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葉未央立刻站起來,橫眉豎目地瞪著律袖,他在威脅她!葉未央哼一聲,拂袖背對著律袖,「你死便死,與我何干?」
律袖苦笑道:「是啊,與你無關了。反正,你如今已脫險,我也沒什麼好牽掛的。那麼,就此別過。」說完,他木然地起身,轉身欲走。
葉未央氣急敗壞地一把扯過他,咬牙切齒地說:「你背叛了我,算計了我,害苦了我,就想這麼一走了之?你想得美!要找不老藥是吧?好,你也必須跟我一起去!我吃多少苦,你也必須跟著一起吃!你說過的,但凡我吃的,你都會先嘗,你又想騙我嗎?」
律袖紅了眼,聲音開始發抖:「你究竟想我怎樣?要走的是你,不願見我的是你,說我的生死與你無關的又是你,現在這樣說我,你是想我挖出心來給你看,你才消氣嗎?我是下令殺鳳羽,可若不是因為你總搖擺不定,幾次三番讓我心寒,我會這樣做嗎?」
律袖渾身發抖,滿腔委屈一朝得道宣洩,便再也止不住了:「你但凡偏向我一兩分,我也不會下此毒手。可你事事向著鳳羽,我無時不刻都處在失去你的恐懼中,你又知不知道?!」
「我……」律袖的話,無一不刺中葉未央的軟肋。她本來就覺得自己愧對律袖。她其實不是真的要趕律袖走,她只是氣不過被律袖算計,氣不過律袖背著她去傷害鳳羽。但是想一想,這源頭禍根,算來算去還是自己。看他這樣一個尊貴無比的王爺委屈成這樣,實在可憐,自己也沒了責怪他的心思。
「好好好,你別哭,我錯了!我錯了還不行嗎?都是我不好,我沒有照顧到你的心情,我沒有為你想過,是我錯了!哎呀,你別哭啊,你一哭,我都心疼死了!」葉未央越哄,律袖哭得越厲害。想他從來都是隱忍慣的人,有什麼委屈都是自己忍著,何曾這樣失禮丟臉地哭過。
但葉未央對他來說實在是太重要了,重要到不願意有一星半點的偽裝,他這樣哭,真是人生當中的第一次!
寧月撅著嘴靠在一邊,他也好想哭,他也好想依偎在葉未央的懷裡。這個律袖太高了,雖然很美,倚在葉未央懷裡哭也不會讓人覺得很突兀難看,但是他這樣弓著身子多累啊,不如換他吧。
「我不該責怪你,不該這麼大聲罵你,更不該對你說狠話!我是混蛋!葉未央是大混蛋!大壞蛋!好了嗎?」葉未央將律袖摟在懷裡,又是哄又是逗,使出渾身解數,可律袖實在哭得太厲害,怎麼也止不住。
「哎喲喂,寶貝啊,你再哭,客棧就要發大水了!」葉未央見律袖根本沒有停止哭泣的打算,翻了翻白眼,只好使出殺手鑭了。
「哎呦,我頭好昏啊,手腳發軟,哎呦哎呦……心口好疼!」
果然,律袖立刻停止了哭泣,一張哭得滿臉淚水的俊臉緊張地問:「怎麼會頭昏?心口為什麼會疼?」
好好一個王爺,哭成了花貓臉,還一臉緊張兮兮的樣子,實在是太……太可愛了。葉未央忍不住想笑,但強自忍著,摀住心口說:「可能……可能這幾人在牢裡受了風寒,舊傷……舊傷復發了……」
「這……我讓懷恩去請大夫!」
「不用不用!」葉未央拉著律袖的手按在自己心口,「揉揉,揉揉就好了。」
「哪裡能這樣,不行,我要去給你找給大夫好好看看。」說完,站起來邊擦眼淚邊出門去找懷恩給葉未央請大夫。
寧月探頭望了望,確定律袖走了,趕緊關門,陰沉著臉撲過去,將葉未央撲倒在床上:「別以為我不知道你裝病!他信你我可不信,你這女人最狡猾了!」
葉未央冷不防被他襲擊,胸口真被撞疼了,齜著牙抽氣:「死小子,想撞死你家妻主是不是!你很重耶!」
「哼,光顧著討好他,就不知道來哄哄我,我也為了你受了很多罪啊!」他也要安撫要甜言蜜語。
「你受什麼罪!你這是為了自由而使的苦肉計!哪裡是為了我!我沒跟你計較算計我對我下藥的事就算不錯了!臭小子,居然給我下那麼多『留仙』,害我好幾天連筷子都拿不起來,你知道我在牢裡餓了幾天嗎?」別人以為她是絕望了不吃飯,卻沒想到她是想吃而沒力氣吃。
「我……哎呀,誰叫你對『留仙』免疫力那麼強啊,我怕藥效太短,只好給了很重的份量啊。你不能怪我。」寧月賴在葉未央的懷裡,偷偷地吐舌頭。
「哼!這倒是我的錯了!」葉未央哼一聲,重重打了寧月的屁股一下。「就這麼給你們倆算計了,反了你們!」
「這條計謀是袖哥哥想的,我只是跟著做罷了。」寧月推卸責任。
「袖哥哥?誰是你袖哥哥?我說了娶你嗎?不害臊!」話是這樣說沒錯,不過溫香暖玉抱滿懷,餓了好幾天的色女已經開始上下其手了。
寧月嬌軟著身子任由葉未央摸,還故意拿腿蹭了蹭葉未央:「就不害臊,你剛才說了你是我妻主,當然得娶我啦。反正我是跟定你了,你要是敢拋下我,我就用留仙把你困在我身邊,一輩子也走不了!」
「惡魔!要是放你出去豈不是為禍人間,看我不消滅你!」葉未央一個翻身,將寧月壓在身下,目光灼灼,肚子餓了那麼久,美食在前,不吃,老天爺都要鄙視你!
「未央,我……」律袖從外急急進來,一眼看去,屋裡哪有什麼病號,只有一個色慾昏心的女人,和一個故意點火的臭小子!
律袖突然醋勁大發,正要摔門而去,葉未央卻不知何時欺身上前,拖了他進來,門一栓,扛起美夫,直奔大床。
「三人行,必有我師啊!看我七十二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