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帶薄繭的大掌,幾乎顫抖著撫過芳菲姣好的容顏,眼眶紅潤的盯著她看,緊緊的盯著,生怕一個眨眼,她就會離開她,他怎麼總是傷害她呢,他怎麼忍得下心呢,他竟然為了那至高無上的權利,一次次的將她推向懸崖邊,她總是每每在悲痛欲絕下,給了他機會,不計較的原諒了他,可是他怎麼就沒能做到一次讓步,她罵他是混蛋,一點沒錯,他的確是個混蛋,一整個自私自利從沒考慮過她想法的混蛋,菲兒,這次,你還會原諒我嗎,你一定恨死我了吧,菲兒,我真的後悔了,真的後悔了……
看著芳菲了下身的殷殷血跡,和那了無生氣的樣子,言槿瑜對著一屋子的奴才吼道「御醫怎麼還沒滾過來」
柏爾吞了口口水,驚恐的說道「德妃娘娘的宮所離這裡有點遠,御醫都在那邊……」
一提到德妃,言槿瑜就氣不打一處來,這個死女人,竟然敢給她戴綠帽子,剛才,小勇子對言槿瑜交代了一切,原來,芳菲是去捉姦的,這個傻丫頭,為什麼不先告訴他,他已經在做對策了,只需要摸清凌氏一族的底牌,他就可以徹底摧毀凌氏,可是,她怎麼就等不及了呢,非要用自己的方式去做,傻菲兒,你就這麼不信任我嗎。
在言槿瑜一聲高過一聲的爆吼聲中,全部的御醫都趕了來。
一個經驗老道的御醫一臉驚恐的在為芳菲緊急救治後,顫顫巍巍的說道「皇上,娘娘這胎保不住了」
雖然早已有了心理準備,但是聽到這個噩耗,言槿瑜還是心痛的難以言喻,可這能怪誰,要怪只能怪他自己,是他大意了。
努力的控制住情緒後,言槿瑜強忍著嘴唇的顫抖又道「皇貴妃如何?」
「娘娘剛才失血過多身體虛弱,但性命總算是保住了」
言槿瑜閉上眼睛,總算鬆口氣「人什麼時候會醒來」
「按理說,娘娘應該醒了,只不過,娘娘似乎自己並不願意醒來,臣已經盡力了,至於娘娘何時會醒來,就要看娘娘自己的意願了」
言槿瑜瞄了一眼催御醫說道「你,過來,給娘娘診斷一下,其他人出去」
催御醫總覺得哪裡不對勁,但又說不出來,只好硬著頭皮上前「是」
良久,催御醫小聲說道「皇上,娘娘只是小產,生命無憂的」
「是嗎,比之德妃如何」
「回皇上,德妃娘娘孕期較久,所以身子傷的較重」
「催御醫啊,你再來說說,德妃那胎兒有多大了」
催御醫被言槿瑜問的有些摸不到頭腦,傻愣的說道「三個月零10天了」
言槿瑜一拍桌案「大膽,竟然敢騙朕,你可知騙朕的下場,朕都知道了,從實招來,不然摘了你的腦袋」
催御醫向來貪生怕死,被言槿瑜這冷寒的威壓震懾的瞬間慌了神,知道言槿瑜知道真相了,嚇得緊忙跪在地上「臣知錯了,求皇上饒命啊」
言槿瑜冷笑,真不知是該說自己運氣好,還是凌氏那老頭子運氣差,竟找了個這麼膽小如鼠的傢伙做內應「說吧,全部說出來,或許朕會饒你一死」
「臣………臣其實也沒做什麼壞事,皇上,臣只是幫德妃隱瞞了那胎兒的大小,其實,那胎兒是三個月整,並不是零10天」
「哼,算算日子,朕那幾日並沒有招幸德妃,他哪裡來的子嗣」
催御醫咬著唇,糾結了好半天也不知道該不該說,言槿瑜又爆吼一聲「說,不然立即將你五馬分屍」
催御醫嚇得幾乎腿軟,一閉眼,心一橫將他知道的都說了出來,言槿瑜黑沉著臉大怒「好個德妃,竟然真的敢給朕戴綠帽子」
催御醫嚇得哆哆嗦嗦的說道「皇上,臣知道的就這些了,至於那男人是個什麼身份,臣就不知了,皇上開恩,就饒了小的性命吧」
言槿瑜冷哼「擾你?擾你再為非作歹?風影」
在言槿瑜的召喚下,風影瞬間從房梁跳了下來「皇上」
「這個人處理了,要處理的乾淨,不要讓凌氏的人發現」
風影一拱手「是」
催御醫嚇得大吼「皇上饒命啊,皇……」
不待人說完,已經被風影利落的解決,一眨眼的功夫,屍體就被風影帶走,且無影無蹤了。
言槿瑜抱著昏睡不醒的芳菲呢喃道「菲兒,我知錯了,真的知錯了,你醒來好不好,只要你醒來,我什麼都聽你的,哪怕你要殺了德妃,我也再不阻攔你,我求求你,你醒過來吧」
岸芷端著一盆清水走進來,招呼也不打,話也不多說,冷著臉,將水盆擺在架子上。
言槿瑜也不做計較,他知道這丫頭一定是在氣他,氣他傷害了她家主子,言槿瑜欲接過岸芷手中的毛巾「我來吧」
岸芷不著痕跡的閃開「皇上乃萬金之軀,哪能做這等粗鄙的事,如今,德妃娘娘也小產了,皇上只待在咱們這,怕是不好吧,況且,奴婢認為,娘娘若是醒了,也不會願意見到皇上的」
聽著岸芷大不敬的話,言槿瑜無奈的搖搖頭,若是在平日,岸芷想必此事早就沒命了,可是,這番話說在現在,他又能計較什麼呢,
岸芷的話竟是說的那麼坦然,岸芷很心疼芳菲,從她見到芳菲第一眼,她就知道這會是個好主子,她從不像其他主子那樣打罵甚至虐待奴婢,看著她與汀蘭姐妹似得相處著,她起初還有點惶恐,可漸漸的,她與玲瓏都被這個和藹且講義氣的主子所折服,雖然,她曾利慾熏心的傷害過芳菲,但是如果她知道會給芳菲造成那麼大的傷害,就算一座金山送她,她斷也是不會接受的,看著芳菲一次次孱弱的躺在踏上,她竟然好討厭這個皇上,還不如讓主子跟了那個白衣仙訣的男人去了算了,皇上這算什麼,只會傷害她家主子。
言槿瑜歎口氣,他知道自己現在很不受歡迎,無奈的吩咐道「好好照顧她,有事記得叫朕,朕就在門外守著」
聽著言槿瑜的話,岸芷有些詫異,皇上剛才說什麼,他要在門口守著?哼,她倒要看看,這個權威尊貴的皇帝,到底會在這夜深人靜的晚上,守到什麼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