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淺重新回到收銀台,重重的舒了一口氣,對於今日的事,她選擇沉默,守口如瓶。
臨近下班時間,淺淺接到尹澈希的電話,告訴她今晚又不回家吃飯了。
她心中的疑慮越擴越大。
她原本決定今晚夜訪雲端醫院,但她接到了一個意料之外的人的電話,她只好另找時間。
法國餐廳內……
淺淺看著對面的男人,男人開口道:「沒有想到你居然會答應和我來吃飯。」
「表哥請我,我自然要來。」
淺淺微微一笑,不露神色。
「我的弟弟知道嗎?你和我來吃飯。」
「不知道。」
尹陌徹失聲笑道:「哈哈,如果他知道我和你一起吃晚餐,你說會怎麼樣?」
淺淺從容淡定的看了他一眼,淺抿一口紅酒。
「暴跳如雷。」
「哈哈……」尹陌徹毫不做作的大笑,「蘇淺淺,你真有趣。」
淺淺面對他,反問道:「如果莫薇薇知道我和你共進晚餐,她又會怎麼樣?」
「莫不關心,但會愈發的妒忌你。」
「看來你很瞭解莫薇薇這個女人啊!」
「當然,她不過是個俗物而已,我們倆不過是各取所需而已。」尹陌徹說完,拿起酒瓶將紅酒掉在酒杯裡,「我還沒有好好的敬你一杯酒,這杯酒,我敬你。」
淺淺淡然的拿起酒杯輕碰,一口喝下。
尹陌徹滿意的看著空酒杯,自己也一飲而盡。
淺淺直接切入正題,「你不會只是請我來吃飯那麼簡單,有什麼事情,說吧!」
「我查到了一些事情,是關於尹澈希的,我想你一定很有興趣知道。」
說著,從身邊的包裡拿出一份文件遞到她面前。
淺淺接過文件,毫不猶豫的打開了,看著裡面的內容和照片,嘴唇抿緊,指關節開始發白,一語不發。
尹陌徹直直的看著她臉上變化的神情,「如果不是莫薇薇無意間看到,並且告訴了我,我還不知道有這一出。」
淺淺久久才平靜下來,裡面的內容是胡婉婷的資料,還有當年事件的情況,然後還附上了這幾日他們兩人親暱的照片。
她知道這是真的,也清楚尹陌徹給她看的目的,故裝鎮定,「你給我看這些,希望我給你什麼反應?」
尹陌徹開始佩服眼前的女人,他也不去拆穿她的偽裝,「一般女人看到自己老公和其他女人在一起,不知所措,憤怒的反應。」
淺淺泰然一笑,臨危不亂,「很抱歉,讓你失望了。
尹陌徹微笑著,雙手環胸,「我很好奇,也很想知道,你打算怎麼處理這件事?」
「如果我現在立馬衝到雲端醫院,然後揪著胡婉婷的頭髮大打出手,然後和尹澈希離婚,這是不是你最想看到的。」
淺淺語氣不溫不火,反問著。
尹陌徹搖搖頭,「你不會的,而且這不是我要看到的。」
在他心目中,她是個理智的女人。
他也不希望看到她皮肉受傷,胡婉婷絕對不是那種讓人任打任罵的女人。
「你覺得你很瞭解我嗎?」
「我相信我的直覺。」
淺淺不再說話,自顧自的吃著料理。
此時,她心裡的沉鬱不斷上升,她需要發洩,而現在只能用吃來發洩。
她想著,反正今天是尹陌徹請客,不用自己掏錢,於是毫無節制的吃,她叫來了服務員,「再來一份法式焗蝸牛,法式焗烤扇貝,法式鮮果布甸,水果沙拉,香酥雞排,芒果布丁。」
服務員錯愕的看著她,然後再看看她對面的男人。
尹陌徹嘴角微微勾起,「淺淺,還需要什麼嗎?」
「暫時不需要了,吃完不夠再點。」
「你下單去吧。」他對服務員說。
服務員好一會兒才緩過神,拿著新寫的菜單朝到廚房走去。
「表哥,不知道怎麼回事,突然覺得食慾大開,」
「沒關係,多吃點。」
淺淺將桌上的料理全都吃到了胃裡,心裡的沉鬱也發洩出了一點。
「我現在去結賬,等下我送你回家。」
「不用了,我等下自己回家就可以了,而且你喝了酒,酒後不能駕車。」淺淺回絕道。
尹陌徹站起身,拿起結賬單,「我已經叫了司機,讓他在店門口等。」
「我剛才吃的有點多了,想走走消化消化。」
「好吧,那你自己回家小心。」
他剛才接到助理的電話,說是新城區開發的案子出了點事情,他要回公司去處理下,也不堅持。
淺淺獨自一人走在馬路上,單手捂著胃部,額頭上滲出細微的汗珠,臉色開始泛白,她找到馬路邊上,找了個地方坐下,嘴裡喃喃自語,「早知道不吃這麼多了,好像有點消化不良了。」
鈴——
淺淺的手機響起,看著手機屏幕上顯示的姓名,猶豫了一會兒,最後接起電話,「喂。」
手機那頭聽到她有氣無力的話語,擔憂道:「淺淺,你人不舒服嗎?」
「晚餐吃多了,有點消化不良了。」
尹澈希鬆了一口氣,「我現在馬上回家,我去給你配點消化藥。」
「我今晚在外面吃的,現在還在街上。」
「你在哪裡,我過來接你。」
淺淺將所在位置告訴了他,但是很快就後悔了,她不知道此時要如何面對他。
尹澈希掛下電話,拿起外套,「婉婷,淺淺身體不舒服,我先回去了。明天我再來看你。」
還沒有等胡婉婷反應過來,他早已離開了病房。
胡婉婷雙手握拳,看著病房門,惡狠狠的說道:「蘇淺淺,希哥哥是我的。」
淺淺坐在路邊,咬著牙,「想吐,吐不出來,真難受。」
車子行駛在公路上,尹澈希不時的往路邊張望,尋找淺淺。
在市中心的路邊他看到了她,他將車停在路邊,走下車,走近她身邊,看著她滿臉蒼白,「淺淺,我送你去醫院吧。」
淺淺聽到聲音,抬起頭,深吸一口氣,搖搖頭,「你來了,我不要去醫院,你送我回家,我吃點消化藥就可以了。」
尹澈希妥協了,攙扶著她走進車內,關上車門,眉頭緊皺,擔憂地看了她一眼,此時的她讓他覺得陌生。
她好似故意在疏遠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