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公子招葉某來,不知有何要事?」葉未央坐下,微笑以對,目光灼灼,不掩愛意。
鳳羽知道她喜歡自己,之前她自我掙扎,有所掩飾時,他都能捕捉到她偶爾流露的傾慕,只不知為何只過了幾天,她大膽起來,毫不掩飾,眼中愛戀,灼熱赤誠。這反而讓他微微害羞起來。他掩去慌亂,為她倒茶,見她臉側有雪屑,奇怪地問:「姑娘的臉上,沾了雪。」
葉未央伸手一摸,溫暖的手立刻融化了雪屑,手指微濕。鳳羽遞過一方手帕,淡淡幽香,若有似無,她接過,沒有擦手,反而珍重地捧著,放在鼻尖聞了聞,開心地收入懷中。鳳羽一愣,忍了忍,還是作罷,就當作丟了吧。
見她又面帶微笑,目光灼灼地看他,他起身,走到七絃琴邊,以手撫摸琴弦:「姑娘剛才在樓外,可有聽到我的琴聲?」
「有。」
「如何?」
葉未央的目光緊緊跟著他,一襲銀色的絲質長袍,繡以金邊,奢華卻又出塵,他的黑髮只用一根銀絲隨意一扎,傾城的臉側對著她,他低頭看琴的眼神,如同看著心愛的人,修長的手指輕輕拂過挺直的琴弦,格外溫柔。
那琴,誰送他的?
「好聽。」
「嗯?」鳳羽不解,回頭看她。
葉未央勾唇,直視他:「琴聲,好聽。」
鳳羽啞然,只是如此?
「只是,好聽?」
葉未央笑得燦爛:「非常好聽。」
鳳羽相信了,她真的不懂琴。高山流水,得遇知音,本就不是容易的事,他怎能期盼自己能夠得到?
鳳羽無言點頭,踱回桌邊坐下,為葉未央續茶:「梅寒說,他招姑娘進樓裡,是因為姑娘的一首歌曲,叫做《梅花三弄》,而我剛才所撫的,正是《梅花三弄》,姑娘不知?」
「這首不是我的那首《梅花三弄》,我不知,也沒聽過。」
古琴曲《梅花三弄》乃東晉時桓伊所奏笛曲改編,與葉未央唱的《梅花三弄》並不是同一首曲子,葉未央知道有這古曲,但她沒有聽過,是以一開始不知,鳳羽一說她才想起。
「姑娘乃樂師,精通音律,此曲久負盛名,姑娘如何不知?」鳳羽有心試問,他始終抱著一線希望,一名樂師,而且精通音波功,怎麼可能不懂琴?
葉未央的目光落在那把琴上,越看越不順眼,起身上前,坐在琴邊,雙手輕擺,姿勢優美端正。
鳳羽靜待她撫琴,卻不曾想,她忽然雙手高舉,十指成爪,胡亂撥弄琴弦,琴聲嘈雜刺耳,忽而雙掌一拍,琴聲驟停!她傲然冷哼,心中暗爽,回頭微笑:「我從未學過琴,不通音律,琴到了我手裡,就是這般胡鬧一通。」
鳳羽有些惱了,這把琴,他非常珍惜,卻被她如此胡亂撥弄,要是琴弦斷了怎麼辦?待要發火,卻又生生忍下,凡事總要以大局為重。
「那,我教你,如何?」
葉未央挑眉,對著原本有怒色的傾城麗人,嗯,他有求於我!有把柄有籌碼,不用是傻子!葉未央扭頭看琴,囂張挑釁,不管你是誰,我要的,你就別想拿走!
「好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