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理給李曉然辦公室打電話，總算是讓他來了辦公室。
李曉然看著他，皺了皺眉。
「你這是……剛談判回來？」
古晨在腰裡掏了半天，「碰」地一聲從兜裡掏出了什麼拍在桌子上，然後整個身子陷在沙發裡一聲不吭，也不動了。
李曉然低頭看了一眼，倒吸了一口涼氣——靠，這丫的給她放了一把槍！
「古……古晨！你……你想幹什麼？！」
「要麼你死要麼我死，你挑！」
「靠，你拿這個嚇唬我？！」李曉然一把抓起手槍指著古晨，「別以為我啥也沒見過！」
「你會開保險麼？」
李曉然拿著手裡的手槍轉了一百八十度，最後頹敗地扔回桌面上。
「還是你殺了我吧。」
古晨真個站起身來抓起桌子上的黑傢伙，「卡嚓」一聲拉了一下，然後對著李曉然的腦袋，雙眼一瞇，手指就去扳動扳機了。
「卡」！
空槍。
李曉然甚至都沒來得及害怕和大喊，直接就呆住了。
「玩具槍沒子彈的，這個法律空檔讓我能滿大街的嚇唬人。」
李曉然拍桌子就從桌子後邊跳過來，一拳就照著古晨的臉下去了。古晨略一側身，沒打著。李曉然就是出出剛才被嚇了一跳的氣，沒打算真打他，於是一拳打空就算了。
幸好她穿得挺鬆散的褲子，這一連串的動作一氣呵成的模樣，和五年前比真是毫不遜色。
古晨擺弄著手槍放回口袋，咕呶了一句。
「還好，生過孩子動作倒是沒生疏，還以為你骨節都生銹了呢。」
「少跟我貧，說，你來幹嘛來了？！」
古晨翻了翻眼皮。
「我給你打電話你怎麼關機？」
「剛才跟龍天一吵了一架，電話關了。你打電話還能有什麼事？不就是問我現在新聞裡炒的沸沸揚揚快要掀開沈城房頂的女主角到底是不是我被？」
「我知道是你，」古晨拍了拍身邊的位置，讓李曉然坐過來，「我就想問問，是不是你故意的？」
李曉然快哭了。
「龍天一誤會也就算了，怎麼你也這麼認為呢？你不知道我是為什麼回來的，毀了邵海庭於我一點好處都沒有！我還以為至少你能知道……」
「安啦安啦，」古晨一把摟過李曉然的肩膀，一低頭忽然沉著聲音道，「李天俊回來了了。」
「關我屁事！」
李曉然想要掙開古晨的胳膊，結果又被他拉了回去。
「下午記者會不要開，跟我去見他。」
「我不！」
「必須去，當年李叔叔的死和他脫不了干係，這小子有事情瞞著我，居然還敢利用我！」
李曉然動作一僵，猛抬頭看著古晨，聲音裡止不住的顫抖。
「你說什麼？」
「那次拍賣會，李天俊和邵海庭的打賭是假的，被逼著出國也是假的；和你在一起是假的，分手也是假的。訂婚是假的，和我們的友情……暫時還不知道真假，你跟我去看。」
李曉然一把甩開古晨的胳膊，臉上寒霜一片。
「你怎麼知道的？」
「我晨哥想知道的，還沒有查不到的。」
李曉然站起身，開始在屋子裡煩躁地轉來轉去，古晨看著她繞圈，自己頭都暈了。
這些東西能不能緩一緩再說，李曉然都快跳腳了，為什麼這些所謂的真相就不能給她一點心理準備再出現啊！
「你到底跟我去不啊？」
「我告訴你，李天俊跟我李曉然沒有半毛錢關係了，他曾經做過的那些雞毛蒜皮，我不在乎也不追究了。既然已經沒關係了，他願意是生是死是折騰，我李曉然不在乎不關心也不打聽。古晨你要還是我死黨，就別再跟我提這個人。」
古晨嬉皮笑臉起來，一把摟住李曉然的肩膀，一笑，露出一排潔白整齊的牙齒。
「只要你不怪我蒙在鼓裡的當了李天俊的幫兇騙你，我就不強求你了。下午記者會，我給你當保鏢，有我在，我看那個記者敢說話！」
李曉然嘴角抽了抽。
「你能先回去麼，我要寫稿子。」
「中午一起吃飯，下午開記者會，就這麼定了。你寫著，我看著。」
關唯心一把推門進來，莽莽撞撞進屋就大喊。
「董事長不好了，不好了董事長！出事了出事……」
小身板一僵，盯著古晨和李曉然勾肩搭背的樣子張了張嘴巴，然後俏臉紅著指了指門口。
「我……我等一會兒再來……」
李曉然掙開古晨無奈道：「你不都說出了大事嗎，先說事兒！」
關唯心看著已經歪在沙發上摳鼻子的古晨，嚥了嚥口水。
「剛才龍先生來電話，說記者衝進幼兒園要找一個叫小寶的孩子，結果……」
李曉然臉色蒼白著一把抓住關唯心的衣領子大吼：「結果什麼，結果什麼？！」
「孩子……孩子嚇暈……暈過去了……園長找不到你就打電話給了龍先生……哎董事長，董事長，手機沒帶，手機！」
李曉然轉身就往外跑，心沒規律地普通通亂蹦，臉色一直蒼白著。結果拐出辦公區沒幾步，腳底下跟踩棉花似的突然踏空，整個人毫無預兆地朝前撲去，「撲通」一聲摔的那叫一個結實。
古晨從辦公室追出來的時候正好看見李曉然摔跟頭，一邊喊著「著急也沒用，倒是小心點兒看著路啊」一邊奔上前想把她扶起來，到了跟前抓著她的胳膊才發現李曉然全身發軟，根本就起不來。
「李曉然，李曉然！」
古晨伸手狠命地拍著她的臉，不好意思越著急我們的晨哥越不會溫柔。李曉然雙眼緊閉，已經一點意識都沒有了，整個人癱軟在古晨的懷裡一動不動，出氣多進氣少。
古晨回頭朝著剛出門的關唯心大吼。
「看好門，這件事不許說出去！」
古晨想說的是李曉然暈倒的事情，可是關唯心領會成了他們倆之間的事情。
小臉皺了皺，點點頭。估計已經抱著李曉然跑走的古晨，根本就沒看見關唯心滿眼的委屈和傷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