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玉靜指著邵宏偉五人對孫清音和龍飛笑道:「孫老師,韓老師,他們五個就不用我來介紹了吧,這可是咱們湖州大學的夢之隊,這一屆的湖州市高校籃球聯誼會能不能大放異彩,這個任務就落在他們五個人的肩上了,當然,主要還得是孫老師和韓老師的訓練。」
龍飛掃視了一圈,發現邵宏偉和郝振剛的眼神中放射出一種興奮和期待的目光,而高超帥三人的眼中則是一副擔憂和害怕,知道譚玉靜已經將他定下的至少進入前三甲的目標告訴了他們五個。邵宏偉和郝振剛是自己的學生,對自己極為崇拜,所以才會興奮又期待,而高超帥三人對自己並不瞭解,所以才會擔憂和害怕,龍飛知道這個時候士氣只能鼓不能洩,於是便微微一笑道:「不錯,咱們這一次的目標是前三甲,我和孫老師已經在譚主任的面前立下了軍令狀,希望大家多多配合,不然的話,沒有你們的刻苦訓練,我和孫老師只能等著挨譚主任的八十軍棍了。」
眾人聽龍飛說得有趣,不覺莞爾,高超帥三人身上的緊張情緒也被一掃而光,邵宏偉更是拍拍胸脯保證道:「孫老師和韓老師儘管放心,你們兩個是咱們湖州大學最出色的體育老師,我們五個人雖然水平還很差,但是經過兩個月的集訓後,一定能夠在高校聯誼賽中闖進前三名的,兄弟們,你們有沒有信心,咱們可不能給湖州大學的臉上抹黑呀。」
「有。」五個人本都是熱血青年,被邵宏偉激昂的一番話說動,齊聲喝道,「我們一定闖進前三名,不給湖州大學臉上抹黑。」
「好,服務員,拿酒來。」看到五個人的士氣被自己激了起來,龍飛急忙向服務員將酒要了過來,站起身來,將孫清音以及邵宏偉他們的酒杯都拿了過來,全都倒滿,然後將酒杯端起,大聲道,「既然大家都有信心,咱們就盡飲此杯,今晚喝過酒之後,從明天開始,咱們就要進入到刻苦的訓練中,如果大家信得過孫老師和我,我們保證大家能夠進入前三甲,成為全校美女師生心中的偶像。當然,對於咱們籃球隊,譚主任也代表學校領導給予了很大的關注,今晚譚主任請大家吃飯只是其一,日後,咱們籃球隊的一切費用,譚主任將會全部給予大力支持,對不對,譚主任?」
剛才龍飛激勵球員的方式雖然有些社會上的風氣,但畢竟確實起到了一定的效果,譚玉靜心中暗暗點頭,正看得有趣,不想龍飛突然將話題引到了自己的身上,先扣了一定高帽子,然後又挖個坑將自己埋了進去。
雖然明知是陷阱,但譚玉靜不得不心甘情願地跳進去,而且還必須是滿臉微笑的,儘管她的心裡將龍飛恨得牙癢癢的,譚玉靜一臉微笑地點了點頭道:「不錯,韓老師說的不錯,學校對這一次的籃球賽極為重視,雖然這一次是時間緊任務重,但是學校相信孫老師和韓老師,更相信在座的諸位同學,在訓練時期的所有費用,全部由學校出,孫校長上午就已經跟我說過了。」
「大家聽到嗎?既然學校這麼重視這一次的籃球賽,既然學校已經將咱們的後顧之憂全都一掃而空,咱們絕對不能辜負了學校領導的期望,一定要取得目標值的成績,來,大家一起敬譚主任一杯。」慷慨激昂地說罷,龍飛拿起酒瓶,開始向譚玉靜的酒杯中倒起酒來。
譚玉靜雖然是教導處主任,但因為她的前夫不喜歡女人喝酒,是以她幾乎從不飲酒,雖然她也算是有些酒量。一年前,譚玉靜離婚後,雖然沒有了前夫的監管,但是她也幾乎再也沒有沾過酒。此刻龍飛倒著酒瓶給她倒酒,譚玉靜有心阻止,卻又擔心被學生們誤會,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酒杯的酒平面漸漸升高,「譚主任真是有福的人啊,正好剩了個酒福。」就在譚玉靜看著自己的酒跟眾人已經差不多的時候,龍飛突然來了這麼一句,一下子將譚玉靜到了嘴邊的話又打了回去。譚玉靜突然發現,她在學校叱吒風雲多年,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吃癟後又無法訴苦的。
