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你還有什麼不敢的!」寧月住了手,居高臨下地雙手叉腰。
反了反了,這倆人還真以為能制住她?哼哼,絕地大反攻!
葉未央突然一個發力,掙脫律袖的桎梏,伸手抓住寧月的衣領一扭,將他按在床鋪上,很快就扭轉了局面。律袖剛要幫忙,被葉未央伸手一點,動彈不得。
律袖微嗔:「又點我穴!」
葉未央一邊按住寧月,一邊嘟著嘴湊上去親親律袖的嘴唇:「寶貝,不要生氣哦,等我修理了這個挑撥我們感情的小東西再好好疼愛你哈。」說著,扭頭目光邪邪露出森森笑容,「月兒,剛才好不好玩啊?」
寧月咬著下唇,潸然欲泣,哽咽著聲音說:「你騙了我,現在還用這麼恐怖的表情嚇我。你怎麼這樣對我。」
「嘖嘖嘖,真是聞著傷心,聽著流淚了。寶貝,我怎麼不知道你戲演得這麼好啊?呦呦呦,小心肝,小寶貝,還掉豆豆啊。我親親。」
「哼,不給親!」寧月見用軟的不行轉用硬的,他哼一聲扭開臉。
葉未央一把扳過他的臉,吧唧一聲親在嫩嫩的小嘴上:「怎麼不給親呢?不乖哦,不乖的話,要受懲罰的哦。」
律袖在一邊忽然軟軟地說:「先解開我的穴,讓我一個人看著算什麼事啊。」
葉未央一聽,兩眼放光,色狼尾巴拚命搖,很快速地解了律袖的穴道:「一起?一起?」
律袖笑得嫵媚,傾城的容顏迷醉了葉未央的眼,讓做什麼就做什麼,一點也不反抗。
「袖兒,這……這是要做什麼?先躺下?哦,好,先躺下。脫衣服?好好好,你幫我脫?哦哦。不過……為啥要用腰帶綁住我的手?情趣?對對對,嘿嘿寶貝,你也玩這一套啊?」葉未央流著哈喇子傻笑,律袖一邊朝她媚笑,一邊和寧月合力把她的手腳都反綁起來,結結實實地捆地跟豬條一樣,嘴裡塞了一團布,然後伸腳一踹,踹到床裡頭去了。
「好了,清淨了。我們睡吧。」律袖收起媚笑,拍拍沒有一絲塵土的雙手,淡淡地對寧月說。
寧月朝床裡那被捆得結實,絕對沒可能鬆開的女人看一眼,心裡為她默哀三分鐘。
「看什麼,讓她自己一個人慾火焚身個夠。睡吧,我累了。」律袖眉心微蹙,顯得有些不耐煩。
寧月畏懼地點頭,聽話地依著律袖躺在床外側,偌大的床,最裡面躺著默默流淚的大色女,中間躺著傾國傾城的重華王爺,再次領教到袖哥哥厲害的寧月乖巧地躺在外側,依靠著律袖。
在陌生地方的第一夜就這樣過去了。
第二天早上,小湯圓興沖沖地跑過來,說是要服侍葉未央起床,懷恩在外面攔著死活不讓進。
剛要提高音調罵人,葉未央開門出來了。小湯圓立刻換上了一幅乖巧賢良的臉,細聲細氣地說:「未央……」剛叫了個名字,就被嚇得往後大退三步,「你……你……你這是怎麼了?」
大大的黑眼圈,無神的雙眼,雖然衣冠楚楚,但那副有氣無力的鬼樣子,著實讓人有種大白天見鬼了的驚悚感。
「早上好啊。」葉未央朝小湯圓抬抬手,然後目不斜視地從他身側飄過,身後跟著淡然端莊的律袖和囂張得意的寧月。
葉未央總算真正見識了律袖的馭妻手段,鞭子與糖果雙管齊下,禁忌是不能點他的穴,否則給你好看!
她默默捂臉流眼淚,為昨晚吃盡苦頭的自己悲哀。從前不是極聽話極賢淑的一個人嗎?怎麼出了皇城就變成這個樣子了?
在律袖手裡吃了苦頭的葉未央有點怕他,因此對律袖說要離開李家莊的提議完全沒有意見。家中無大事,一切聽夫君大人安排。
「不要!不要!我不要你走!上窮碧落下黃泉,兩處茫茫皆不見。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娘子,為何才剛相見,卻又要分離?為何世間容不下你我的愛情?娘子……」
莊園門口,小湯圓情真意切地表演著生離死別,被迫棒打鴛鴦的戲碼,哭得那叫一個天地動容。
這邊演戲演得熱火朝天,另一邊,戲碼的女主人公滿臉黑線地嘴角抽搐,這小子怎麼比他老娘還愛演啊?
她朝湯圓招了招手,圓滾滾的湯圓哼哧哼哧地跑過來,因為也捨不得師父,也兩眼通紅,跑到葉未央跟前,哽咽地說:「師父,您老還有什麼交代?」
葉未央歎氣地說:「我走了以後,把我給他的那些書都燒了吧。再這樣下去,人都傻了。」
湯圓一邊摸眼淚一邊說:「師父,您老放心去吧。您的話我都記著了,回去就把他的書都燒了,再不讓他看了。」
葉未央仰頭歎氣,喉嚨哽咽了一下:「若非我當初一時貪念,也不會落得今日如此下場。果然是一步錯,步步錯啊。湯圓,為師此去經年,怕是難有再見之日。你……你好自為之吧。」
湯圓大嚎:「師父啊~~~~」
寧月翻白眼搖頭,這群人有病,師父腦子不好,教出的徒弟也神經兮兮。他不耐煩地一把按住要撲過來抱住葉未央的湯圓的臉,往後一退,朝葉未央嗔道:「到底走不走?」
律袖由懷恩扶著先上了車,撩起窗布對葉未央說:「上車。」
好吧,大夫郎一句話,頂別人的千萬句話,葉未央就跟一隻聽話的小狗狗一樣哧溜一聲上了車。剛才的難分難捨之情一下子被拋到九霄雲外。
馬車咕嚕嚕往前走,一直被人拉著壓著的小湯圓突然掙脫了別人桎梏的手,一邊跑一邊喊:「君當如磐石,妾當如蒲草,蒲草韌如絲,磐石無轉移。娘子,我等你回來!」
車廂內,氣壓低沉,隱隱有雷聲。一臉平靜的葉未央其實早已冷汗津津,寧月這邊電閃雷鳴,一不小心就狂風暴雨。這個倒還好,通常都是雷聲大雨點小,哄兩句也就消停了。最不好弄的還是淡然不語的律袖,一看就是山雨欲來風滿樓,偏偏還隱忍不說,這狂風暴雨能壓制的嗎?越壓制他不得越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