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宮的花園內,一群閒得發慌的侍妾聚集在一起,一邊圍著火爐取暖一邊先聊著。
蘭兒摸了摸葉少陽賞賜的翡翠雙珠金步搖,神色得意的笑道「昨夜的城主可真是勇猛呢,害得蘭兒今早都起不來床了」
角落的煙玉冷哼「得意個什麼勁,不就是承寵了一個晚上嘛,自打我來這行宮,除了月信那幾日,城主幾乎都是夜夜與我歡好的」
蘭兒不屑的笑道「是啊,煙玉姐姐您最受恩寵,可是,昨夜城主怎麼會突然將姐姐趕出,讓蘭兒去服侍了呢,看來城主已經厭倦你了呢」
「住嘴,你胡說,城主是喜歡我的,昨晚只不過是……是我不小心,沒有伺候好城主,你不過一晚承寵而已,得意個什麼,哼」
美心訕笑的勸著「好啦,都是姐妹,有什麼好吵的,不過話又說回來,煙玉姐姐就算再得恩寵,可是一個不小心捨得城主惱火,說失寵就失寵了,一句話,就是咱們身份地位不夠高貴,說白了,咱麼只是城主用來發洩慾望的工具,可若是做了城主夫人那可就不一樣了,就算城主並不喜歡那位沉默寡言的衛靜萱,可是吃穿用度來看,哪一樣不比我們的好,就是因為她是夫人,而我們是侍妾」
蘭兒再摸摸頭頂那令她愛不釋手的金步搖道「只要討得城主歡喜,夫人之位還遠嗎」
煙玉看著正得意的蘭兒冷笑,這個女人和自己一樣蠢笨,竟妄想用身體和美貌征服城主,從而拿到夫人的位置,若不是當時自己一時糊塗急於求成,現在也不至於被城主冷落。
被城主從榻上趕出來後,煙玉在門外跪了近兩個鐘頭都不見城主憐憫自己,由此可見,城主是何其的無情,看來,想要那尊貴的夫人之位,只能劍走偏鋒了,煙玉神思駑定的看著遠方。
「城主,煙玉的丫鬟在門外求見」
「不見」葉少陽冷漠的說完,繼續看起龍臨的地形圖。
總管見城主語氣冷淡,抿了抿唇猶豫之下又說道「城主,那丫頭說是天大的好事,所以才特來求見城主的」
葉少陽聽此果然放下了手中的地形圖清冷的看向總管,總管被葉少陽冷汗的眼神嚇得直吞口水,沒辦法,誰讓她收了煙玉的兩錠金元寶,拿人錢財與人消災,就算冒著惹怒葉少陽的危險也得硬著頭皮說。
「讓她進來吧」
「是」聽此,管家如臨大赦,立馬眉開眼笑的將煙玉的丫鬟彩兒喚了進來。
彩兒一臉笑意的給葉少陽行了一禮「恭喜城主賀喜城主」
「喜從何來?」葉少陽語調依舊無波無瀾。
「回稟城主,煙玉主子有喜了」
聞此,葉少陽抖得挑高眉峰,意有深味的看向彩兒「哦?請大夫去看過了嗎」
「是的,城中經驗最老到的催大夫剛剛給主子診斷過,說是胎像已有一個月了呢」
葉少陽依舊緊著眉,伸出手指揉了揉他俊美的下頜道「好生照顧你家主子,本座晚些回去看她」
「是,奴婢先告退」
待彩兒和管家都出去後,葉少陽眼波流轉的冷哼一聲「好大的膽子」
衛靜萱坐在別苑的美人榻上,神情溫柔的執起針線,為未出世的寶寶縫製著小衣服,
「夫人繡的花樣真好看,等寶寶出生後,穿著夫人縫製的衣服一定很可愛的」
衛靜萱難得的展露笑容道「但願如此」
就在衛靜萱主僕二人閒聊時,忽然聽到門外一陣聲響,衛靜萱緊忙將小衣服收起,換上一塊秀了一半的帕子,拿在手中。
