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意思,很有意思……」金絲眼鏡女士由衷感歎道,「就像傳聞中那樣,蕭探員的想像力和判斷力果然異於常人。」
「承蒙劉姐看得起,蕭某人實在是愧不敢當!」蕭拱手抱拳朝對方做了個揖。
「說正經的,賀秋凌真是我所遇見過的最為奇特的女人……」劉探員言歸正傳,「竟然對身體的變化不以為然,聲稱自己根本不可能懷上孩子,說什麼自從丈夫死後就再也沒讓別的男人碰過,怎麼就懷孕了呢,對檢查結果完全不接受。」
「是啊,聽聽測謊儀又會說什麼?」蕭颯沓心裡突然升起一股莫名的異樣感。
「倒是真見鬼了!」劉探員納悶地點頭肯認道,「當時我們一致懷疑那機器是不是出了毛病,像這種技術含量幾近為零,常人聽起來都覺得滑稽荒謬的謊言,居然被這台高智商的玩意認為是發自肺腑的真心話!但科學就是科學,除了人類未知領域的知識以外,科學是迄今為止人類唯一抓得住的救命稻草。於是,我跟我的同事一樣,只能懷著一顆敬畏之心欣然接受了測謊儀的判斷。」
「難道『無孕生子』的傳說將在今日被賀秋凌續寫?」蕭某人無語,聯想起基督教「聖靈感孕」的奇跡和中外神話中有關「聖嬰」和「處女產子」的故事,覺得在面前的這樁詭異案件中,如果賀秋凌所說的都是事實,而測謊儀的判斷準確無誤的話,可能性更大的真相說不定是這樣:這個女人在無意識或接近無意識狀態中,與男人發生了肌膚之親,出於某種原因,事後腦海裡關於這段風花雪月的記憶喪失了,或者被外力給強行抹去了……
對於像宮曉宇之類的異人或者雅克薩之類的神人來說,讓某個人對某件事喪失掉記憶簡直易如反掌,搞不好蕭颯沓本人的記憶就曾經被對方攫取過,或者做過手腳,只是目前尚不自知罷了。
「我想這件事應該還有其他的解釋,例如因為意識受損而發生記憶錯亂,以至於對於錯誤觀念和非現實不適當地給予認同,對於幻覺和非理性深信不疑。」劉探員給出了與蕭某人極為相似的思路,「出於對目擊者精神狀況的擔憂,我們今天一早便向賀秋凌提出了善意的建議,希望她能夠暫時留在迷宮實驗室,配合工作人員發掘更多有價值的線索。或許是基於對兇案現場的恐懼,也是為了還養子一個公道,儘管在這個女人心靈深處,萌萌並不佔有頭等重要的位置,甚至不佔有『第二等好』的位置,但作為養育孩子四年的母親,賀秋凌最終聽從了我們的建議,同意在特地為她準備的房間中多住一陣子,直到雙方都認為繼續呆在實驗室只是在浪費時間為止。」
「女人的明智往往能夠在關鍵時刻救自己一命。」蕭颯沓對於實驗室的決策及賀秋凌的決定報以欣賞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