乳白色,乳白色的一切看得紀少澤有些眼暈,他靜靜的坐在走廊裡兩隻細長的手用力的搓著,險些那個笨女人就沒了生命,他的心也跟著揪住了一般,還好趕到的及時。
段穎!段穎那個該死的女人呢?!他紀少澤定不輕饒了她。
「澤,已經脫離危險了,她正在安睡,只是身子弱些不妨事的。」Kin帶著消毒水的味道靜靜的坐在了紀少澤的一邊,「其實也怪不得段穎,聽說找到她的時候,她已經被好幾個人糟蹋了。」
冷眉忍不住挑了挑,誰竟然敢動他紀少澤的人,簡直是活的不耐煩了。
狹長的眼睛瞇在了一起,眼眸裡透著絲絲寒光:「我不會讓那個人這麼好受的。」
「但願吧,有時候愛情真的能蒙蔽人的雙眼,希望你能分得清。」Kin別有深意的說道,水藍的眸子好似個精靈。
你這是什麼意思!!紀少澤打算這樣問的,畢竟還第一次有人懷疑他的睿智。但是他還沒有說出口,便有一個小護士急匆匆的跑來打斷了他們之間的對話。
「不,不好了……」結結巴巴的語氣讓Kin和紀少澤也跟著呼吸困難。
「你慢慢說。」Kin拍了拍小護士的肩膀,紀少澤則是投出一股陰霾的光芒。
「段小姐自殺了。」
……
Kin轉身便向段穎的房間跑去,紀少澤也吃了一驚,急忙跟了上去。這段穎好歹是跟了他十幾年的人。
「沒救了。」Kin搖搖頭對身後的紀少澤說道。
段谷則是抱著妹妹的屍體,眼淚鼻涕的流了一大把,絲毫看不出這是紀少最得意的武將和助理。
*****
「澤,我聽說出事了就急急忙忙的趕回來了,但是還好你沒有危險。」沈水凝從背後環住紀少澤,那一刻她確實很擔心。擔心段穎會把她捅出來,正著急不知道如何是好呢,那個傻女人竟然自殺了。
被她抱得有些不舒服,紀少澤擰著俊臉想要扣開環在他胸前的手指。
「澤,我們訂婚吧,我好害怕好害怕失去你啊。」沈水凝低低的聲音好像個受氣的小媳婦,讓紀少澤忍不住心軟。
沈水煙,什麼時候你也能乖巧一些呢?!
「好。」紀少澤面無表情的道,只要是凝兒想要的,他都會盡一切的力氣給她的。但是為什麼心理是這麼的猶豫不決和牴觸呢?
「澤,那真是太好了。」沈水凝歡躍的跳到了紀少澤的面前。
見她開心,紀少澤卻格外的不舒服:「沈水凝,你真的是越來越自私了。」
自私,前一秒還答應和她訂婚,下一秒又變成了她自私。沈水凝感覺自己好像被人狠狠的扇了一記耳光。
「為什麼?」沈水凝收起了小女兒家的嬌羞,頓時好像是穿好鎧甲的勇士,語氣也冷颼颼的。
「難道不是嗎?出了這麼多事,段穎死了,你自己的親妹妹也險些死掉。而你想的卻是自己如何幸福,如何快樂,難道不是自私嗎?」紀少澤極力的壓抑著聲音,生怕自己會咆哮起來。
沈水煙,又是沈水煙,我就知道澤不會因為一個段穎的死跟我斤斤計較的,即便他知道了那是她做的。
「我不明白,水煙火燒了我們全家——我為什麼還要——為什麼——」沈水凝搖著頭斷斷續續的道,「我知道了,你一定是覺得我燒成這樣,不如那個小蹄子美了。」
「沈水凝你——」紀少澤的手掌舉得高高的,卻沒有落下,他的眼眸裡張揚著怒火,「從前那個善良的凝兒去哪裡了。」
見沈水凝瞪大的眼睛裡,眼淚如泉水般湧出,紀少澤又心疼的替她擦了擦淚:「別怪我,這幾天出了這麼多事,我有些心煩。我即可讓人去張羅訂婚的事情,這週末就向媒體宣佈。」
「澤。」沈水凝好像是個受委屈的小媳婦,忽而哭忽而笑。
「訂婚戒指呢?我想就用我們一直帶的『碧海星空』吧!你覺得呢?」紀少澤溫和的在沈水凝的額頭上輕啄了一下。
沈水凝伸出手轉動了一下手上大克拉的鑽戒和紀少澤的手交叉在一起,兩枚戒指在陽光下閃閃發光。
從他們確定戀愛關係,這枚戒指就一直陪伴著他們,寓意愛情永恆。
紀少澤有些吃力的扯出一個笑,卻怎麼也開心不起來,腦海裡滿是沈水煙那張執拗的小臉兒,粉嫩的讓恨不得立刻拆骨入腹。
感受了紀少澤的異樣,沈水凝有些自卑,如今的她自是比不上沈水煙的美貌。
沈水煙,為什麼我的東西你都要跟我搶?!