彩兒扶著煙玉大搖大擺的走進,完全沒有顧及到主人家是否容許她進門。
櫻紅走上前怒斥「這裡是你們能來的地方嗎,給我出去」
彩兒撥開櫻紅張開的手,訕訕的說道「我家主子肯過來你們這看望你們那是莫大的恩賜」
「放屁,這裡不歡迎你們,給我滾」
煙玉不理會櫻紅,一把推開她走向正在做女紅的衛靜萱「呦,夫人真是好雅興,這鴛鴦繡的可真是好看,栩栩如生的」
衛靜萱不理會,仍舊做自己的事,煙玉被衛靜萱漠視,有些惱火起來「可繡的再像又如何,還不是死物一個,難道夫人還妄想自己能如這鴛鴦般與城主舉案齊眉相思相守不成,哈哈,別做夢了,這易朽城中,上至老者下至孩童,哪個不知道如今的城主夫人只是一個擺設,真正能擔得起女主人稱號的,只有我」
衛靜萱一臉淡若的笑笑,仍是不語,煙玉徹底被激怒「你笑什麼,哼,別以為你這夫人之位可以做得長久,很快,這個位置就會是我的了,因為我即將要為城主誕下一位公子,那時,我會母以子貴,而你就等著被趕出行宮自生自滅吧」
針尖忽然刺穿皮肉,殷紅的血瞬間從指間流出,可衛靜萱似乎沒有感到一絲痛感,這個女人再說什麼?她有了葉少陽的骨肉?雖然早已想到會有這麼一天,可是,當她親耳聽到時,卻還是覺得痛心無比。
看著衛靜萱失神的樣子,煙玉很是滿意,她自顧自的環視了下衛靜萱的房間「雖說你不得寵,但這房間的擺設確是奢華,尤其這株開的正艷的牡丹,我還真是喜歡的緊,想必你如今也是沒什麼心思賞花了,這牡丹我就拿走了,彩兒,抱走」
就在彩兒將要上前時,櫻紅緊忙攔下他「反了你們了,一個侍妾,竟然公然的跑到夫人的房間搶起東西了,還有沒有規矩了」
「一株花而已,她要給她便是」
「算你識相。彩兒,我們走」
「慢著」就在彩兒剛剛搬起花盆時,忽然看見葉少陽出現在了門口「你在這做什麼」
煙玉撒嬌的走向葉少陽「城主,煙玉喜歡那株牡丹,所以求衛姐姐送給我,衛姐姐已經同意了」
櫻紅不屑的冷哼「你那不是求,是搶」
煙玉白了櫻紅一眼「城主,煙玉最近覺得心情好煩悶,很想看看花花草草解悶,免得悶壞了我們的骨肉,所以才來衛姐姐這討花的」
葉少陽看了一眼神思冷然的衛靜萱,他真的搞不懂這個女人在想什麼,身為正妻,竟然被一個侍妾欺負成這樣,葉少陽皺了皺眉道「你有身孕,不宜過多接觸花草,等你生下孩兒本座會去搜羅比這更好的送你」
聽著葉少陽寵溺的語調,衛靜萱的心再次被刺痛,這個男人一定要這樣嗎,知道他喜歡眼前這個女人,甚至還讓她懷了他的孩子,可是……她們能不能不要在她面前秀恩愛。
衛靜萱放下手中只繡了一半的帕子道「這牡丹原是這房間主人的,原本就是不屬於我的東西,你喜歡就拿去吧,反正我也不喜歡」
聽著衛靜萱話裡有話的說著,葉少陽忽然怒火突起,這個女人是什麼意思,是在宣告自己她根本就不在乎自己?好,既然這樣,他也沒必要袒護她「既然夫人都這麼說了,你拿去便是了」
待葉少陽攬著嬌滴滴的煙玉離開後,看著那空空如也的花幾,衛靜萱的心也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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