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靈提著手中明辰景連珠帶劍一起給她的長劍,一步一步朝著前面走去,暗黑色的血,從那些人的身下流出,在地面上蜿蜒凝固,觸目驚心。
一個一個地看去,好在裡面沒有風,雪,還有沐冰凝的身影,黑眸中凝起冷冽的氣息。
金靈抬頭打量周圍,一面靠山,一面懸崖,來路去路只有一處,顯然這些黑衣人是事先埋伏在山壁上的,等到他們進入埋伏圈之後就前後夾擊,除非跳崖,不然肯定插翅難飛。
跳崖?想到這裡,金靈連忙奔到了那輛馬車邊上,馬車已經碎裂開來,搖搖欲墜的門正對著懸崖口,不過金靈卻在離馬車幾步遠的平地上發現了沐冰凝的鞋子,離那麼遠,說明她肯定是下過馬車的,那麼就排除了當場掉下懸崖的可能。
心中微微一鬆,金靈呼出了一口氣,轉眸的瞬間,卻被地上的一道血跡吸引了視線,那道血跡朝著前面漸行漸遠,一直沒有消失的跡象,莫非這是受傷的黑衣人留下的?亦或是她們三人中的一人。
想到這裡,金靈連忙提劍順著血跡找去,越走越遠,原本是光滑的山壁,現在周圍已經變成了茂密的樹林,而那血跡也在此消失了蹤跡。忽然,腳下踩到了一樣異物,金靈停住了腳步,低頭看去,神色忽的一凜。
地上躺著的,居然是沐冰凝的另外一隻鞋子。
難道沐冰凝進了林子?
莫非她受了傷,拖著一地的血跡一個人逃入了樹林;又或者,那幫黑衣人的據地在裡面。
金靈的腦子飛快地轉動分析著,眼睛卻毫不停歇。
天,已經基本全黑,金靈警覺地打量著四周,看這裡的粗樹,這個樹林顯然已經是很長時間了,而根據她現代的知識來說,越是古老的樹林,裡面潛在的威脅就越大,現在不說先已經全黑了,而且沐冰凝是不是在這裡面,也還只是一個未知數而已。
金靈的腳步頓住了,她在一路上做了記號,海兒他們看到後肯定會尋到這裡來的,她可以在這等來海兒們之後,再帶著人和火把工具之類的進去,但是……
如若沐冰凝真的在裡面,不管是她一個人逃進去的,還是被人抓進去的,拖一分鐘,她就會多一絲危險。
背上的傷正痛的火辣,可是後背的衣衫上卻透著絲絲涼意,金靈知道,她好不容易長起來的傷口十有八九是裂開了。
哎,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既然她人都在這兒了,那就進去看一下吧,至少萬一她出了什麼事,自己在明辰景面前也是無心無愧的。
想到此,金靈提著劍的手一緊,快步朝著裡面竄去。
在現代的時候,赤道那邊的熱帶森林她都闖過,所以這個只能稱得上樹林的林子對於她來說,簡直是游刃有餘,即使她背上有著傷。
有著長劍的開路,樹上那些荊棘刺草,毒蛇毒蟲,都被金靈一劍砍之,而且在一路上,她沒有忘記留下記號。
一當然是為了讓海兒他們能順利找進來,而同時也是為了不讓自己迷路,要知道,在樹林中迷路,就等於是走入了死路了。
金靈又一次將一條囂張地吐出信子,腦袋呈三角形的毒蛇砍成兩段,撥開了眼前的樹叢之後,眼前忽的一亮,不遠處,隱隱約約間,一道光線投射而來,雖微弱之極,但是在這等黑暗的樹林中,卻分外的刺目。
那裡有所房子?
在這樣的地方居然會建有房子,莫不是住著一些隱士高人。
金靈狗血地想像著,或許自己還能在這裡遇到某個奇人,然後傳授她一身失傳幾百年的武功,然後……她就可以成為威震江湖的絕世神偷了。
在金靈的臆想間,她也走到了那個房子的附近。
房子不是很大,也很粗糙,肯定是用這裡現成的樹木建造而成的,正房子分為四間,而這光卻是從第三間的窗戶傳出來的。
金靈收起長劍纏至腰間,而後貓著腰小心翼翼地朝著窗戶靠近,可是還未等她走近,裡面就傳出了一個男人的聲音:「說,明辰景手中的圖在哪?」
「我不知道,我真的是不知道啊。」滿是恐慌,急切求饒的聲音讓窗外的金靈雙眸微瞇,果然是沐冰凝在裡面。
只是,男人口中的圖,是什麼東西。
可是未等她多想,男人的聲音又響起了,「你會不知道?明辰景當初將王爺印都交給了你,這個圖的下落難道會不告訴你麼?你不說是嗎?把這兩個丫頭給我往死裡打。」
男人的話音剛了落,就響起了鞭子抽打肉體的聲音,只聽那聲音,金靈的全身雞皮都豎了起來,可是卻聽不到半絲求饒和喊痛的聲音。
微微撐起身子,透過模糊的窗紙,金靈看到了被吊綁著的海影和風影。
兩個男人分別站在她們的身前,狠狠地抽打著,雖然看不真切,可金靈可以想像到兩人的身上肯定已經是遍體鱗傷,鮮血淋漓,但卻咬牙不發出一絲的聲音。
這幫人到底是什麼來頭,下手竟然會這麼狠,等等……
金靈忽的意識到,剛剛那個男人對沐冰凝說,明辰景將王爺印給了她,可是那印子給的人,明明是自己啊,難道是……
這邊金靈還未想完,就聽到屋內的沐冰凝忽的大叫起來:「王爺印給的是金龜子,我是沐冰凝,你們是不是抓錯人了?」
屋內是片刻的沉寂,而後男人的聲音繼續響起:「抓錯抓對又如何,既然你是真正的睿王妃,那麼更應該知道這地圖了。快說,不然老子就……」
「啊……」沐冰凝的尖叫聲響起,金靈一看,那個男人居然在動手撕她的衣服,丫丫的,如果沒抓錯人,現在在裡面的人是自己,那麼是不是她也要受這樣的「待遇」?
想到此,憤怒的金靈長劍一抽,破窗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