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少澤焦急的聲音斷斷續續的傳入沈水凝的耳朵,一雙清眸忍不住雙淚滿面,眼中滿是決絕,她要讓他記自己一輩子。色衰而愛弛,因此漢武帝的李夫人至死不肯與他相見,才得武帝終身掛懷。紀少澤你雖然不是武帝,但我甘願為你充當李夫人,容顏至此,不若不想見。
趁眾人不注意,一個用力的翻滾,沈水凝吃痛的倒在了一旁的草叢中。
幾番的搜查,無果。那群火警只好出來如實匯報。
見有人向著自己的方向走來,沈水煙上前一把抓住了火警的衣袖,「我的家人呢?人呢?」
火警用力的掙脫沈水煙的束縛,「沈小姐,我這不是正要跟你說嘛。」
「您這府上的人死了四人,好像有一個一家三口,還有一個女屍。另外的受了重傷的有幾個,其他人還好,我詢問過情況略微好的傷者,只是有兩人從始至終找不到屍體。」警官不慌不慢的說道,「您也要節哀順變啊。」
「不,我,我爸爸和媽媽呢?」沈水煙抓住火警的衣袖,滿眼的期待,卻又寫滿了恐懼。被她抓的不好意思了,火警只得繼續說道,「您別激動,我這要說呢。」
「對啊,水煙,你冷靜些。」幕島兮在沈水煙的背後,用手扣住了她的肩膀。
一旁的紀少澤眉頭蹙了蹙,側耳細聽。
「沈老爺受了重傷已經被送往醫院了,沈二少爺一家好像,好像都遇難了。只是沈夫人和沈大小姐不見了蹤影。沈大公子應該昏迷了,沒有什麼大礙吧。」火警把自己知道的情況如實的訴說了出來。
「什麼……」還是有人死了,沈水煙大腦一片空白,整個人癱軟的順著幕島兮挺拔的身軀下滑。「不,不能這樣。」
「喂,沈小姐。」火警還想寬慰幾句,沈水煙整個人已經昏厥了過去,幕島兮只得把她也抱上了救護車。
無名火在紀少澤的眼眸了竄動,沈水煙這個該死的女人。
「凝兒,對不起,對不起。如果我早點趕到極樂,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紀少澤自責的咬了咬嘴唇,鳳眸微瞇,心裡卻把所有的事情牽扯到了沈水煙的身上,一定是她,才會這樣的。
沈水煙,沈水煙——
「段谷,你在命人去搜搜,務必找到沈水凝。」紀少澤追隨沈水煙的視線漸漸收回,睫毛忽閃,媚惑般的薄唇微微勾了勾,散發一股濃漫的殺氣。
活要見人,死要見屍。沈水凝,今天的賬我還沒給你算呢,獨闖極樂,這個罪名你怎麼擔得起?你要知道你可是我的寵物。沒有我的允許,誰允許你去勾引別的男人的。
你告訴我,是不是那個沈水煙讓你那麼做的,倘若你真的有什麼三長兩短,我定會讓她嘗嘗失去你的滋味,我定要她受盡這世間最苦的折磨。
警察還在沈家做著筆錄,一切不利的證據都指向了沈水煙,所有的在場的人都明瞭了,卻只有沈水煙一個人還稀里糊塗的。
病床的沈水煙是因為氣急加之受了刺激才昏厥的,想必好好休息下就會甦醒的。
幕島兮坐在她的對面靜靜的看著床上安睡的女人,美好的面龐,潔白的臉頰,一雙翹翹的睫毛,像是剛剛飛累的蝴蝶。凝脂般的肌膚,好像一掐便能出水,有如斯美人,安錦流卻不好好珍惜。
她,本該就是他幕島兮的。幕島兮大膽的想著,竟忍不住起身,在她恬靜的臉蛋上印了一個吻,那般的小心翼翼好像是珍惜的寶貝。
倘若她永遠不醒來,那該多好。如今所有的罪行都指向了她,而他為了慕家又不能替她善後,甚至是以此來證明她的清白。
多麼具有一件諷刺的事情,愛她?還是恨她。此刻的幕島兮心間麻麻的,對沈水煙究竟該如何,他一時間失去了分寸。
……
陽光依舊明媚,蘇婧醒來的時候,手指探向身旁已經沒有了安錦流的身子,心底微微的失落。
「醒了?」安錦流冰涼的聲音從對面傳來。
蘇婧眼裡閃過一絲喜悅,這樣的場景她幻想了許久,希望一早睜開眼便能看到他在身旁。以前不知道珍惜,但是現在卻萬分的渴望。
「昨天——」安錦流欲言又止。
蘇婧低頭看了看自己脖子間的紅痕,頓時明白了安錦流的意向,用力的點了點頭。「錦,不要離開我,好不好?」
見安錦流不說話,蘇婧直起身子,一絲不掛的走到安錦流面前,坐在他懷裡。細長的手指挑逗的撫摸著他,「要我,都說安少是個重情重義的人。您不會想過河拆橋,卸磨殺驢吧。安錦流,我把我三年的青春都押在了你身上,可到頭來你利用完了,回過頭對我說,我不適合你,是不是有些太殘忍了?」
「蘇婧——」安錦流盡量保持語氣的溫和。
蘇婧望著安錦流一副遲疑的面孔,冷冷的道,「安錦流,不要告訴我看錯了你。我會很傷心的。」
或許感受到了蘇婧眼中的悲哀,連帶著安錦流也莫名的傷感了起來。三年多,不,甚至是從小到大,他們都相依為命,惺惺相惜,以前的種種的美好,不是那麼一瞬間便可以忘懷的。
「回答我。」蘇婧的嗓門又提高了一個分貝。
安錦流有些粗魯的把蘇婧摔在床上,蘇婧有些吃痛的皺了一下眉,眼淚也跟著含在了眼角,風情異常,心裡卻格外的失望。
本來要走的安錦流,忽然又折回了身子,狠狠的覆在蘇婧的身上。
熟悉的味道,安錦流斷斷續續的啃噬著蘇婧美好的嬌軀,甚至有些狂暴。大腦裡卻是沈水煙一臉美好的神情。
「對不起沈水煙,或許蘇婧說得對。我安錦流不是一個稱職的男人,我愛上了你,但再也不能在對不起蘇婧了,我不能傷了所有人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