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辰景的臉色微變,而被他抓著雙肩的沐冰凝卻是輕輕地推開了他手,轉頭低聲道:「景,不要再查了,金姑娘她不會害我們的孩子的。」
原本明辰景還有著些許的猶豫,可是經沐冰凝這麼一說,他如果真的不查的話,反倒有著偏袒的嫌疑了,況且他相信,金靈絕對是清白了,所以咬了咬牙,吐出了兩個:「去查。」
秦墨領命離去,明辰景將沐冰凝扶著躺回床上,把被子給她蓋蓋好,柔聲道:「凝兒,千萬不要再胡思亂想了,先把身體養好,另外的事情,我會處理的。」
「嗯。」沐冰凝柔順地點了點頭,乖乖閉上了眼,聽到了明辰景離去的腳步聲,在門關上的瞬間,原本閉著的眼嗖的睜開,一抹得逞的笑揚上了她的嘴角,「金靈,看你這次還能不能躲得過。」
海兒還有沒回來,金靈自己簡單的洗漱了一下,準備上床睡覺了,豈料被子還未掀開,外面就傳來了海兒的聲音,「姐姐,你睡了嗎?」
「沒有,進來吧。」金靈走回到了桌邊,剛坐下,海兒就推門進來了。
金靈抬頭看去,海兒的面色很是難看,她沒有問海兒明辰景將她們找去都問了些什麼,海兒要說的話,肯定會主動說的。
果然,海兒走到了金靈的面前,滿臉憤恨地道:「姐姐,那個沐冰凝真當是夠陰險,夠狠毒的,居然真的給自己下了紅花。」
金靈冷笑道:「呵呵,所以我更加肯定了之前的猜測,她壓根就沒懷孕。」
雖然也相信金靈的猜測,但海兒還是皺了皺眉,「可是,霞影親自診斷過了啊,孩子是落掉了,難道這還會有假嗎?」
「霞衣診斷的時候沐冰凝已經喝了紅花,而她也只說沒了孩子的脈象,如若原本就是沒有孩子的,那麼自然是沒脈象的。」金靈細細地分析著,「原本我以為她假裝滑胎是為了圓這懷孕的謊,也為了讓明辰景對她更加放不開,但是現在我才知道,原來這些只是其次,而她最主要的目的是嫁禍於我。呵呵,這麼粗略的宮斗把戲,我居然又被設計了進去,真是傻的可以。」
海兒一聽急了,「姐姐,那我們該怎麼辦?去跟主上說明事實吧,他會相信你的。」
「相信我?」金靈苦笑著搖了搖頭,「他若是相信我,事情就不會發展到今天這個樣子了。」
對於這一點,金靈已經毫無信心可言了。
「可是……姐姐你難道要坐以待斃嗎?現在秦墨正帶著人搜查整個城主府,若是沐冰凝存心嫁禍的,那麼,那麼肯定在我們屋中藏了點什麼。」海兒邊說,邊在屋中團團轉著,這邊看看,那邊瞧瞧,試圖找出點什麼來。
金靈身子不動,只是倒了杯茶淺飲了一口,目光卻微微朝著床上瞥去,海兒領會了她的意思,連忙朝著床邊走去,外面卻傳來了秦墨的聲音:「姑娘,屬下奉命,來……來搜查。」
猶猶豫豫的聲音卻讓金靈的心咯登了一下,果然哈,他果然還是懷疑到了自己的頭上,她閉了閉眼,對著正要去掀被子的海兒道:「海兒,去開門。」
海兒回頭,詫異地道:「可是姐姐……」那東西還沒找出來呢,要是被秦墨搜出來了,那可如何是好。
「開門!」金靈的聲音生冷,讓海兒的手猛地縮了回來,走到門口將門打開。
秦墨一臉為難的走了進來,故意無視掉海兒吞人的眼神,對著金靈抱拳道:「姑娘,屬下得罪了。」
金靈淡淡一笑,並不說話,篤定的樣子讓站在一邊的海兒著急。
秦墨帶著幾個人在屋中一陣翻找,好在他事先交代好了,全部無歸原位,倒也沒有很亂。
金靈眼觀鼻,鼻觀心地坐著飲茶,而海兒卻緊張地看著一個侍衛走到了金靈的床邊,一把掀開了被子。
呼……還好什麼都沒有,看來是她們多心了,可是下一刻,卻見那侍衛拿起了枕頭,而那枕頭下,赫然放著一個黃色的紙包。
雙眼猛地瞪大,海兒眼睜睜地看著那個侍衛拿出了紙包,朝著秦墨走來,又怕秦墨發現她的樣子有所察覺,連忙低下了頭,卻又不斷地偷眼瞧著金靈,為什麼她現在還是這麼鎮定?
「大人,這裡有包東西。」侍衛將紙包拿給了秦墨,秦墨複雜地看了眼金靈,又看看低垂著頭的海兒,狐疑地打開了紙包。
臉色猛地一變,手腕一抖,裡面的東西差點就掉出來,秦墨連忙將紙包重新包好,拽緊在手中,對著屋內的侍衛道:「沒有任何異樣,你們先出去。」
「是。」侍衛們魚貫而出,屋內只餘金靈,海兒和秦墨三人。
秦墨手中拿著紙包,忽的跪地道:「姑娘,屬下……」
秦墨的話還未說完,一邊的海兒就走上前來,著急地道:「這東西不是姑娘的。」
這個紙包,分明就是白天沐冰凝從藥鋪中買回來的。
金靈放下了茶杯,淡淡地掃了一眼秦墨,「你不用為難,據實跟你家主上回報就是。」
「姑娘……」
「姐姐……」
海兒和秦墨齊齊驚叫出聲,而金靈卻是笑著站起了身,「你們的心意我懂,但這麼多人看到東西出現在我的房中,秦墨你覺得你能壓下去麼?還有海兒你,估計也難逃嫌疑。」
兩人相對無言,卻看到金靈朝著床邊走去,逕直和衣躺了上去,淡淡的聲音傳出,「秦墨,你就說這東西是從我房中找出來的,但我並不承認是我的,信與不信,就看他的了。」
閉上眼,金靈還想再賭一次,雖然這個勝算微乎其微,可是她就是不甘心。
雖然不知道風暴何時來臨,但她還是得好好睡一覺,明天還有一場硬仗要打呢,那些舊賬新賬,也該一起收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