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未央心裡有些著惱,她想她好意請乞丐吃東西,態度也不算傲慢,這個老乞丐何必句句諷刺她?葉未央仔細打量老乞丐,見他大約五六十歲年紀,雖全身髒兮兮的,但是雙目炯炯有神,體格結實,滿臉精悍之色。她心裡打了個突,莫非這老乞丐大有來頭?在武俠小說裡,丐幫是天下第一大幫派,幫內有好手無數,那九指神丐洪七公、喬峰、郭靖黃蓉,這些武俠小說裡的經典人物都與丐幫有關係,只是不知這裡是不是也一樣有類似這樣的人?
「你這老頭,不知好歹,我家姑娘大發慈悲,特意買來食物給你們這些叫化子吃,你不吃便了,嘴裡不乾不淨什麼?滾一邊去,否則奶奶一腳把你踢到天邊去!」葉未央尚未發作,四楓已經聽不下去了,她在山上當慣了山賊,從來都是別人怕她們,哪裡遇過如此不知好歹的人,當下便站起來喝道。
「嘿呦,小姑娘好腳力,有本事踢踢看,小老兒要真被你踢到天邊去更好,連走路都省了。來踢吧,我謝謝你了。」老乞丐非但沒被嚇到反而一臉賴皮相。
「你……」
「四楓,坐下。」葉未央淡淡道。
「姑娘!」
葉未央擺擺手,示意四楓坐下。她招來老闆,打來一壺酒,提到老乞丐面前蹲下。
「老先生說得有理。人各有志,想做什麼,不想做什麼,全憑自己的意願,旁人無需多費唇舌。老先生看盡人世間的滄桑,對自己的人生之路已然清晰,自然覺得當乞丐沒什麼不好,以天為蓋地為廬,逍遙自在。但是這孩子年紀尚小,還無法看清自己的人生,我想還是不要讓她走入遭人唾棄、被人辱罵的乞討之路比較好。至於您說我們是猴子,哈哈,說的也有道理,千百萬年前,咱們都是毛茸茸的猴子。只是到了今日,就變成了能給別人飽飯和只能給自己一醉兩種人。」
葉未央拿酒壺在老乞丐面前晃了晃,又說:「至於我高貴與否,一點也不重要。這酒是我請老先生喝的,您若賞臉就喝吧,若瞧不起在下,就把這酒灑了吧。」
老乞丐似笑非笑,看了葉未央手裡的酒壺一眼,抬起手要去接。忽然,老乞丐的手由下往上,五指成爪,直取葉未央面目!
「姑娘!」
「未央!」
驟然變化的場面令店內的所有人大吃一驚,卻無法上前幫助葉未央,只能站在身後乾著急。
葉未央也被這突如其來的攻擊嚇了一跳,她雖身負絕世武功,卻缺少臨陣對敵的經驗。即便一開始便懷疑這個老乞丐不尋常,她也萬萬沒有料到老乞丐會突然攻擊她。避開那來勢洶洶的一爪,葉未央仍然挨了老乞丐幾招,肩上臉上均掛了彩。
葉未央退開幾步,定下心神,碰了碰臉上的傷,刺刺地痛。這讓葉未央心中大怒,自來到這個世界,除了太乙師父還沒有誰能讓她如此狼狽!
「哼,好功夫啊,老先生果然是深藏不露!」她怒極反笑,拂去臉上的血,雙手背於身後,踏步上前。
「未央,小心啊。」溫爾擔心地叫道。
老乞丐伸了伸懶腰,說:「有錢人家的姑娘就是不一樣,吃了敗仗沒人嘲笑還有人關心,可真好呢。老乞丐打了勝仗卻沒人鼓掌,真可憐。」
葉未央說道:「老先生莫急,很快就有人為你擔心了。」
老乞丐搖頭晃腦地說:「可憐啊可憐啊。」話音剛落,他左臂揮來,左手成爪,襲向葉未央。葉未央向右側避,並未出手。老乞丐一襲未成功,左手橫掃,右手出掌,葉未央左退三步,旋轉至老乞丐後背。老乞丐轉身出爪,葉未央伸出右手食中二指,點向右掌太淵穴。老乞丐一驚,收掌出爪,葉未央旋身再避,出指點向老乞丐的啞門穴。
「老先生,我勸你最好別再亂動,倘若我將真氣注入你的啞門穴,只怕從今往後,你將躺在地上看天上雲卷雲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