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納涼,能陪我坐一會兒嗎?」師師任性的說道。
「嗯。」易水寒抱著師師到了花園中,自然看到這一幕的人都自動的忽略為沒有看到,或者出現幻覺了,再或者就是自己睡迷糊了。
誰也不敢將這副畫面說給別人聽,因為大家深深的知道易水寒不可能這樣的!那是,他們只停留在了過去。
師師被放在了石凳上,易水寒坐在她的身旁,她任性的靠在了他的身上。
「寒,你會不會覺得我很任性啊?」師師感覺瞌睡陣陣襲來,但是她卻想要安靜的呆在易水寒的身旁,她努力的撐著。
「女人,怎麼多愁善感了起來?這太不像你了。」易水寒對師師現在的狀態有些擔心道。
師師淺笑,道:「能不能叫我一聲詩兒?」
她好希望能從易水寒的口中聽到她的名字,可是他卻從未叫過她師師,更別談她這麼任性的要求了。
「你今天沒事吧?」易水寒擔心的輕撫在師師的額上,正常情況下她絕對不會說出這麼溫柔的話語。
師師卻突然的趴到了他的膝上,頭枕著他的胳膊,道:「沒事,只是從未聽見叫過我的名字。」
「詩……兒……」易水寒有些為難的輕喚,在師師聽來卻甜蜜至極。
「寒,我從未告訴過你,我的名字的由來吧。娘親的名字中有一個詩字,詩情畫意的詩字。爹爹思念娘親,所以為我取名為思詩,想念娘親的意思。可是我從未見過娘親,應該會是個大美人,聽說她生在江南。」師師不知道為何會對易水寒說這些話。
說錯一句就會輕易的暴露身份了,可是卻忍不住心頭的那份感傷,好想讓他瞭解自己。
「詩兒……」易水寒輕撫著師師柔順的髮絲,眼眸中帶著一絲溫柔。
「好想聽聽寒的事情……」師師喃喃的道。
「我嘛,沒有什麼好說的。」易水寒眼眸沉靜,有著說不出的悲涼,他繼續說道:「爹爹是華山派的前任掌門,有一妻一妾,娘親是爹爹的正室。自我記事開始,只知道爹爹很少和娘親見面,那時候總是看見爹爹和妾室在一起,有時候真的很生氣。娘親只是冷眼旁觀,她說終究不過是雲煙罷了。」
易水寒也不知道為什麼他會跟師師說這些,一直的一直的藏在了他冰冷的記憶的深處。
「妾室生過一個孩子,可是沒有過多久就夭折了,之後妾室也瘋了。爹爹突然的對我的態度更冷淡了,再後來,娘親就把我送往了魔鬼島,娘親說想要活下去,就變得冰冷無情,變得強大。沒有人可以救你!」
易水寒苦澀的笑了,那段魔鬼島的記憶很深很痛。小小的他真的很害怕,可是他卻深深的記住了娘親的話,變得冰冷無情,變得強大。
師師感受到了易水寒的痛苦,她的手不禁與他的手十指相纏,緊緊相握。
易水寒感受到了手心中的溫暖,淡淡的一笑,繼續說道:「沒關係,不用擔心我。等我再回來的時候,爹爹已經去世了,整個崑崙派由娘親打理,而那個瘋女人在爹爹去世後,便被娘親趕出了崑崙派。娘親說,恨的人不必留。」
師師抬起了頭,看向了易水寒,眼眸中含著淚光,他的痛,他的冷漠,她感受到了。她站了起來,雙手輕輕的環上了易水寒的脖子,柔聲的道:「寒,現在你有我,不必冰冷。」
易水寒冷洌的雙眸對上了師師如水的眸子,四目相望。他在月下看到了如水般柔情的她,她在月下看到了溫柔的他,情不自禁的相擁,似乎想要融入骨髓。
「詩兒……」
如水的月光籠罩在兩人的身上,帶著淡淡的憂傷。
之後,兩人坐在石凳上,師師迷糊的在易水寒的肩頭睡著了。
易水寒輕輕的歎了一口氣,這女人。眼中有著無奈有著寵溺,他輕輕的抱起了她,將她送到了她的房間中,輕輕的放下,正準備離開的時候,卻被燭光下那絕美的臉吸引住了。
他的腳步停了下來,眼眸如水般的打量著眼前的小臉。
她睡著的模樣十分的可愛,那粉嘟嘟的唇輕翹著。忍不住的俯身,他輕吻在她的額上,臉頰泛起了紅暈,自己不禁嚇了一跳,這是怎麼了。
「寒……」她吐氣如蘭,聲間糯糯的說著夢話,只有寒一字而已,卻令他高興得勾起了嘴角。只要這一字而已,從她的口中吐出就像泛上了蜜糖一般,充滿的誘惑。
「詩兒,不管你究竟是什麼身份,我都會保護你。因為你說過,現在你有我,不必冰冷。」易水寒嘴角帶著溫柔的微笑輕撫著她柔順的髮絲。
從她那高貴的舉止和非凡的談吐中,他知道她定不是舞姬這麼簡單的身份。他曾經將她留在身邊,只是覺得好奇罷了。如今,他不要再讓她離開了。
那個冰冷的世界,因為她慢慢的融化了外殼,怎麼可以就此離開?
不管她是什麼身份,什麼地位,他已經習慣了有她的世界,他要的是她的現在,也會去包容著她的過去。
女人,還是喜歡你腹黑的笑臉。
為何感覺記憶深處有著那麼一雙近乎一樣的眼睛?是幻覺嗎?還是說,我在很久之前就見過了你?
他看著床上酣睡的人兒,眼眸中有情絲柔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