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未央有些發愣,不過是想一想,這人就出現在面前,他暖暖軟軟的身軀緊貼著自己,讓她捨不得放開。她為了給女帝調理,輸了太多真氣,人已經很疲倦。她撫摸著寧月的背,溫柔地說:「月兒,帶我入殿內休息,好嗎?我好累。」
寧月抬起頭,美麗的眸子盈滿月光,他高興地說:「你要到我殿裡休息?好,我帶你進去。」
這是葉未央第一次從寧月殿前的五行八卦陣中穿過,走起來也沒什麼特別,跟著他就好像在花樹間散步,不知不覺便走了出來。
「這陣,也不是很可怕啊。」葉未央笑著說。
寧月哼一聲,驕傲地說:「若不是有我帶領,你肯定穿不過!」
葉未央呵呵笑起來,捏著他尖細的下巴搖了搖:「我穿不過有什麼好?想來見你一面都不能。莫不成你其實是不想見我?」
「胡說!」寧月聽她說,怕她誤會,急了。「我這陣勢又不是防你的!你不是可以從陣勢上飛越而過嗎?我才不是不想見你呢!」
說話間,兩人已經進了寢殿,葉未央繼續逗弄他:「哦?那就是說,你很想見我啦?」
寧月正要承認,忽然醒悟自己被她戲弄了,鼓著臉扭頭不說話了。
大半夜被人從被窩裡挖起來,還給女帝輸了那麼多真氣,饒是內力深厚的她也吃不消。葉未央走到軟榻邊躺了下去,疲憊的身體終於得到休息,她舒服地歎了口氣。
「你很累嗎?」寧月覺得背後安靜下來,忍不住回頭看她,果然見她躺在軟榻上閉著眼,似乎很累的樣子。他輕手輕腳走過去,在她腳邊跪下,伸出細長的手笨拙地給她捶腿。
葉未央感覺有人敲打自己的腿,可她困得實在睜不開眼,便模模糊糊地說:「別捶……」
寧月捶一半的手停了下來,以為她還在為上次自己又對她下藥的事生氣,心裡又難過又委屈。若按照以往他尖銳的性子,肯定大喊大叫地要趕她走,可好不容易把人給盼來了,他怎麼也不敢惹惱她。低眉順眼地跪在她腳邊一動也不敢動,乖乖地等她吩咐。
過了一小會兒,他聽到均勻的鼾聲,抬起眼皮才發現,她竟睡著了!
寧月慢慢靠上前,試著叫她:「未央?未央?」
果然睡著了啊!
寧月原本想跟她說說話的,可是看她這麼疲憊的樣子又不忍吵醒她。算了,只要她人在跟前,其他的都不重要,他這兩個多月來,不就是這麼期盼的嗎?寧月拉過葉未央的手,掌心貼住自己的臉,就這樣坐在地上靠著軟榻,漸漸睡去了。
清晨,葉未央從夢中猛地驚醒。她一夜未歸,律袖又該擔心了!剛要起身,感覺自己的手被人拉著,低頭一看,寧月這孩子竟抱著自己的手睡覺!
葉未央見他一副酣睡嬌美的樣子,心又軟了下來。雖然夏日炎熱,但夜晚總是寒涼的,就這樣在地上坐著睡了一夜,生病了可怎麼辦?
想到這,她又不忍就此離去。於是,她輕手輕腳地將寧月抱上軟榻,兩人擠在軟榻上,又一次睡過去。
這一覺一直睡到日曬三竿。
葉未央醒來便發現寧月正撐著頭,用手指一點一點描繪自己的臉。葉未央抓住寧月的手指,放在嘴裡啃:「讓你鬧。」
寧月咯咯咯咯地笑起來,柔美嬌媚的少年笑得格外開心,看得葉未央心火直燒,她一個翻身將寧月壓在身下,低頭啃咬寧月的脖子。
寧月怕癢,笑得更厲害了,但他不敢掙扎地太用力,只緊緊地抱著葉未央。兩人玩得太歡,漸漸動了情。寧月的呼吸開始喘,他呢喃般地叫:「未央……未央……未央……」
葉未央抬手撫摸他的臉,順著白皙細長的脖子往下,在優美的鎖骨處不斷留戀。寧月揚起脖子,把自己往葉未央嘴邊送。
葉未央親吻住寧月的脖子,忽然狠狠地抱住寧月,過了好久都不放手。寧月感到奇怪,「未央……怎麼了?你……你不想嗎?」
葉未央重重歎了一口氣,放開寧月,起身理好自己的衣服,她轉身,幫失望的寧月拉著衣服:「我要回去了,律袖還在家裡擔心著我。不能耽擱,現在出去都有些危險,被人發現你我都有麻煩。」
寧月知道她說得沒錯,可心中就是止不住地失望。聽她說律袖會擔心,心裡又忍不住冒酸泡:「律袖律袖!就知道律袖!有了新人忘舊人!哼!」
葉未央撲哧一下,捏了捏他滑膩白嫩的臉蛋:「小傢伙,你才是新人,他可不是!你啊,最好學習討好他,要知道,他可是正夫哦,假如他不答應你入門,那我再想娶你也是沒辦法的!」
寧月猛地睜大眼睛:「真的嗎?對哦,他是哥哥,我得聽他的。」
葉未央覺得他這樣好可愛,忍不住親了親他:「你要乖,只要他點頭了,一切都好辦。知道嗎?」
寧月扁著嘴,乖乖地「哦」了聲。
他也下了軟榻,幫忙整理葉未央的衣服:「我帶你從後殿走,從那裡走可以繞到御花園的一處靜僻處,這樣就不會有人知道你來過這裡了。」
「還有這種路?那我以後來找你就直接從那裡來就行了!又隱蔽又方便!」葉未央誇他,「你真聰明!」
寧月被心上人誇獎了,心裡美滋滋的,笑得格外甜:「那你以後常來找我哦。不過,早點接我出去,比什麼都好!」
葉未央親了親他的額頭:「我知道,我會的。」
寧月帶她東繞西繞,然後在出口處跟她分手。葉未央回頭見寧月轉幾個彎就看不見了,打心裡佩服寧月的五行八卦術的厲害!就那麼隨意擺弄幾下,整個御花園就成了他的迷宮,任他隨心所欲地出入。
倘若……用這五行八卦陣捕捉龍應天……應該不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