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睿王爺,讓我來告訴你,她到底是誰吧。」忽地,一道清潤的聲音從眾人的身後響起。
金靈和顏霞衣齊齊轉頭看去,在看到來人之後,臉上齊齊綻出了一抹笑意。
而明辰景在聽到這個聲音之後卻身影未動,一雙黑眸危險的瞇起。
不遠處,一道白色的身影款款而來,面帶銀狐面具,手搖白玉骨扇,鳳眼微彎,一片怡然。
「嚴奕,怎麼是你?」還是秦墨第一個開的口,而走到了他們面前的嚴奕卻是玉扇一收,拱手笑道:「各位,久違了,別來無恙。」
大家不敢應聲,紛紛朝著明辰景看去,這嚴奕可是暗營中唯一個敢擅自鬧失蹤的人,類屬於叛離之罪。
他們沒說話,可是金靈卻是一下子竄到了他的面前,那動作看的一邊的顏霞衣心驚肉跳,卻聽得金靈大聲道:「你個死狐狸,終於肯回來了啊。」
「是的,我回來了。」嚴奕嘴角勾起了一個優美的弧度,溫柔而清雅的聲音聽得明辰景心中一堵,猛的咳了一聲道:「嚴奕,你突然離去的事情本王暫且不追究,你先說說,這個女人到底是誰?」
聽他剛剛的話,明辰景意識到他手中可能有著什麼證據。
嚴奕淺笑,繞著倒在地上的白蓮月走了一圈,忽的蹲了下去跟白蓮月平視,一雙狐狸眼直直地看著白蓮月的臉。
金靈連帶鄙夷,對著顏霞衣輕聲道:「色狐狸就是色狐狸,不管如何,人家畢竟是女子,哪能這麼看人的。」
顏霞衣笑了笑,瞭然地道:「師兄意不在此,姑娘看下去就是了。
果然,就在裝瘋賣傻的白蓮月被看得心驚肉跳的時候,嚴奕忽的對著她展開了一個陽光般的燦爛笑容,「果真如此,白側妃,你可真是好本事啊,居然能被你弄到『千幻』。」
「千幻?」明辰景的心頭一亮,他怎麼就沒有想到過這個。
而坐在地上的白蓮月顯然也是一怔,但還是對著嚴奕傻笑道:「嘿嘿,千幻是誰啊,你又是誰啊?」
「呵呵。」對於白蓮月的傻笑,嚴奕也回以一笑,手微微往邊上一攤,沉聲道:「東西拿來。」
他的話音剛落,一個黑衣人就走上前來,將手中的藥水遞到了嚴奕的手上,然後肅立在一邊。
「他,他……」金靈指著那個黑衣人,大眼瞪得滾圓,這個人,不是上次把他們送出沙漠,然後又忽然消失了的六個臨川國士兵的帶頭人嗎?
嚴奕但笑不語,只是拿出了一塊棉絮,然後將瓶子裡的液體倒在了棉絮上。
原本一直癡癡傻傻的白蓮月一看他的動作,頓時神色一慌,本能地朝後退去,嚴奕一使眼色,金靈邊上的顏霞衣馬上會意,走上前就將白臉緊緊地鉗制住。
「啊啊啊,放開我,景,救我,救救我啊……」無法動彈的白蓮月聲嘶力竭地叫喊起來,而明辰景卻無動於衷,一雙黑眸一直落在從容不迫的嚴奕身上,這個人,居然就是他一直在查的人。
沒有人來救她。
淚水滑下白蓮月的臉,她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嚴奕將沾滿藥水的棉絮塗到了她的下巴,鬢間,額頭。
完了,一切都已經完了……
白蓮月絕望地閉上了眼,忽的感到臉上一陣微痛,而嚴奕的手上,儼然已經多了一張**。
「果然是白蓮月。」金靈看著那張蒼白的臉冷笑道,面帶諷刺地看向了明辰景。
一張俊顏並沒有多少的驚訝,卻是堆滿了傷痛,還有悔意。
明辰景閉了閉眼,轉頭,卻看到了金靈滿是嘲諷和鄙夷的表情。
痛苦,愧疚,會後,一股腦地湧上了明辰景的心頭,心中有太多的話,卻不知道該怎麼開口,靈兒,他的靈兒。
「王爺……」露出了真面目的白蓮月忽的一聲悲泣,不顧碎了腕骨的雙手,跪爬到了明辰景的腳下,「王爺,妾身這麼做,只是因為愛你啊,王爺……」
明辰景的視線從金靈處收回,冷冷地俯視著她,恨意,痛意,殺意,一閃而過。
白蓮月淚眼迷離,一把抱住了明辰景的腳,「王爺,看在妾身那麼愛你的份上,您就饒了妾身吧,王爺……」
「砰」毫不留情將人踢開,明辰景冷聲道,「說,是不是你設計自己被綁架,然後在靈兒前來救你的時候,將她推下了懸崖?」
「不是!」被踢到一邊的白蓮月搖頭否認著,又重新爬了過來,「妾身冒充沐冰凝,只為了留在王爺的身邊,從未想過要害金姑娘的,若不是這次她害了妾身的孩兒,妾身也不會……」
「你還想狡辯?」未待明辰景說話,嚴奕已經一閃而至,聲音是難得的冰冷,「來人,將人帶上來。」
後面又走出了六個人,四人壓著兩人。
當金靈看到那四個黑衣人之後,終於徹底明白了,耶律君嚴,嚴奕?
原來,這個神秘的臨川國四皇子,就是嚴奕,就是這是可惡的狐狸。
而送他們過沙漠的六人中,其中一人就是他喬裝的,那一日,奮不顧身地將她從流沙中救出來的人,肯定就是他了。
一股暖意湧上心頭,金靈感激地看向嚴奕,卻看到他對她展露的一絲熟悉的微笑,以往覺得輕佻而討厭的笑,在今天看來,卻是異常的養眼。
那四個黑衣人將手中的兩人扔在地上,他們瑟瑟發抖地跪在明辰景和嚴奕的面前,而白蓮月在看到這兩人之後,心中的恐慌更甚。
嚴奕冷冷地瞥了一眼明辰景,然後低頭對著兩人道:「說,你們是什麼身份,當時在祁陽城做了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