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你該做什麼做什麼去。」顧一沒有抬眸的淡淡道,掃了一眼安心吃東西的名巒雅繼續看著桌上放著的報紙。
「是。」楚雲稀看顧一那麼的不以為然,自然也沒往心裡去,只是別過臉看著向他們邁來腳步廖罕,眼神裡透漏著毫不掩飾凶狠與敵意。
「顧先生顧太太,在下又來打擾了。」廖罕散漫的聲音響起,名巒雅怔了一下,放下手中的刀叉,目光看著顧一。她警告自己要安定,不要緊張,可因愛他的心還在,所以會不知覺的就心慌起來。
「沒關係,請問廖先生有什麼事情嗎?」顧一放下手中的報紙勾起嘴角優雅的站起身。
「哦,也沒什麼大事,就是聽著這首曲子很好,想請顧太太賞臉跳支舞,不知道顧太太可否給個面子?」廖罕笑的很詭異,伸出右手放在名巒雅面前。名巒雅再次怔住,三人又陷到尷尬的氛圍裡。顧一與綰新月剛想替名巒雅解圍,卻又聽到他渾厚的聲音。
「新月,我和顧太太是老相識,現在請她跳支舞,你應該不介意吧?」他別過臉投給綰新月一個會心的笑容,此話一出,綰新月成了三人眼中的焦點。她開始緊張起來,小臉在顫抖的肆意強顏歡笑,可挽著廖罕手臂的手心卻早已汗水淋漓。
「不介意,我怎麼會介意呢?不過是老朋友見面敘敘舊跳支舞而已,沒關係的。」怎麼可能不介意?我簡直介意、嫉妒又恨得要死。她在心裡咒罵,內心在扭曲,臉上的笑容卻是笑的那麼大方,那麼真。
既然人家太太都不介意了,名巒雅還有什麼理由推脫?再推脫不過是再告訴他,我很歉疚,我很對不起你,我在極力的躲著你而已。所以,她只是看了顧一一眼,看著他的眸子對她說『隨你』。然後對他會心一笑,伸出右手搭在廖罕的左手上。
然,在她伸出右手的那一瞬,廖罕心底的怒火再次爆發,卻硬是隱忍著憤怒一直對她溫和的微笑著帶她進舞池。他的手放在她腰上的那一瞬,能明顯感覺到她身體顫抖的厲害,在對上他溫柔的眸子,她覺得自己的眼睛很痛,鼻子很澀。忍不住的刻意別過臉去,而眼淚也被她硬生生的給逼了回去,她可以聽到她的心在告訴她:不要讓我痛,不要讓你的眼睛流出眼淚,你可以的,你可以做得到的。
吸了吸鼻子鼓起勇氣對上廖罕的半邊臉張了張唇:「廖、、、」
「顧太太,戒指很漂亮,比以前那個漂亮幾百幾千倍都有了。」他的聲音很桀驁不遜的慵懶,又是那麼的諷刺譏笑。名巒雅又是一怔的別過臉去,硬逼進眼眶的眼淚差點又掉了出來。她還記得那枚戒指現在還和那個報廢的手機,已成標本的玫瑰花瓣放在一個匣子裡被她給塵封起來了。並且,裡面還有一封信,一封永遠都不會有人知道內容的信。
「廖先生過獎了。」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說出這句話的,沒有傷心,沒有顫抖,沒有心疼,什麼都沒有的就脫口而出了。她也不知道這句話足以讓廖罕氣的當場就想掐死她了,可他忍住了。因為他的內心深處有一個聲音告訴他:他是背叛你的人,你應該恨她,不應該讓她死的那麼痛快,應該折磨她,狠狠的折磨她生不如死。你不要忘記你這六年來做了那些事情是為了什麼?不就是有朝一日可以報復她,親眼看著她痛不欲生的模樣嗎?
