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居?貢獻?」龍浦風並不清楚此時她心裡的想法,但他卻為她所出的觀點感到些許興趣,「你倒說說,一群病殘老弱的饑民能對清水山莊有什麼貢獻。」
「他們病弱,也只是因為旅途艱苦,只要渡過了這難關,他們當中有農夫、有工匠、也有善織的婦女,雖說貢獻不多,也總能略盡棉薄之力。」
「所以我就應該助他們渡此難關?」
「抬進來。」軒轅恩藕臂一揚,沒有直接回答他的問題,而是衝門口勾勾手指。馬上,一塊龐大的牌匾被兩個男僕抬了進來。
軒轅恩指了指牌匾上的字,「這是你寫的,沒錯吧?」
龍浦風不悅的眸光一掃而過那塊牌匾,心裡微微有些震驚,沒想到她竟然把他的「天之大任」給拆下來了。
「不錯。」龍浦風坦然承認。
他知道她在打什麼主意,淡然開口,「我建清水山莊,是應該對我清水山莊的人負些責任,而清水山莊不屬於任何一個國家。」他強調關鍵字眼,意思是月國的難民可不歸他管。
她聽出來了,卻不慌不忙地說:「 治天下者先治己,治己者先治心,若心不行善,只能得天下,不能治天下。清水山莊目前尚小,但我知道沒有一個管理者會一直安於現狀,若想壯大,你今天就必須聽我的,行善收了這些人。
竟不知這女人口才如此刁鑽!龍浦風揚眉,卻不得不讚賞她的如此言論。
冰眸回到她身上。「我記得你曾經說過你是小小商家之女,但如今你的行為言論,實在讓我看不出你是尋常人家的女兒。」
聽他這麼說,軒轅恩似乎嚇了一跳,眼底掠過一道異影,急急否認:「我只是因為從小好學,母親請教書先生教了我幾年書,所以才勉強識得幾個字而已。」
「勉強識得幾個字便能說出治天下者先治己這種話來?」龍浦風冷笑,「趙恩,說謊也請打打草稿。」
「愛信不信。」她簡單四個字,不願多做解釋。
龍浦風也不再逼問,閒閒地斟酒,飲酒,沒有再與她繼續對話的意思。
見狀,軒轅恩有些沉不住氣,遂又開口,語氣有些沖,「你到底留不留他們?」
「不留,你可以回去了。」
「該死,難道你不知道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你留下他們對你也不會有任何損失!」真沒見過這麼冥頑不靈的男人,她真有衝動上前去吐他一臉口水喊句shit!
「你知道嗎?我一向只有殺人,沒救過人。」
「你說什麼?」她顫聲問,懷疑自己的耳朵。
在她印象中,龍浦風雖算不上好人,但也還沒到極惡之人這種地步。
「我說,我喜歡殺人,不愛救人。」龍浦風惡作劇似地,邪佞地重複道,「你剛剛那些話說得很好,若是遇上明君,肯定感動不已,可惜你偏偏遇上了我這個惡主。」
她微張唇,一直保持鎮定的眼初次掠過失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