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下了樓,金靈還沒想通嚴奕最後一句話是什麼意思,為什麼要對她說對不起?還有,為什麼要說奢望成為朋友?
金靈錘了錘頭,好吧,可能是因為醉酒剛醒,所以她才會想不通的,回家睡一覺,應該就好了吧。
回家?金靈的腳步忽的頓了頓,從什麼時候開始,她把睿王府當成了自己的家了?
那麼她的家人呢?是明辰景嗎?
金靈笑了,幸福的笑讓她的絕世容顏更顯嬌媚,將正在大堂裡吃早餐的人們迷的七葷八素的。好在睿王妃平時從沒拋頭露面過,人家也不知道她的身份。
「姑娘,您走好。」小二狗腿地在門口恭送著她,心中卻想著著姑娘美雖美,卻不是太正經,昨晚在這裡跟個長得俊俏的男子喝的酩酊大醉,後來這男子將她抱上了樓,再後來,他想想都知道了。
只是這姑娘出來了,這男子卻還沒下來,伸長脖子朝著二樓看了看,小二甩了下腦袋,客人的事情,還是少想為妙。
一走到大街上,金靈就覺得今天的氣氛不對勁,這才大年初三來著,為什麼人們的臉上都是一副憤慨的表情,而且互相之間議論紛紛,比之前幾天幸運花時候的熱鬧勁不相上下。
金靈正想仔細偷聽下他們在說什麼,一抬眼,卻看到了前面不遠處聚集著一大堆的人,而且還有許多人不斷地湧過去。
那裡是公佈榜文的地方,難道發生什麼特大新聞了嗎?金靈的腦海中浮現出昨晚跟花狐狸的戲言,說他劫走了睿王妃啥的,難道……
金靈心中一頓,不會真的被自己說中了吧,明辰景發現她不見了,在張榜找她?
噗,不要這麼狗血吧。
想到這裡,金靈飛快地奔了過去,三兩下就擠到了人群的前面,可是看到榜文之後,她卻徹底傻了。
榜上畫著一個人像,黑髮隨意地束成一個馬尾,金色紗巾蒙面,看不清臉的樣子,可是那雙清亮的大眼卻是熠熠生輝。
畫像下面,寫了一行字。
這榜文的確是明辰景發的,而且找的人也的確是她金龜子,可是下面寫的字的大致意思是:金龜子在昨天晚上潛入睿王府,將用於救災的二十萬兩銀子全數盜走,特此下達全國通緝令。
這個明辰景秀逗了不是?她才在酒樓了睡了一晚,怎麼就成全國通緝犯了?
可是,那銀兩真的被偷走了嗎?
金靈沉思間,耳邊傳來人們的議論聲,
「你說這真是金龜子偷的嗎?她不是一向只偷奸商?」
「對啊,對啊,這錢是用來救災民的,她不是一向都劫富濟貧,最體恤有困難之人的嗎?」
「可是睿王爺都下榜了,這還能有假,原本兩人不是還要去游元宵了呢。」
「可是這畫像上蒙著臉,誰知道她長成什麼樣子呢?」
「他奶奶的金龜子,這些錢可都是咱們全祁陽城百姓的錢,她拿了一等獎的五十兩黃金不夠,居然還來偷這些救命錢。」
「就是啊,真想不到她居然是這樣的人,老子要是抓到她,先姦後殺。」
「……」
金靈摸了摸自己的臉,悄無聲息地退出了人群,轉過身,飛快地朝著睿王府奔去,她要去問個清楚,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
一口氣跑到了睿王府的門口,金靈靠著門口的大獅子直喘著粗氣,外面守門的侍衛看到她,嚇得瞪大了雙眼:「王……王妃您怎麼一個人在外面?」
還跑得這麼急,這還是他們的王妃麼,平時偶爾看到,她連走路都是病怏怏,慢悠悠的樣子呢。
金靈可管不了這麼多了,拍著胸口順了口氣問道:「王爺在府中嗎?」
一個侍衛開門,一個侍衛連忙答道:「在,王爺今日不知為何沒有去上朝。」話音剛落,他就看到他們的王妃一把提起了裙擺,衝進了才開了一半的大門。
兩人面面相覷,都在懷疑是不是自己的迷藥還沒醒透。
書房裡,明辰景坐在位置上,而他的下面跪著一溜排的人,秦墨,顏霞衣,海兒,風,雲,雨,雪。
明辰景沒有說話,跪著的七人也不敢發出一丁點的聲音,屋中的空氣,比之外面的天氣更冷。
「海影,你先說。」明辰景冷冽的聲音傳來,海兒這才抬起了頭,「回主上,昨日主上和秦墨離去之後,王妃……」
「不許再叫她王妃!」猛地一聲爆喝嚇的海兒差點魂飛魄散,連忙低頭請罪道:「屬下該死。」
明辰景的雙拳緊了緊,「繼續說。」
海兒顫了顫,繼續說道:「主上和秦墨離去之後,金,金姑娘就讓屬下出來了,說她自己會洗漱就寢的。後來屬下記起走的時候忘記給暖爐添碳了,就回到了主臥,進去之後,就發現她不在了。」
「那你是如何昏倒的。」
「屬下也不知,就在屬下發現金姑娘不見後,就感到頭一陣暈眩,然後不省人事了。」海兒說完,額頭滲出了一層細密的汗。
明辰景的視線移向了風雲雨雪,沉聲道:「那你們呢,怎麼暈倒的?」
「屬下用過晚上之後準備就寢,可是還未梳洗完畢,就暈倒了。」雲影率先回答道。
風雨雪一聽,齊聲道:「屬下們也是如此。」
明辰景的臉上看不出任何的表情,黑眸淡淡地掃向顏霞衣,「霞影,查出迷藥下在哪了嗎?」
顏霞衣神情淡定,「回主上,屬下查過了,是下在開水裡面。所以說晚膳後喝過茶水的人皆中了迷藥。」顏霞衣轉頭看了看邊上的五人,「你們都膳後睡前喝茶水了,是不是?」
海兒和風雲雨雪齊齊點了點頭。
原來如此,因為一般人都習慣在用膳之後或者睡前喝點茶水,所以說他整個睿王府的人都中了迷藥,只有他和秦墨因為走的急沒有喝,還有一個人就是……
就在這個時候,門「彭」的一聲被人從外面推開,一道蘊滿怒氣的聲音瞬間響起:「明辰景,你到底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