這個聲音消失在他腦海的時候,名巒雅的腰也被他掐的生疼,可她也忍著了,因為她歉疚,因為她對不起她。所以無論廖罕對她做了什麼,她都會理解為『自作孽,不可活』,自作自受。
「顧太太,在下想問你你身上這件衣服多少錢啊?」
「、、呃?、、抱歉,我不知道。」她訝異的搖搖頭,目光始終不再看他一眼。
「呵呵、、、我看著裁剪,設計,布料,顧忌最少也得1000000美元吧?」他譏笑,(她身上的這件歐式禮服是美國一個著名的服裝設計師最滿意的作品之一)一件禮服要六七百萬還真不是一般的高貴。看來她當初的選擇是對的,如果選擇他的話,不知道還在哪個小城市裡吃苦受罪呢?現在呢?多麼的光鮮亮麗?呵,,真TM的諷刺。
「、、抱歉,我、、真的不知道。」她肆意的別過臉去聲音卻莫名的顫抖起來。
「無妨。」廖罕輕笑,放在她腰間的大手也開始肆意的撫摸起來,名巒雅的神經就隨著他手下的力度不停地跳動著,游離著,似乎是要離開她的身體讓她窒息的難受。
*****
「顧先生和顧太太與阿罕認識多久了?」綰新月聲音極輕的詢問。
「六年前認識的,不算很熟識。」顧一輕笑回答。
「呵呵、、、沒想到顧太太和顧先生都是有故事的人,而且這個故事我還蠻感興趣的。」綰新月沒有直接戳穿,可話語卻還是那麼的露骨。
「新月小姐說笑了,在下和妻子並不是什麼有故事的人,要說故事也不過是豪門上的一點小事,不知道新月小姐對何事感興趣?」他最討厭這種話裡有話辦譏諷的女人,心機城府太深。有一句話叫做『女人還是笨一點的好。』她那般聰明伶俐,應該和廖罕之間也不是那般的知心,亦或者,他們從未想過要瞭解對方的心。亦或者,只是綰新月想要瞭解廖罕,廖罕卻總是不給她機會,讓她沒空子可鑽。
「呵、、顧先生謙虛了,想必顧先生也頗有擔心吧?你是聰明人,聰明人不說愚蠢之話。想必顧先生已經瞭解了我之後想要說的話和我們之間都會擔心的事情,所以我希望顧先生能夠把握好分寸,別玩得太過了,到時候想救火,也已經被燒幹不剩就不好了。」綰新月的語氣中帶著一絲狠勁,另外還嘲諷顧一的懦弱無能,老婆都被別人吃干豆腐了還傻傻的看戲。她空中的『火』,也就是名巒雅和廖罕兩人,乾柴烈火,燒干燒盡自然就不好了。
「新月小姐想太多了,你之前也說過他們是老朋友了,老朋友見面跳支舞是尋常之事,何必放在心上?」其實他很想說『沒關係,我信我的妻子。只要新月小姐管好自己的丈夫,我相信我們之間就一點岔子都不會出。』,思索片刻還是吞了回去,回話回的委婉了許多。
「呵!!那最好。」綰新月冷笑一聲,把手中的就被放回到侍待員的托盤上,提著厚重繁華的歐式禮服揚長而去。只是看著廖罕與名巒雅的目光帶著一股超出尋常的嫉妒與狠勁,狠的差點把自己牙齒咬掉,差點撞上身前的一堵堵『人牆』。
音樂一曲完畢,廖罕把名巒雅『完好無損』的送還給顧一,那時還說了一句很奇怪,很諷刺的話:「祝你們幸福。」是的,他是那麼說的,可語氣裡卻又說不出的嘲諷。
他會祝他們幸福嗎?不會,現在不會,以後不會,這輩子都不可能會。而這一句『祝福』實際上也就是一種警告的預示,預示他們不可能有幸福,也不可能再幸福下去。
很顯然,兩個人都是聰明人,在從接觸開始就是受到他的冷嘲熱諷。而這突如其來的祝福,誰不會想到是貶義詞?還是褒義詞?
