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復國?」葉未央眉頭緊走,她沒有多做猜想,因為她知道,鳳羽會將所有的疑惑都說清楚。
「我家公子的真實身份是慕容皇室的嫡親太子。」梅寒自豪地說。
「前明?」
泰華開國80年,只傳了兩個皇帝,是從前明慕容王朝手中奪來的江山。前明慕容皇朝開國100餘年,傳到康帝已然衰敗,奢靡腐敗,到了晟帝手中更是內憂外患一大堆,年僅二十歲女皇自小養在深宮男帳之內,從未出過皇宮,百姓因天災人禍沒飯吃,她還大笑百姓愚蠢,沒飯吃不會吃肉嗎?登基不到兩年就被地方氏族攻入京師,被迫禪讓,還被軟禁起來,直至死去。
葉未央在沖天寨的小樓裡看過很多關於前明王朝的史書,她那時就懷疑,這個前寨主似乎特別關注前明的事,原來他根本就是前明的人。嗯?難道他們要反「泰」復明?
「公子居然是皇室血脈,葉未央榮幸之至才能與公子想見,實在是葉未央的福氣。」將這麼重要的事情告訴她,不用再猜也知道這些人是要拉她下水啦。哼哼,sorry,她不想惹麻煩,家裡有一個事兒精已經夠她一壺的了,你們省省吧。
「唉,姑娘不必如此客氣,雖說是太子,但到底是前朝的,國破家亡,苟延殘喘,說出來也不過惹人笑話。」鳳羽垂下薄薄的眼皮,失落的樣子讓人不忍。
葉未央雖覺得他樣子可憐,但心底卻對他說的話深不以為然。既然惹人笑話,那你說出來幹什麼?她討厭別人用虛假的語氣跟她說話,就好像這人在欺騙她一樣。
鳳羽見葉未央沒有出聲,繼續說:「這大好江山落入他人之手,鳳羽只恨沒有早生八十年,可以跟列祖列宗一起抵禦外敵,誓死捍衛自己的家園!但倘若律家能善待百姓,好好治理國家,我慕容氏也能安慰自己說,至少我的子民們能夠幸福生活,那總算也是安慰。可是這幫無恥之徒,搶我慕容江山,作踐我慕容子民,帝昏臣庸,年年加稅,百姓有苦難言,有怨難申,我豈能容她?!」
葉未央抿嘴一笑,並不言語,她這一笑,自然沒有逃過鳳羽的眼睛,他說:「姑娘不認同我說的話?」
葉未央搖頭,不答反問:「像沖天寨那樣的寨子,公子設了幾處?」
鳳羽微微坐直身子,鳳目不著痕跡地打量葉未央,微笑道:「就一處。」
「公子打算僅憑沖天寨的那伙山賊來攻打京師,然後奪宮復國?」葉未央也笑,如一隻等待獵物上門的精明獵人。
「自然不是,所以我很需要像姑娘這樣的能人志士來幫助我?」鳳羽順勢說出自己的目的。
葉未央搖搖頭:「第一我不是什麼能人志士,第二我不是將才,與三五人逞兇搏鬥倒也罷了,復國這種大事,我怕心力不足。京師重地,三千御林軍守衛著,那可不是鬧著玩的。」
「姑娘放心,這種大事鳳羽也不敢兒戲,我自有安排。只要姑娘答案助我一臂之力,待復國成功,鳳羽定不忘姑娘的大恩。」說完站起來正要一揖到地,葉未央卻搶先扶住鳳羽,阻止他行禮。
「公子萬萬不可,葉某擔當不起。我只是個小小樂師,沒那麼大的本領。更何況,這裡面水太深,我不會游泳,只怕會溺死。」
兩人雙目交匯,葉未央淡定自若,滴水不漏,鳳羽目光炯炯,犀利如電。末了,鳳羽歎口氣:「是鳳羽不對,既然誠心邀請姑娘相助,就應該據實以告,只是茲事體大,還請姑娘見諒。」
葉未央仍扶著鳳羽的手,溫暖透著淡香的味道若有似無地在她鼻尖游移,令她心馳神往。她放開鳳羽,定定心神,笑道:「公子沒有錯,葉某也不想知道太多。承蒙公子錯愛,只可惜葉某辜負了公子,今日之事葉某絕不會說出去半個字,倘若公子仍不放心,葉某立刻辭去樂師一職,遠離朝暮樓。就此告辭。」
「不!」鳳羽連忙阻止葉未央起身,說,「我信得過姑娘,姑娘行俠仗義,鳳羽敬佩姑娘。我在各地遊走,結交不少江湖豪傑,再加上一些地方起義軍,聯合起來實力不容小覷,再加上百姓對律氏王朝的統治日漸不滿,只待我登高一呼,四方響應,復國大計,指日可待!」
「登高一呼?那就是說,你不僅僅是想奪宮,你還想發動內戰?」葉未央直視鳳羽,笑臉盈盈,可不知為何,卻讓鳳羽感覺寒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