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陽王府,楚忠笙的書房內。
楚柏齊彎腰站在楚忠笙的書桌前,小聲地道:「父王,現在皇上的身體一日不如一日了,您看,咱們何時動手來的好?」
轉過頭斜睨了一眼楚柏齊,楚忠笙冷笑出聲:「不急,先讓這個老鬼再多活幾天,等到時機成熟了,就是他們明家的死期了,哈哈哈。」
「嘿嘿,到時候,明啟國就是我楚家的了。」隨著楚忠笙的笑聲,楚柏齊的眼中閃過了一絲興奮,只要他的父王做了皇帝,那他就是太子,再以後,這整個天下都是他了,想想就覺得開心啊。
那時候,什麼睿王爺太子的,統統讓他們見鬼去,還有那什麼沐冰凝,顏霞衣的,他眼都不會瞄一下的,後宮佳麗三千啊,都爭著要他的寵幸。
有錢,有權,有美女的人生,那才是一大樂事啊。
「最近你給我安分點。」停住了笑聲,楚忠笙對著一臉幻想狀的兒子告誡道:「不要老是給本王惹是生非,到時再出什麼意外,決不輕饒。」
楚柏齊縮了一下腦袋,知道他還在為自己上次給沐冰凝下藥的事情而生氣,頓時笑嘻嘻地保證道:「兒子知道了,知道了,以後全都聽父王的,絕不犯事。」
「知道就好,先下去吧。」楚忠笙看著不爭氣的兒子,冷哼一聲開始趕人。
看著灰溜溜離去的楚柏齊,楚忠笙歎了口氣,單手撐著頭,一臉的無奈。
想他楚陽王,曾經的護國大將軍,戎馬一生,殺敵無數,戰績顯赫,為什麼偏偏生了這麼沒用的一個兒子,還是個獨子。有時候想想,他現在這麼拚死拚活地爭來的東西,等他百年之後,這個混蛋兒子能夠但得起來嗎?
還有昨晚的事情,那個進來偷他們衣服的人到底是誰?這個人居然能在他的眼皮底下將他們兩人的衣服偷走,本事真當是不容小覷,而且,肯定和靈果被盜之人,是同一個人。有這樣本事的,據他所知就只有那銀狐和金龜子,難道是有人指使了他們中的一個來盜的靈果,也就是說,有人已經知道了明卓晴的病並非是常病,而是中了毒?
楚忠笙不愧是老奸巨滑之徒,靜下心來之後,就猜到了許多的事情,只是暫時還聯繫不起來,那個背後之人,到底會是一直在偽裝的明辰景,還是病太子明辰峰呢?
「卡。」就在他苦思冥想的時候,頭頂忽然傳來了一陣輕微的響聲,警覺的抬頭看去,楚忠笙已經是佩劍在手,大喝一聲道:「誰?」
「唰。」隨著他的喝聲,一道聲音從屋頂滑下,毫不隱晦地落在了他的窗前,楚忠笙提起佩劍,一步一步走向了門口,卻見黑影只是站在門口,並無動靜。
在離門口兩步遠的距離,唯恐有詐的楚忠笙停住了腳步,「來者何人?」
門外的黑影還是沒有說話,只看到她身影微動,下一刻,書房門就被打了開來,月光映照出門口的一個嬌小身影,頭紮馬尾,臉帶金色面紗,手中捧著一個紅木盒子,毫無畏懼地翩然而立。
看著她的一身打扮,還有那明顯是女子的聲音,楚忠笙雙目一凜,沉聲道:「你是金龜子?」
「王爺好眼力。」輕悅的聲音從金靈的口中溢出,她跨前一步踏進了門內,而後手腕一翻,門隨之關上。
楚忠笙看到她的動作,反倒收起了佩劍,視線在她的臉上和手中的紅木盒子上游移,忽的出聲道:「昨夜翡翠宮的人,是你?」
「沒錯,正是我。」看著警惕的楚忠笙,金靈反倒是一派輕鬆,她悠哉哉地走到了楚忠笙的書桌前,將手中的盒子放在桌上,而後自己在旁邊的位置坐了下來,絲毫沒有做賊的樣子。
「呵呵……」楚忠笙忽的笑了,只是那笑裡卻藏了太多的東西,他走到了書桌前,在主位上坐下,視線掃過桌上的盒子,「不知閣下今日來所謂何事?」
「來跟王爺談一筆交易。」金紗外面的一雙黑眸微微瞇起,金靈就這麼大膽地看著楚忠笙。
「哦……」楚忠笙意味深長地哦了一聲,眼眸一轉心思微動,淡然道:「說來聽聽。」
金靈將盒子往他面前一推,笑著道:「想必王爺一定知道這個東西是什麼吧?」
楚忠笙淡掃了一眼,端起了一邊的茶喝了一口道:「本王不知。」
呵,還真是隻老狐狸。
金靈在心中輕哼一聲,卻施施然地站起了身,一邊好似在欣賞著他屋中的字畫,一邊隨意地說道:「就算王爺不知道也沒關係,這是我從翡翠宮偷出來的東西,原本是要交給僱主的,可是我現在不想給他了,不知道王爺對這有沒有興趣?」
「那你倒說說,你的僱主是誰?本王聽了,或許會考慮下有無興趣。」楚忠笙有點猜到她的來意了,但還是一派無所謂地說道。
金靈笑了笑,平靜地吐出了三個字:「明辰景。」
拿著茶杯的手微微一頓,楚忠笙沒有料到她居然這麼輕易就將僱主告訴了他,頓時不有點疑惑地看向她。
金靈知道他在懷疑她,唇角微微地勾起,微彎的眼角讓楚忠笙知道她在笑,「王爺不信?」
「本王憑什麼相信你?」楚忠笙冷哼一聲,他自然是不信的。
「憑這個,夠嗎?」金另一邊說,一邊緩緩抬起了右手伸到左耳邊,然後手指微動,金紗落了下來,一張絕麗秀美的臉,淺笑盈盈地看著楚忠笙。
「砰」手中的杯子砰然落地,一向處事不驚的楚忠笙卻驚得站了起來,驚聲道:「沐冰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