什麼呢?上面的想法我始終不能認同,溫老,看看外面的百姓,看看這座煙雨閣你也許不會看出什麼東西,至少他們表面上都的光鮮的,但是你如果去過嚴家村,你就能夠明白了。當你的親人別人活埋你卻毫無作為的時候,當你生活了三十年的家園被人破壞的時候,你還能夠在這裡吃著包子,品茶嗎?那種無力感,你能夠想像嗎?」
溫老一下子沉默了,他總是以為陳煜陽是在為了他自己和上面鬧變扭,從來沒有想過他的心結居然會在這裡。歎息了一聲,溫老搖了搖頭,苦笑道:「這,這也是很無奈的事情,無奈呀!」
「無奈??」陳煜陽冷笑了一聲道:「像嚴家村這樣的存在國內可以說不止一個,如果說您老人家懷舊,當你今天看到的不是這座煙雨閣,而是一座廢墟,底下活埋這很多很多您的舊相識,你會怎麼樣,是會憤怒還是會激動,還是只能無奈呢?」
陳煜陽接二連三的話,將溫老說的啞口無言,只能苦笑。淡淡的喝了一口茶,陳煜陽接著道:「也許我這種說法有些沽名釣譽了,我承認對於我自己的遭遇我是感覺到不滿和憤怒,但是我的不滿和憤怒可以發洩出來,大不了我不做了,但是嚴家村的人呢,他們的遭遇,他們可以不滿嗎?他們還能夠不滿嗎?」
重重的喘息了一聲,陳煜陽無奈的瞇起眼睛道:「我想問問,就算是能夠從新回去,回到我的工作崗位上去,就算我能夠相忍為公。這樣的慘劇就能夠避免杜絕嗎?外聖內王,你們依舊在走外聖內王的道路不是嗎?」
「我有抱負,我有天大的抱負,我有不甘,我有不情願。但是這些都有用嗎?這座江山外表華麗,但是內部卻已經千瘡百孔了。我輩能夠奈何,就算當我有一天能夠站著我太爺爺的高度,那又能如何?我的一切努力換來的又是什麼?」
陳煜陽的情緒沒有半點激動,但是他炮彈一樣的話語卻深深的印刻在這位老人的心中,老人的手指已經僵硬了,臉上的笑容也越發的苦澀了。一邊的龍飛雲不禁出來說句公道話道:「煜陽,這不能怪溫老,這些事情太複雜了,上面的命令下面的人陽奉陰違,再說了嚴家村的狀況也只是個別現象,不能一棍子打死所有人吧!」
陳煜陽笑道:「上行下效,上行下效,你們這些坐鎮京都的人腐爛一點,哪怕是一點點,那整個國家就會腐爛一片,你們要是全部尸位素餐,那全國就會揭竿而起。這個道理不難明白,溫老我說的對嗎?」
老人悲憫的仰頭道:「你說的都是正理,我們又何嘗不知道,但是實行起來太難了。京都的門閥世家,不是說抹去就能夠抹去的,你要明白。盤根錯節,盤根錯節啊!牽一髮而動全身,現在我們只能一點一點的解決,心急吃不了熱豆腐的!」
陳煜陽冷冷的笑了一眼,道:「那我能做些什麼?我連為嚴家村出頭這種事情就能夠被你們說成是觸犯了軍法,我還能做些什麼。我現在才知道,我所有的權利都是你們給的,都是一張廢紙,你們什麼時候要收回就能收回,我依舊是你們的棋子,我這個人不喜歡做棋子,既然你們不能容忍我,那我就要用我自己的辦法來處理這些事情。雖然做不到自上而下,但是我相信很快,你們面臨的將會是自下而上的變動!」
「哦??你想怎麼辦?」溫老驚詫了一聲道。
陳煜陽淡淡的笑了起來,道:「你們既然要顧及這些,顧及那些,那我就幫你們一把!」靜靜的瞇起眼睛,陳煜陽道:「按照我現在的實力,除了軒轅家的軒轅剛我殺不了之外,這個世界上還少有我殺不了的人。你們的法律我不敢恭維,所以我要自己定法,龍飛雲你應該知道我逍遙門的力量涉及全國各地,想要拉出一張網羅來是很容易的。
從現在開始,我就定法,貪污超過十萬的殺,超過五萬的廢。你們看怎麼樣,我就不信這種事情會杜絕不了!」
驚悚,陳煜陽這話絕對的驚悚,溫老一下子站了起來,道:「你,你不能這樣做的?」
陳煜陽不屑的笑了一聲道:「反正公務員的考試人數多的是,都趕上彩票中獎了。殺掉一批很快就有一批補上來,不是嗎?」
溫老楞楞的坐了下來,臉上很是痛苦道:「煜陽,你這麼做會天下大亂的。說吧,你到底要怎麼樣?你的條件,我們會好好的考慮的,不要妄動,不論的外聖內王也好,內聖外王也好,都是一種策略,平衡不能被打破!」
陳煜陽笑了起來,端著杯子儒雅的笑了一聲道:「終於說道正題了,既然你們讓我提條件,那我就給你們說說我的想法。我希望我的權利是絕對是,不受約束的,要不然三天兩頭的辭職我也沒興趣陪你們。我需要的東西很簡單,我要一個終身制的身份,不是白紙,你們說拿就能拿的!」
「這……」溫老一下子愣住了。不知道如何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