不過這無論是貶義詞,還是褒義詞?名巒雅都覺得和她無關了,已經過去了,如果還死守著,死回憶著,那只能說她很傻。事實證明她真的很傻,原來這六年來她對他的愛從未變過,即使和顧一結婚了,即使和他有了孩子,她對廖罕的愛依舊不會少。
只是,她的愛將會被分成三段。一段是心愛,她給了她的寶貝女兒一諾;一段是歉疚的愛,她給了顧一;最後一段是深愛,她永遠的埋葬在內心深處留給廖罕。
「累嗎?」顧一揉著她的發輕聲問,扶著她坐在凳子上,目光掃過她的腳。
她沒有說話,因為被廖罕折騰的筋疲力盡沒有半點力氣了。
「我們先離開吧?」他還是一如既往溫柔寵溺的詢問。
「可以嗎?總統的蛋糕還沒切,你這樣貿然離場不會得罪他嗎?」她蹙眉擔憂的問,總統的壽宴,他們不告而別,多沒有禮貌啊。
「沒關係的,客人太多,他根本無暇管顧我們。」他輕笑。
「嗯。」她點頭在他的攙扶下走出大廳,他們出門的時候總統開始準備切蛋糕了,而廖罕的眸子卻一直盯著他們的背影去看,嘴角溢出一絲詭異的笑容,在光亮的燈下照耀著更顯妖魅。
顧一看著走路都軟軟的名巒雅,緩緩把手移到她的膝蓋彎,彎起腰把她橫抱在懷裡。
「你做什麼?快放我下來,讓人看到多不好?」名巒雅驚訝的擰眉,瞬間眼前閃爍著啪啪的相機快門閃光,刺得她眼睛生疼的往顧一懷裡鑽去。
「沒關係,你抱緊我就好。」顧一輕笑,踏著輕盈的腳步往前走。
「請問顧先生,是不是顧太太不舒服您心疼她才提早離場的嗎?」
「顧先生,您這樣提早離場不怕總統不高興嗎?」
「顧太太,您就不怕會連累到顧先生,連累他在業界不好行走嗎?」
「顧先生、、、、」
「顧太太、、、」
記者們一大串的問題讓名巒雅聽著心煩又像催眠曲一樣吵得她想打瞌睡,而那些被擋在總統屋外的記者們一樣被保安們擋住不讓他們接近顧一。顧一也就在楚雲稀開出的一條路上走進車裡,輕輕把她放在座位上,理了理自己的衣服開口道:「開車。」
名巒雅掃著他的容顏,看著他眉頭微微皺起的一點點紋路,小手攀上去輕輕撫平,顧一別過臉看著她輕笑。總是一臉溫和的笑容,六年來,從來都沒有見過他對他有過別的表情。可是,她竟然出奇的不會看膩,不會煩掉。
「生我氣嗎?」她問,小手滑過他的眉宇放到他手背上,然後挪了挪身子,找個舒服的位置依偎在他肩膀上。
「沒有。」他的眸子一直看著前方,偶爾回頭掃她一眼。但大手卻動了一下,轉動一圈反過來反握住她的小手。
「我真的不知道他為什麼會在,真的。」
「我知道。」他的唇欲張欲合,思索了半刻又道:「想知道嗎?我把一切都告訴你。」
「什麼?」她抬起眸子蹙眉。
「廖罕是受菲利普的邀請過來的。」他回答。
「總統的邀請?為什麼?」她疑惑,要是請也應該請的是綰新月的父親紅鷹堂堂主吧?怎麼會是他的女婿廖罕呢?
「他是紅鷹堂堂主。」顧一的話完全打破她的不解。
「堂主?你說他是紅鷹堂堂主?」怎麼會這樣?他怎麼會是堂主?
「鷹堂堂主綰鐵(te)有兩個女兒一個兒子,大女兒綰新月,小女兒綰婉才十五六歲,兒子不死的話該是三十歲了。因為他兒子死了,小女兒還小,自己又落下一身的病根,所以就把堂主之位在三年前轉給了廖罕。」顧一解釋著,一邊雙手搓著她的小手。
「死了?三年前就把位置給了廖罕?」她詫異,原來顧一一直都知道廖罕的蹤影,原來他一直都替她守著悲傷,不讓廖罕的消息散播到她耳中。
「嗯,三年前離奇死亡。」顧一說完便停頓不語,名巒雅道:「或許我們今天回去小傢伙還沒睡呢?」說完這句她就依偎在顧一肩頭不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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