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爺!」羞花聽了這話乍驚乍喜。
「但是死罪可免,活罪難饒,從今以後她不再是我的妻子,只是一個普通的奴婢。」赫連左又加了一句。
羞花一愣,半晌才尋思過來,急忙又磕頭求道:「姑父,求你不要休了小姐,你若是休了她,叫她怎麼活下去呀?求你再網開一面吧。」
赫連左被她哭得有些不耐煩,而且已經有許多好事的奴僕下人躲在角落裡探頭探腦的向這邊看,相信不多時就會傳進自己父親的耳裡。他揮袖背對著羞花,冷聲道:「這已經是我能退讓的最後底限,如果你還想得寸進尺,那就讓你的小姐還待在地下室受苦吧。」
「不姑爺,婢子聽你的,都聽你的,求你讓小姐出來吧,只要她能出來,怎樣都行。」羞花見他不耐,急忙改口。
赫連左在袖子裡握了握拳頭,對一個鬼鬼祟祟向這邊張望的小廝叫道:「你過來。」
小廝嚇了一跳,但是想藏已經來不及了,只好害怕地小跑過來,問道:「少爺,有何吩咐?」
赫連左冷聲道:「去地下室把楊……杜永芙放出來。」既然她說自己是杜永芙,那麼以後她就是杜家小姐,而真正的杜永芙,他自有辦法。
「是,少爺。」小廝向羞花看了一眼,心中暗驚,沒想到這麼個婢女求情,少爺居然真的就答應她了,看起來她還真不簡單,被關在地下室的人還能放出來,這種事以前可從未發生過。
「謝姑爺成全,謝姑爺成全!」羞花見小廝領命去了,立刻破啼為笑,再次用力磕起頭來。
赫連左聽到她的頭重重地碰在地上的聲音,不禁回過頭看她,見她額頭都已經磕出了血,頓時心生憐憫,彎腰扶起她道:「你的額頭流血了,回房上點藥吧。」又叫一個小丫頭跟去服侍她,自己才背著手走開。
不過這件事在同一時間也開始在赫連府傳得沸沸揚揚,人人都說羞花長得沉魚落雁,閉月羞花,人如其名,若不是這樣,少爺也不會對她青眼有加,放了新夫人。當然這種傳言往往是所有人都知道了,只有當事人還被蒙在鼓裡,因此赫連左和羞花都不知曉,剛從地下室出來的楊荔枝就更不知道了。
楊荔枝回到房間後,羞花跑去看她,見她精神恍惚,滿身滿臉都是泥土,還有一身的惡臭味,不禁鼻子一酸,哭道:「小姐,你怎麼成了這副樣子?」
楊荔枝慢慢地抬起頭,看到是她,嘴角露出了一絲苦笑:「羞花,沒想到我還能活著回來見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