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終於停住,沒說話,他也在考驗巖篤大小姐的定力。
比耐心,卡瑪很在行,誰讓她有一個變態的師父,中原的話怎麼說來著『近墨者黑』。
一身低笑從身後傳來,接著不客氣的聲音響起,「巖篤卡瑪真能沉得住氣。」
「彼此彼此。」
不謙不恭,禮不尚,往不來。
「尚狐有事,不能前來,讓我帶話給你。」
卡瑪也不問,只是背對著身聽著。
停頓了一會,對方似乎有些無耐,「你就不好奇麼?」
「萍水相逢,有什麼可好奇的,而且就算我好奇,你會說麼?」
「如果是你問,我可能會告訴你。」
「不想知道。」卡瑪很絕情的回復,這人明顯是在調戲,巖篤小姐不吃這一套。
「唉!真沒眼光,隆步有什麼好,怎麼就看上他了,如果你喜歡阿穆爾,我可能還能平衡一些。」
卡瑪咬牙,勾起唇角諷刺的『哼』了一聲。
「尚狐讓巖篤小姐去塬狼。」
『哦!』卡瑪應了一聲,打算回去了,尚狐的想法和她一樣,呆在馬柵,一點進展都沒有,她應該去塬狼試試。
男子沒走,卡瑪擦身經過他的身邊,一下子想起來這人是誰了,在仫北輕薄她的那個人。
在兩人錯身的時候,男子玩世不恭的用漢文對卡瑪說道:「我叫霓-櫟-辰。」
卡瑪頓了一下,是個中原人,事不關己,縱身返回營地。
天明, 草原上的日出赤紅的輻照著大地。
卡瑪早上起身就和阿爹提議讓她去塬狼送糧草。
巖篤雄不同意,阿穆爾行軍打戰這麼多年,治軍嚴格到對誰都不講情面,如果被阿穆爾發現,漏了底,會遭軍規處置。
卡瑪鐵了心要去,她把厲害關係和阿爹說了一遍,而且保證讓自己周全。
巖篤雄才放行,讓她多加小心, 並囑咐阿牛多注意一些。
馬柵並不是每天都運送糧草,只是每隔兩天便會送一次。
卡瑪光明正大的跟在馬車後面,不到半個時辰後到達塬狼。
塬狼是這次戰爭的主力軍,軍隊的風氣也比馬柵那邊正規和嚴格,在守門處,挨個的被搜身檢查,雖都是自己人,但非常嚴謹,卡瑪的生面孔被守門的上下多瞅了兩眼。
阿牛過來,一拍對方的肩膀,「兄弟,別這麼瞪著眼,我這個小兄弟膽子小,如果都像你們這麼神武,誰來送糧啊!」
大家和阿牛都比較熟,也沒太為難卡瑪,讓他們進了營。
在糧倉門口,卡瑪和阿牛使了下眼色,阿牛便道:「你看你,怎麼這麼麻煩,沒見過大軍,嚇住了,自己找個地兒方便去,別給我們馬柵丟人。」
卡瑪馬上躬腰,跑開了,她來之前,阿牛已把塬狼大概的位置告訴她了,她直奔阿穆爾營帳,當然不是找阿穆爾,她是想找福伯,阿穆爾看見她,不得宰了她,她保險起見去見見福伯,雖然不一定有用。
人還沒到地兒,後面想起了腳步聲,「前面那人是幹什麼的?來這裡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