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未央得意地朝寧月抬了抬下巴。寧月不服氣,搶著問:「是在哪個參加武林大會的人手裡,還是當了盟主就能得到不老藥?」
律袖搖頭,繼續說:「我得到消息,不老藥在君子莊的現任莊主手裡。君子莊現任莊主較前幾任無能,所以君子莊的聲望有所下滑,很多人都提議今年的武林大會不要在君山舉行。為了吸引這些人,君子莊的莊主向外宣稱她手裡有不老藥,誰若被選舉為這一屆的盟主,她就將藥贈與誰,由此,大家才決定再一次在君山舉行武林大會。」
葉未央聽罷,不由地懷疑起來:「怎麼突然就說她有不老藥,那些人也信?難道就不會是假的嗎?」
律袖點頭:「自然不是全然相信。但君子莊畢竟是存在看五百年之久,而且一直是武林中的精神領袖,難保她們的先祖不會有這東西。更何況,所有的人都抱著試一試的心態,其實,在哪裡召開武林大會,對相當一部分人來說是無所謂的。但君子莊,丟不起這個臉,所以非得攬下不可。」
葉未央點點頭:「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這世上,想長生不老的人太多了。唉,長生不老又如何?他一點都不開心!」
「他?他是誰?」寧月靈敏地抓住葉未央語句裡的關鍵。
葉未央撇了他一眼,指著他的碗說:「你怎麼剩那麼多沒吃完?不許浪費糧食!」
寧月立刻用手遮住自己的碗,這小米粥一點味道都沒有,不好吃,他吃不下。
「快吃完!」成功轉移了話題,葉未央又問律袖,「那我們幾時動身?你幾時回王府?」
律袖微愣:「我不回王府啊。」
「你不回?難不成你也要跟我們一起去?」堂堂一個王爺要跟她行走江湖?
律袖看她驚奇的表情心裡一沉,從剛才開始一直聽她說「我們」「我們」,卻不料這個「我們」裡面不包含他!
凝霜聽葉未央這話不像樣了,立刻為她家王爺叫屈:「夫人這話說的多奇怪,怎麼可能不一起去呢?公子可是為了夫人把一切都丟下了的啊!」
「把一切都丟下了?律袖,你該不會連王……王公子弟都也不做了吧?!」葉未央大吃一驚,她現在是個名義上的死人了,可律袖卻是堂堂的王爺,難道也要跟著她做黑戶?
「那可不!夫人,為了你,公子可是犧牲大了!他……」
「凝霜,誰讓你插嘴了!」律袖皺眉呵斥。
葉未央面沉如水地凝視律袖,最後沉聲道:「跟我上來!」
說著,站起來袖子一拂,背著手上樓了。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律袖默默無言地跟了上去。寧月瞧著那樣子,覺得這件就是大事了,那就是葉未央說了算。那他還是不要跟著去比較好,決定大事的葉未央對上手段一流專門處理家務事的律袖,他這種小人物還是躲遠點,免得遭殃。
果然,一進房間,葉未央就拍桌子了:「你說,你到底做了什麼,什麼叫犧牲大了?你……你到底跟你母皇交易了什麼?你的王爺爵位沒了?你的一切都被你母皇沒收了?你……你被她趕出來了?還是……還是其他什麼事?你快給我老實交代清楚!」
律袖關了門,柔柔地注視著這個氣急敗壞的女人,他微微一笑,上前安撫道:「爵位沒了就沒了,府裡的一切母皇要收回就都拿去吧,反正都是她給我的,就算她真的把我趕出來了,我也不怕,只要能跟你在一起,其他的我都無所謂。」
「什麼叫無所謂!」葉未央急了,圍著律袖團團轉,「好歹是你母皇,好歹是你的家,說沒收就沒收,說趕就趕,那也太絕情了吧!都是我!都是我!哎呀,你怎麼那傻啊!」
「未央,我是說『就算』,不是說『真的』」律袖拉住不停轉圈的葉未央,「母皇沒有沒收我什麼,你別擔心。凝霜說的『犧牲大了』,不過就是說我放著清閒悠哉,錦衣玉食的生活不過,陪著你餐風露宿罷了。這對我來說,可不是什麼犧牲。錦衣玉食的生活我已經過膩了,陪著你到各處走走也不錯啊。就算這次君山大會上,我們沒有找到不老藥也沒關係,就當是去遊山玩水。」
葉未央擔憂極了,什麼遊山玩水,他不是說立下了什麼軍令狀嗎?這軍令狀豈是開玩笑的,完成不了是要被砍頭的啊!不過,有她在,看誰敢砍他的頭,她先砍了那些人的!
「那王府那邊……」
律袖抱住葉未央,淡淡笑著:「你別擔心,我一切都安排好了。府裡自有人照料。我跟你走的事,都跟母皇說好了的,因為你的緣故,母皇趁機下旨禁閉我,而且吩咐所有人不得探視,這樣就沒人知道我其實已經離開王府了。未央,你相信我,只要找到了不老藥,獻給了母皇,那她就會放過我們,從前的事既往不咎,我們還是能過我們的生活。」
葉未央倚在律袖懷裡,歎了一口氣,心裡還是擔心不已,但律袖這樣說了,自然是安排好了的。她想,這樣也好,找到了不老藥,換取她和律袖的自由,然後她帶著律袖離開皇城,去過悠然自得的生活。
「那明天,我們就出發?」
「如果你想多休息幾天……」
「不,我想早一點離開這裡,早一點拿到不老藥,早一點和你自由自在地過日子。」
「好,那我們明天一早就出發去君山。」
「啊,現在我們離開了京城了嗎?」她其實不很清楚這客棧具體位置在哪裡。
「離城不遠,怎麼了?」
「呵呵,如果還不算遠的話,嗯,其實我想去一個地方。」葉未央的眼睛圓碌碌轉一圈,露出調皮的笑容。
律袖好奇地低頭看她,她想去什麼地方?
「哪裡?」
「嘿嘿,我徒弟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