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第一縷陽光透過米色的窗簾折射進極樂的客房,沈水煙週身疲憊的睜了一下迷茫的眼睛,又轉身跌入了夢裡,忽然又突兀的睜開了杏仁,雙頰酡紅。
她剛才好像,好像做了一個夢,那個夢很長很真實,她好像看見了紀少澤那張俊美的妖孽臉。在那裡他是從未有過的溫柔,親吻著她的每一寸肌膚。
溫柔而霸道,貝齒啃噬著她身上的美好,火熱的肌膚相貼,他忽而溫柔忽而猛烈的沉進了她的身體,那麼的真實又那麼的遙遠。
下意識的往一側看了一眼,身旁連個鬼影都沒有,有些迷茫。
手指戳了戳有些疼痛的腦袋,這是喝酒的後遺症,好像突然意識到被子下的赤裸,忍不住吃了一驚。大腦飛快的滑動著,她昨天好像在極樂喝了很多酒,該不會是一時情不自禁和哪個帥哥發生了一夜情吧。Oh!
正胡思亂想著,紀少澤已經端了一個餐盤站在她的床前了,語氣裡滿是溺愛:「醒了?」手指有些僵硬的把盛著食物的托盤放到了沈水煙一側的小桌上。許是第一次做這樣的事情,他冷魅的臉,溫柔的笑意與手中體貼而僵硬的動作而格格不入。
「我?」沈水煙見是他,「我們昨天……」
「是啊。」紀少澤竟被她吞吞吐吐的問話鬧得心裡癢癢的,還有些尖銳的抽搐,臉撇到了一邊,又轉過頭來,「我會對你負責的!」
會對你負責的?!
沈水煙的目光有些遲疑的停留在他的臉上,半晌才發出了一聲諷刺的笑聲。
「放心吧紀總裁,就當是一夜情,我不會找你拚命的。」沈水煙淡淡的穿上衣服,默然的表情令紀少澤心裡各位的痛,她就那麼的不在意自己嗎?
眉頭擰成了一個川字,眼睛瞥著托盤好像盯著仇人,低垂著眼睛。
沈水煙掠過他的失常,整理好衣服,還想著Austin的事情。
身子經過的時候,手臂突然被紀少澤狠狠地拽住了,他的力氣很大,沈水煙整個人連帶著疼痛往後摔去。
整個身子仰臥在大床上,紀少澤趁勢壓在了她的身上,狹黑的眸子裡泛著冷光。
「紀少澤,你想幹什麼?我,我告訴你小心我報警。再,再說你,你都有了未婚妻了。我,我們這樣是很不好的,很不道德。雖然你很隨意,但是我沈水煙不是那樣的人。」沈水煙用力的捶打著紀少澤的胸膛,試圖掙脫開他的束縛。她好害怕被他這樣無理取鬧下去,自己會情不自禁的繳械投降。
「哦?!」陰冷在他的臉上不斷的凝聚,在她的眼裡他就是那樣的一個隨便的人嗎?看來好像有些誤會,他是真的生氣了。但是還是耐著性子冷冷的道,「你這是在吃醋?」
「少臭美了。」沈水煙別開臉,這個傢伙就好像是個無賴。
「哦,那樣人家會很傷心的。」紀少澤扳過她的臉,臉上帶著壞笑,帶著溫熱的氣息湊近她耳部敏感地帶,「我好像記得某人的第一次也是我的呢?」
紀少澤的這一句話著實令沈水煙吃驚不少,她果然鎮定了下來。
「你,你怎麼知道的?」沈水煙詫異的盯著紀少澤,她原本以為這是她自己心裡的一個秘密。豆大的淚珠順著臉頰流了下來,她原本失身於一個陌生的男人,想不到幾年後就連心都失給了他。而他愛的人卻不是她,萬分委屈。
「好了,別哭了。」紀少澤溫柔的擦了擦她的臉頰,白色肌膚上的紅嫩更加重了。
如果不是遇見段谷,自己或許一直就會錯下去了。原來他一直以為夢中的那個女人,一直以為那段一夜情後的女人是沈水凝。
本來那天就喝醉了,翌日也不是很清醒根本沒有什麼影響。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後來他總是會突兀的浮現這該死的女人的面龐。直到遇見了沈水凝,她們類似的面龐,自然而然便把她當做了那夜的女人。
不得不說沈水凝也是一個很有魅力的女人,她成熟性感,知性而懂男人,所以他沉溺了。不管她是不是替身,也不管她是不是真的他的夢中人,他只想對她好。
但是世事難料,千回百轉那個沈水煙,那個天才的商業少女居然又來到了他的身邊。
「紀少澤——」沈水煙擦了一把眼淚,盡量和這個惡魔保持開一定距離,「五年前,我知道你是我的第一個男人的時候。當我意識到你就是當時的三年前那個變化了的男子的時候。我確實激動過,那個時候我把心都給了你,我想告訴你這件事。還有後來孩子的事情,但是你卻一次次的拒絕了我,還用你的多情傷害了我。」
「對不起,煙煙——」紀少澤愛惜的用手撫摸著沈水煙的臉龐,好像是萬年珍寶。
清水一樣清澈的眼睛黯淡了許多:「紀少澤如果你覺得做了那麼多傷害別人的事情,可以用一句對不起來彌補的話,那你就錯了。」
不知道是哪兒來的力量,沈水煙用力的推開了紀少澤:「既然你選擇了茱蒂,就要好好對她。我討厭不檢點的男人。」眼睛淡淡的掃在紀少澤身上,像是個陌生人。
不檢點的男人?!紀少澤氣崩的握住了大拳,那嬌小的身影閃出房間的那一刻,玻璃的屏風也被紀少澤的拳頭狠狠地砸破,血液順著玻璃屏風的紋路迅速的擴散,像是一幅窒息的畫。
*****
Austin的病房,男人高大的身影站在她的病床前良久,才從白大褂的衣服裡拿出一支注射液輕輕的打入吊滴瓶內。
四處張望了一下,白色的身影飛快的走出了病房偽裝出從未來過的樣子。
而病床上Austin虛弱而蒼老的小臉上,淚水已經順著眼角流進了耳朵裡,心像是被四面八方的人不斷的撕扯。
「Austin——」沈水煙有些焦急的從門後的布簾下急忙走了出來,盯著Austin的眼睛裡滿是焦急,「你,還好吧?!」
Austin淡淡的從被子裡抽出那根插在塑料藥瓶子上的針管兒,「他們都想讓我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