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你回去告訴一聲,就說我這就去。」赫連左不耐煩地揉了揉眉心,轉身走進了臥室。
「是。」小廝伸頭見他走進去,就走到外面去等著,這是老爺交待下來的任務,他一定得完成才行,少爺不去,他就在這兒等著。
赫連左知道如果沒什麼重要的事,爹爹也不會這麼早就派人過來找自己,匆匆洗了把臉,換了身乾淨衣服,對著鏡子理了理頭髮,看到自己精神萎靡,心中暗覺慚愧,要不是縱慾過度,也不至於如此沒有精神。幸虧沒被趙兄看到自己這個樣子,不然他非誤會不可。
他歎了口氣,大步走出房間,見小廝等在外面,正焦急地向裡張望著。見他衣冠整齊地出來,小廝的臉上立刻樂開了花。赫連左不耐地瞪了他一眼,邁步走出房外,轉了幾個門廊,逕直向天心閣行去,小廝屁顛屁顛地跟在後面。
到了天心閣,一進門,就看到兩個女人跪在地中央,赫連雲天慈眉善目地端坐在太師椅上,悠閒自在地品著茶,臉上倒是沒有什麼怒容,反而還帶點喜色。看著這個情景,赫連左一時有點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這是怎麼回事呢?這兩個人為什麼會跪在這裡?他一時還沒認出這兩個人是誰,還以為只是犯了錯的小丫頭。
「左兒,你來了?」赫連雲天看到自己的兒子進來,眼中含笑地站起來。沒想到這麼長時間過去,兒子終於是對女人產生興趣了,本來他還擔心新娘子貌醜,怕他看不上,現在看來,他是被這個美貌的婢女給迷住了,居然還對她用強,可見有多麼喜歡她。
既是這樣,那麼赫連家有後就指日可待了,叫他如何不喜?不管是哪個女人生了孩子,都是他赫連家的子孫,在他看來都一樣。而且看這丫頭長得嬌媚可人,也確實叫人心生愛憐,也怪不得自己的兒子會為她如此著迷。事到如今,他也不想著什麼讓他跟他的表妹相親相愛一事了,只要赫連家能有後,他無論如何都可以瞑目了。
赫連左疑惑地看了看跪在地上的兩個人,走到他面前行了個禮,有些冷淡地問道:「您這麼早叫孩兒過來有什麼事?」
「咳。」赫連雲天清了清嗓子,指著地上的兩個人道:「那丫頭說你昨晚強佔了她,向我告狀,可有此事?」說著他喝了口茶,抬眼看著兒子的反應。
赫連左回過身向她們一看,這才發現她們居然是羞花和望月,不禁怔了一下。
羞花一直在嚶嚶抽泣著,這時候抬起頭看了他一眼,突然淚如雨下,倒進楊荔枝懷裡輕聲地啜泣起來。楊荔枝憤恨地瞪著赫連左,粉拳握得緊緊的。自從被杜應虎糟蹋以後,她是最恨這種用強耍橫的男人。她們經歷過一次已經夠了,沒想到他竟然也是這種人!看起來自己當初的決定下得真是太對了,幸虧沒露出本來的面目,不然跟這樣的禽獸同床共枕,怎叫她睡得著覺?
她緊緊地摟住發著抖的羞花,義正嚴詞地道:「老爺,羞花已經對奴婢說過了,確實是少爺昨晚對她施暴,她從文淵閣回來的一路也有不少灑掃丫頭看到她,人證物證俱在,還請您為她作主,還她一個公道。」
她這番話同時說中了兩個人的心事,一個自然是羞花,另一個就是赫連雲天。既然兒子這麼喜歡她,那麼納了她也無所謂,反正多一個女人服侍他就多了一份希望,天長日久地待在一起,有孩子是早晚的事。不過他還不能擅自作主,還得問問兒子的意見。
「左兒,你是怎麼想的?你真的喜歡這個丫頭嗎?如果喜歡你就納了她吧,也好給她一個名份,也省得那些不知情的下人胡說八道。」他捋著鬍子看著兒子,悠閒地道。
赫連左看了羞花一眼,羞花也望向他,兩個人四目交匯的一霎那,羞花臉色一紅,急忙低下了頭,不發一語,顯然是默認了。赫連左想起昨晚的暴行,再加上知道她是個有情有義的女子,心中頓生憐惜,又覺得問心有愧,歎了口氣,說道:「我是真心喜歡她的,就任憑爹爹作主吧。」
「真的?」赫連雲天立刻眉開眼笑,捋著鬍子道:「好,好,擇日不如撞日,就明天好了。明天正好是個好日子,納妾也不需要什麼排場,直接讓她搬到回春閣,再拔兩個丫頭給她就完事了。」
聽他拍板定下此事,羞花和楊荔枝都同時鬆了一口氣,原本以為事情沒這麼容易,沒想到赫連左還是個敢做敢當的人。特別是聽到他說是真心喜歡自己,羞花的心裡突然對他產生了一些好感,這個人跟杜應虎看起來真是不一樣的,他雖然當時是用了強,但是過後肯負責任,不像杜應虎,只是嘴上甜言蜜語地哄著,佔盡她的便宜,卻連一句承諾的話都不給她。
最開心的還要數赫連雲天,讓兒子重新納妾,在以前簡直比登天還難,就算勉強給他娶進門,他也是連看都不看一眼的,沒想到今天居然會這麼痛快,看起來他對這個丫頭還真是有情有義的,以後要對這個丫頭好一點。
「一切由爹作主吧,我先回去了。」赫連左低聲說完這句話,又行了個禮,看了羞花一眼,才緩步離去。
「謝老爺成全!」楊荔枝很滿意這個結果,按著羞花一起磕了個頭,然後扶她起來,又向赫連雲天行了個禮。
「咦,你是哪房的丫頭?」赫連雲天此時才注意到楊荔枝,剛剛他的全部注意力都在羞花身上,並沒有仔細看她,如今她一站起身,居然是如此絕色的一個女子,以前這個府裡好像沒有這樣的人,不然他不會沒有印象。
楊荔枝心中一凜,急忙躬身道:「回老爺,奴婢只是下房一個灑掃的丫頭,一直住在下處,所以老爺沒有見過奴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