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淨的玻璃上有陽光洩進來,鵝黃的絨光在紀少澤唯美的輪廓上投下了溫馨的影子。段谷恭敬的走了進來,見少爺發呆,進退兩難。
「是不是查到了什麼。」終於,紀少澤發了話,段谷才放下了原本緊張的心,說道:「是。」
話頭到了嘴邊,又不知道該如何出口。這幾日他是越發的同情沈水煙,以前許是先入為主對她的印象格外的不好,但是現在他覺得那真是個妙女子,對上少爺陰冷的臉,如實的道:「沈小姐,確實去見了人,是慕總裁。」
原本寧靜的眸子裡綻放了一絲光彩又變得灰濛濛的,紀少澤喝了一口悶酒,感覺心裡格外的壓抑。因為她信不過他。
「她呢?」紀少澤盡量放清淡語氣,不讓段谷發覺他的異樣,但是段谷依舊能從他的聲音之間感覺到他的憤怒。
心裡不由得為沈水煙捏了一把汗,又說:「沈小姐,這會子應該在廚房吧。」
「你倒是記得清楚。」紀少澤雙手插在兜裡,起了身,走了出去。段谷站在他背後,很是奇怪少爺最近的行為舉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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寬敞的廚房裡,大方的黑白基調,沈水煙的心情好像很不錯,正哼著歌兒,準備晚餐。偏暗的燈光在她嫩粉的小臉上烙下了一層黃暈,令人看了格外的舒心。
「為什麼不叫傭人們做?」紀少澤靠在門邊,懶散的說道,邪魅的臉上帶著獨有的狐狸表情。
被他這麼突如其來的一喊,沈水煙嚇得了一跳,回過頭,「你怎麼來了,反正我閒著也沒事,做些以前家裡的小吃,也挺好的,正好讓你們都嘗嘗。」
「哦,安錦流是不是以前經常吃。」紀少澤不冷不熱的道,沈水煙被他的問話嚇了一跳,轉過身,卻見他如小孩子般侷促的靠著門框東張西望。
淺淺的一笑,「他那麼忙,哪裡有那麼多的時間陪著我吃飯。」沈水煙有些走神。
「小心。」紀少澤頎長的身子突然蓋了過來,「水溢出來了,怎麼這麼的不專心。」
……
沈水煙有些尷尬的撥開了他攬著自己的手,「讓別人看見了,又該給我灌個勾引人的罪名了。」
「難道不是嗎?」紀少澤因她的話格外的開心,俊臉上難得的溫柔。
沈水煙淡淡的瞥了他一眼,拿湯匙盛了一勺,「蒽,好像煮好了。」
「唔,我嘗嘗。」紀少澤把嘴巴湊到了沈水煙面前,沈水煙輕輕的吹噓了幾下,感覺不燙了才餵給了他,一雙水波的大眼盯著紀少澤,「怎麼樣?」
「嗯。」紀少澤的妖孽臉扭在了一起,見沈水煙一臉失望,突然大笑道,「逗你的,味道相當好,有種家的味道。」
家的味道!一個在平常不過的詞出口,結果令兩個人同時進入了尷尬的境界。
緊張的氣氛令沈水煙格外的不舒服,小手抓起一旁烤好的麵包,往嘴巴裡塞了一口,細細的咀嚼了起來,細細而慢慢的樣子,好像在吃著山珍海味,樣子也甚至嬌媚。
「別動。」紀少澤突然出聲打破了這沉靜,沈水煙見他一臉緊張也果然站在那一動不動的,杏仁緊盯著紀少澤。
只見他細長的手指伸到了她的嘴角,輕輕的揩掉了她嘴角的一小塊麵包渣。「唔,吃東西還這麼的調皮。」
沈水煙衝他淡淡一笑,兩個人封閉在一個空間裡,所有的氣息都駐足了。有一種恍惚,若是能這的長久下去,那該多好,沈水煙又不得暗笑自己這個愚蠢的想法。
很奇怪,一頓晚餐,竟也沒有看到別的傭人,偌大的房子只有紀少澤和沈水煙兩個人。
「他們呢?」沈水煙還是忍不住問出了聲音,眼睛瞥了一眼正在一旁查閱資料的紀少澤。
沒有抬頭,「我給他們放了一天假。」紀少澤說的淡然,兩個人的獨處,沈水煙的熱氣被挑到了極高,心情也很舒暢。
放下手裡的東西,小巧玲瓏的身子在紀少澤的身後輕輕地環住了他。聽說這是一種想要保護人的,備愛一個人不自覺的行為。
溫熱的呼吸均勻的灑在紀少澤寬厚的後背上,正在打字的手情不自禁的停了一下,「你這是在玩火。」
手指又敲了幾個字,實在是打不下去了,索性丟下了手裡的。攔腰抱起身後的嬌小,齊齊倒在柔軟的沙發榻上,衣衫迫不及待的逃離了軀體,火熱的唇情,愛撫,新一輪的交融與恩惠,兩具軀體好似磨盤的上下層,默契而交融。
一連幾日的狂歡,愛好似只能用這種毫無縫隙的方式才能夠足以的釋懷和表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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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謐的小屋,段穎握著那包藥,依舊站在門前的走廊裡,眼睛望著遠處的星空,腦海裡全是紀少澤各種英俊的風範,手裡卻緊緊握著紀少澤曾用過的一枚戒子。
「段領班,果然好雅致,人家在那邊你儂我儂,你卻在這兒睹物思情。呶呶~~好可憐啊。」戲謔的聲音從正前方傳來,「唔,好可憐。」
「哼。」段穎板起臉,「我的事情,何曾用你操心,我就不相信,你現在的心不痛。」
沈水凝顯然沒有料到她這麼說,鳳眼冷了幾分,「再難過,我也曾得到過澤。而他的心裡也有我的位子,你呢?也不過是個沒用的傢伙。」
「沈水凝,你究竟在想什麼?這麼做對你有什麼好處?」段穎不可置信的扭過頭,一張不會笑的臉對準了沈水凝。
「我要的是沈家的財產,還有沈水煙的幸福。」沈水凝一雙尖銳的眸子裡閃出星星寒光,「這你總可以放心了吧。」
段穎淡淡的瞥了一眼,「既然你我的目的不同,要做的事情相同,我自然是義不容辭。」
「那就好。」沈水凝轉過身,心有些暗淡。沈家的財產她要,紀少澤她也要。如今讓一個澤不喜歡的人在他身邊,遠遠要比沈水煙在他的身邊來的好些,希望她回來的時候,他還能是她原原本本的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