「來,酒是我倒的,我先乾為敬。」龍飛說完,一仰脖子,將杯子裡的酒全都倒進了肚子裡,然後將酒杯向四周晃了幾晃。
邵宏偉等人見狀,當即也像龍飛一般,喝了個乾乾淨淨,並且將酒杯的口都倒過來,意思是全都喝光了,一滴都不剩。
孫清音是主教練,既然龍飛和邵宏偉等人都已經喝了,這杯酒她自然也是必須要喝的,於是,孫清音將牙一咬,揚起瓊首將杯中酒倒進了嘴中。
這下子譚玉靜為難了,一瓶酒倒了七杯,平均每人一兩四錢,何況龍飛故意給譚玉靜倒得多一些,足有二兩。她的酒量本就不算很大,這一口氣喝下去二兩酒確實讓她為難了,只是,大家都喝了,她作為領導,豈能不喝,而且,除了默然不語的藺月香之外,七個人的目光全都看向了她,譚玉靜只得也將二兩酒一下子全都倒進了肚子裡。不知道是不是多年沒喝酒的緣故,還是因為這瓶郎酒是高度的,譚玉靜只覺得小腹中很快就升起了一團火。
就在這時,譚玉靜點的菜開始陸續送來了,服務員也將第二杯酒打開,龍飛見狀,心中一動,暗道,聽清音說,這個譚玉靜心裡有點變態,對於四十歲一下的男老師格外有成見,今日不如戲弄戲弄她,讓她多喝幾杯。心念已定,龍飛便對服務員道:「服務員,你把酒瓶交給我吧。」
譚玉靜正準備招呼大家用菜,聽到龍飛的話不覺暗叫不好,急忙就要拿起手中的筷子招呼大家吃菜,誰料到龍飛的速度比她還快,已經搶先一步道:「在吃菜之前,我有個提議。」
龍飛的這句話一扔出來,譚玉靜不得不停下手,無奈地暗歎一聲,端起水杯喝了一口,壓抑住小腹中那正熊熊燃燒的烈火。
龍飛從服務員手中接過酒瓶,轉首對譚玉靜和孫清音道:「譚主任,孫老師,我越權先安排一個酒,還請不要介意。」龍飛是故意整治譚玉靜的,並沒有用徵求的語氣,而是用了道歉的口吻。
孫清音看了看譚玉靜,見她沒有絲毫的反對,於是便點了點頭道:「韓老師安排吧。」
龍飛暗喜,將手伸到譚玉靜的跟前,將她的酒杯拿起,說道:「今天譚主任不但親臨咱們教練組的會議,更是在紅珊瑚大酒店擺下這場酒宴,可謂是對咱們籃球隊寄予了很大的厚望,我建議,咱們球隊一起給譚主任端一杯酒,也表達我們的謝意。」譚玉靜雖然猜到龍飛肯定會第一個給她倒酒,但沒有想到他要給自己端酒,而且還打出了籃球隊的名號,使得她找不出任何拒絕的理由,畢竟她是教導處主任,畢竟她許下了一些諾言。
龍飛見譚玉靜一臉的為難和無奈,心中暗喜,於是便向譚玉靜的杯子裡倒了二兩酒,然後輕輕放下酒瓶,雙手將酒杯恭恭敬敬地端到譚玉靜的眼前,說道:「譚主任,我也不知道你的酒量,不敢多倒,就跟剛才一樣吧,譚主任,雖然酒不多,卻是代表了我們籃球隊的信心和決心,就猶如我們的軍令狀一樣,還請譚主任接下。」龍飛唯恐譚玉靜因為自己倒得有些多而不喝這杯酒,是以故意又將了她一軍,使得她無法拒絕。
譚玉靜這才隱隱感覺到龍飛是故意想整她,雖然心中不悅,卻不得不堆起一臉的笑容,從龍飛的手中接過這杯酒,微微笑道:「既然是你們籃球隊的信心和決心,這杯酒我一定要喝,提前預祝你們能夠進入前三甲。」說罷,譚玉靜將杯子裡的酒一口乾了,特意朝龍飛晃了晃,放在桌子上,輕輕坐下。
「好酒量。」龍飛看著譚玉靜臉色依然如常,以為她酒量極大,心中也不由讚歎,於是再次將她的酒杯拿了起來,再次向裡面倒起酒來。雖然譚玉靜的臉色如常,但是她的胃裡已經在翻滾著,雖然看著龍飛又拿起了酒杯給她倒酒,但是她卻站不起身來,更是暫且不能開口說話,不過她也想聽聽龍飛究竟還有什麼讓她再這樣喝酒的理由。
又是二兩,這時候,不但孫清音,就算是邵宏偉等人也看出了龍飛是故意要灌譚玉靜,一個個心裡都有些緊張起來,房間裡的氣氛也變得有些凝結。龍飛笑道:「今天譚主任在會長說了,是受孫校長的委託,所以,譚主任能夠代表孫校長,這杯酒本該是敬孫校長的,但是她不在這裡,就只能請譚主任代表孫校長滿飲了。」說罷,龍飛又是將酒杯恭恭敬敬地雙手端到譚玉靜的跟前。
