輝煌的寫字間大樓還是那個老樣子，李曉然從滿地狼藉中趟出一條血路，總算進了會議室。
董事會氣氛詭異，她一出現，好像是一片灰色裡添了一筆血紅，讓這會議室顯得更慘淡了。
李老太太坐在上手，看見李曉然回來並不驚訝，只是慢慢指了指對面的位置。
「坐吧！」
李曉然長出了一口氣，剛坐下來就有人遞給她一份資料。
隨便翻了幾頁，李曉然微愣著開口。
「凌華聯合集團，這是什麼金主，為什麼要買輝煌？」
「不管怎麼說，他肯出錢買，總好過被邵氏掐住脖子不能選擇的好。」
「龍天一？」李曉然突然想起來在英國的遭遇，「我沒打算把公司賣給他。」
「你和邵海庭的事情已經攪得滿城風雨了，難道非要將這些傳聞坐實了才罷麼？！」
李老太太的語氣並沒有多怒氣沖沖，卻在平淡中帶了一點高高在上鄙視的意味。李曉然冷笑。
「我應該是這家公司的董事長，也是最大股東吧？賣或不賣，賣給誰，我該是拍板的那個，不是麼？」
原本一聲不吭的六七個董事此時居然很有默契的冷哼了一聲，很整齊。
李曉然從來不怕別人的鄙視，說實話，被人鄙視慣了，她已經麻木了。私生女總沒那麼好命可以心安理得地過著李延亮給她的上流社會的日子。
李曉然拄著下巴，慢條斯理說了一句。
「輝煌不賣，誰都不賣！」
沒人說話，不過每個人的臉上都清楚明白的寫著兩個字——扯淡。
終於有一個人拉著長臉說話了。
「我要撤資。」
李曉然語氣不變。
「你可以試試把你手裡的輝煌原始股全都賣出去，看看能弄回來多少。」
對方看了她一眼，沒再說話。
有人衝進了會議室大喊。
「樓下出事了！」
老太太氣得拿枴杖砸地。
「還能不能有點規矩了！沒看見這裡開會麼，這麼吵吵嚷嚷的算什麼？」
「樓下有人要自焚啦！」
「關這裡什麼事？」
「他是輝煌的員工，和前幾天要跳樓的那人一樣。他在樓下吵嚷著要讓輝煌的董事會負責。」
李曉然被一幫人拖拉著下樓，看熱鬧似的看著一個男人手裡拎著一個汽油桶，渾身濕淋淋的，左手一個打火機。
李曉然皺了皺眉頭，然後聽見那個男人大吼。
「輝煌的老闆！輝煌的董事長！你給我出來，出來！誰現在是輝煌的老闆？！」
「她！」
李曉然忽然就成了眾人關注的焦點，第一次被人很正式地承認為輝煌的董事長，呵呵，還真有點不習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