*****
「姐姐,你怎麼來了?」沈水煙的氣色非常不錯,瓜子臉蛋格外的紅潤,眼如點漆,清秀絕俗。
看的沈水凝心裡格外的不舒服,澤一點都沒有把這個女人趕走的樣子,留著她遲早是個禍害。沈水凝一臉溫和的和上門,臉上的黑紗隨著風淡淡的飄蕩。
「我來看看你。」沈水凝的聲音格外的溫和,讓沈水煙忍不住一滯。細長的手指伸出來輕輕的握住了沈水煙的手,「哎,那幾天我確實是氣你,但是這幾日想想,你定然也是有不得已的苦衷。」
幾句話說的沈水煙忍不住想落淚,但是一想到今兒早上小護士們說段穎已經死了的事情。沈水煙又忍不住悲慟,感覺沈水凝倒是有一番的做作。手指也忍不住從她的手裡抽了出來。
沒料到她如此反應,沈水凝心裡格外的不悅:「妹妹你這是怪姐姐啊。」
「我哪裡敢——」沈水煙冷冷的道。
「那這是——」沈水凝不解的問道。
「為什麼,段穎做錯了什麼,你要那樣對她?」一雙水波般清澈的眼睛盯得沈水凝格外心虛,心裡又對這個所謂的妹妹泛起了絲絲的厭惡,憑什麼自己容顏盡毀,她卻在這兒和沒事人兒一樣,儘管她已經派人查出這件事情跟蘇婧那個賤貨脫不了關係,但是看著沈水煙的美好,她還是把這件事壓了下來,她得讓她嘗嘗這痛苦的滋味,憑什麼從小她就要比自己優越一等。
「聽妹妹這話,你是在懷疑我。」沈水凝冷冰冰的道,臉上的神色也沒有了剛才的熱絡,疏遠了好多。
「難道不是嗎?是不是你,自己心裡清楚。」沈水煙這半輩子感覺自己未曾說過這麼冷的話,但是她確實被沈水凝一臉無所謂的表情激怒了。
「清者自清。」沈水凝淡淡的起身,「我一直當你是的好妹妹,沒想到你居然這麼的陷害我。」
「我——」沈水煙一時語結,又想起段谷那肯定的樣子,定然是有些證據在手了,便虎著沈水凝道,「若是沒有了切實的證據,你以為我會懷疑你嗎?」
切實的證據?!那幾個人不是被段谷打死了嗎?她還沒來得及告段谷一個殺人罪,這下可好,反而被咬了一口,不由得心虛,她得盡快解決了這些人。
見她這神色,沈水煙不由得失望看來定是她的做的無疑了。
「哦,」沈水凝嚥了一口吐沫,「好妹妹,這事情你千萬得幫幫我啊。我也是有不得已的苦衷啊。我那麼的深愛著澤,段穎那個壞女人卻處處破壞我們的關係。」說著沈水凝落下了幾滴淚珠,但這一切在沈水煙看來有些做作。
見沈水煙不為所動,又不能和她撕破了臉。沈水凝伸手摘下了面紗,面紗下猙獰的面孔不由得嚇了沈水煙一跳,她從未想過那雙保存的完整的美眸下會是這幅的光景。
「你看看,這就是你的那場大火帶給我的。一個女人沒了容貌,哪裡還有男人會喜歡她。澤現在只不過是覺得虧欠著我,還有些往日的恩情可以消磨,但是哪個男人可以天天對著我這樣的一副尊容。」沈水凝哭的無聲,卻讓沈水煙心疼,「姐姐,你什麼都不要說了,什麼都不要說了,我不該責備你的,我只是沒想到你會……」
「水煙,我知道你喜歡澤,澤對你也並非沒有感情。我現在什麼都沒有了,求求你,把澤完全的給我好嗎?我的心已經在也經不起波瀾了。」沈水凝見狀急忙抓住了沈水煙的手。
「你的意思是,讓我離開紀家?」雖然離開紀家是早晚的事情,但是從沈水凝的口中說出來,沈水煙還是怪怪的。
「怎麼?你不願意?」沈水凝瞪著沈水煙,恨不得把她吃了,「還是你根本就是喜歡上了澤,要和我搶?」
見她情緒激動,沈水煙忙說道:「姐姐誤會了,是因為我曾經試著逃過,卻被紀少澤給抓回來了。我真的是……以我的能力我根本是不可能逃脫的啊,怕到時候還連累了姐姐。」
「哦,這樣啊。」沈水凝若有所思的道,「你讓段谷送你,我看得出那個人對你還有點別的意思。」
「姐姐!~」沈水煙有些驚訝沈水凝的話,「那倒也不能讓他難做不是嗎?」
「不會的,我已經想好了,在這週末我和澤的訂婚招待會上,我會故意支開段谷。你和他離開,到樓下右拐彎,我會讓讓人給你預備一輛車。到時候澤既出不來,而且又沒有動他名下的車,自然也難以追蹤你們。」沈水凝胸有成竹的道,「到時候你一定能逃脫的,況且你也並不是很喜歡澤是不是?」
「姐姐真是費心了。」沈水煙苦笑到,她的確是存了那麼點私心,希望可以天天見到紀少澤,但是她沒有想到的是,他這麼快就要和沈水凝訂婚了,如此呆著,與其看了心痛,還不如眼不見心為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