譚玉靜離婚前,在家裡常受前夫的欺負,但是在學校中,即便是孫校長也從來沒有對她有過任何的顏色,她可謂是事業上春風得意,但是,現在對於龍飛的故意整治,她雖然明明知道,卻是架不住龍飛的那些聽起來極為合理的理由。頭兩杯酒,剛剛被她壓抑住,這第三杯酒便又到了跟前,譚玉靜畢竟是個女人,頓時覺得心中萬般的委屈,卻又偏偏推辭不掉這杯酒,眼淚差一點就要脫框而出。
但她畢竟是個女強人,又做了領導多年,定力和涵養極深,深深吸了一口氣,壓抑住激動的心情,跟忍住要將龍飛暴揍一頓的衝動,臉色突然一變,笑吟吟地從龍飛的手中將酒杯接過,笑道:「好,難得韓老師還有這份心,我就代表孫校長謝謝你,並將這杯酒喝了。」說罷,譚玉靜又將二兩酒倒入了肚子裡,猶如是火上澆油,小腹中的那團火更甚了,譚玉靜不敢開口說話,輕輕坐下,開始跟那團火抗爭起來。
孫清音見譚玉靜連筷子也沒有摸一下,就已經六兩酒下了肚,擔心她喝多了,更擔心龍飛接下來還會找出什麼理由讓她繼續喝酒,於是便趕緊舉起筷子道:「菜就要涼了,大家還是動動筷子吧。」
看著譚玉靜的臉色依然如常,龍飛也弄不清她究竟能喝多少酒了,趁機下台,佯作關心道:「是呀,譚主任剛才連喝了三杯,快夾點菜吧。」
這下子,房間裡的氣氛才算是稍稍緩和了一些,眾人開始夾菜,只不過,還是因為剛才的原因,沒有一個人開口說話。
龍飛知道這個氣氛是他一手造成的,於是便笑著對剛把第一口菜送到嘴裡的譚玉靜說道:「不知道譚主任今年結婚了嗎?」
「噗」,譚玉靜剛將菜送到嘴裡,不妨龍飛竟然問出了這樣一個問題,一口菜全都噴在了碗中。
譚玉靜離過婚的事情,邵宏偉當日在翔龍大酒店介紹過,龍飛這是明知故問。但是,孫清音卻是不知道龍飛知道譚玉靜已經離過婚了,只當他是不知道,急忙在下面碰了碰龍飛的腳,示意他不要亂問。
龍飛當然明白,卻是裝作不懂的樣子,對孫清音道:「孫老師,你踢我的腳幹什麼?怎麼了,難道我問錯了嗎?現在的女強人單身一個人的不在少數,何況像譚主任這麼漂亮的,眼界高一點也沒什麼。」
孫清音見龍飛故意裝傻充愣,知道他還在故意戲弄譚玉靜,不由「唉」了一聲,就要將頭湊過去,在他耳邊小聲說一下譚玉靜的情況,卻聽譚玉靜的聲音冷冷傳來:「結過婚了,但是又離婚了。」
「哦」,雖然明顯感覺出譚玉靜的聲音已經不友好了,但龍飛卻是充耳不聞,繼續又道,「離婚好,現在的很多男人都太不像話,過不下去就離婚,乾乾脆脆,不能委屈了自己,對吧,譚主任?」
譚玉靜點了點頭,依然用冷冰冰的話道:「不錯,韓老師的話我深有同感,有些男人卻是很不像話,完全以自我為中心,絲毫不會顧慮別人的感受,這樣的男人確實不能要,該一腳踢了就踢開。」
譚玉靜這一一語雙關,藉著龍飛的話題來諷刺龍飛,但是,龍飛畢竟是從小就在社會上混,臉皮之厚,湖州市也找不出幾個來,聞言不覺呵呵笑道:「譚主任說的不錯,男人要對女人寬容一些,雖然有些女人有孤傲的缺點,有眼高於頂的臭毛病,但是男人應該要能夠容忍才是。」
孫清音幾乎要暈了,她沒想到兩個人如何像仇敵一般,竟然唇槍舌戰起來。而且,譚玉靜的臉色已經變了,而龍飛卻似乎像個沒事人一般,明天譚玉靜已經處在了下風,很可能過不多久就會暴怒起來。
果然,就在龍飛的這句話結束之後,譚玉靜臉色數遍,就要站起發怒的時候,忽然聽到手機的聲音,龍飛從兜裡掏出手機,對眾人說道:「不好意思,我出去接一個電話,你們慢慢吃,慢慢喝,清音,宏偉,你們陪譚主任多喝點,讓譚主任喝高興,我失陪了。」
龍飛的話說得快,動作也快,話音剛落之際身影便消失在了門外,譚玉靜剛才怒喝了一聲「你……」卻已是找不到龍飛的人了,只得怒氣沖沖地作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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