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罕看著床上面容蒼白,微微睜著眼睛的名巒雅,什麼話都沒說走上前坐在床邊的凳子上握著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臉頰上。心疼,他心疼眼前這個讓他不顧一切的女人。
「我懷孕了。」名巒雅開口,輕緩的聲音打破房間裡凝重的空氣。下身會流那麼多的血,她當然可以猜出自己懷孕了。
「嗯,沒事。孩子現在平安沒事,你要好好養著身子,將來生個白白胖胖的小子。」廖罕微笑著揉著她的前額,眼中的溫柔完全不少於擔心糾結。他擔心名巒雅會離開他,他糾結孩子是費之源的。總之他現在凌亂的心不比名巒雅的凌亂的少。
「孩子是、誰的?我、、不知道。」名巒雅結結巴巴的說完這句不成句的一句話。她真是恨死自己了,為什麼沒有吃避孕藥?為什麼偏偏這個時候懷孕?
廖罕陷入了沉默,他該怎麼回答她?他介意這個孩子會是費之源的,很介意很介意。他告訴她,你要真想要孩子,我們再生一個,這個就、、打掉吧?不,他說不出口,他不忍心看到名巒雅痛苦的模樣。半晌,沒聽到廖罕的回答。名巒雅別過臉看著他,房間的三人也睜大眼睛看著他瞪著他的回答。
「沒關係,你想生下來就生下來好了。不管孩子是誰的,我們一起把他養大。」廖罕察覺到了名巒雅的目光,衝她微微一笑淡淡說道。
「謝、、謝謝。」名巒雅還是很費力的扯出一抹笑容,廖罕溫柔似水的目光緊緊的注視著她。說不感動是假的,她知道廖罕對她的情意是真的。她知道自己做的很過分,可是,有哪個母親願意親眼看著自己的骨肉死去?看著的其他三人分外詫異,五月很是生氣的別過臉去。言稚空索性擰眉甩袖離開,楊蕊娜看著言稚空離開的身影慌忙看了房裡的兩人一眼追了上去。
「稚空,你等一下。」楊蕊娜小跑上去堵在言稚空前面,堵了他的去路。
「稚空,不要再沉迷在自己的意識裡了,那不是真正的你,清醒過來好不好?」楊蕊娜還是雙手伸直攔著他的去路,語氣中帶著些許請求的望著他。
「稚空,放下他,把你的心、、交給我來保管好不好?」楊蕊娜放下伸開的雙手緊緊的揪住胸口的衣襟,雙眼緊緊的閉起,好像費了終生的力氣才說出這一句話。
「蕊娜。」言稚空低聲喚她一句,看著她大大的眼睛裡慢慢聚起的晶瑩淚珠。心裡很是不忍的把她擁在懷中,緊緊的擁著。
「對不起,對不起。」他低聲在她耳畔輕輕說了兩句對不起,楊蕊娜眼眶的淚水實在忍不住的落了下來,落在他黑色的衣肩上。映出朵朵無形的梅花,痛苦的強忍著自己的哽咽,只是任由眼淚掉。感覺著言稚空溫暖的懷抱遠離她,腳步聲慢慢消失在她的聽覺中,雙手捂著嘴巴竭盡全力不哭出任何聲音。
原來他還是放不下他,原來自己還是那麼深深卑微地乞求愛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