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萬兩銀子,為了保管的方便,也為了運輸的方便,明辰景當時聽從金靈的意見,大部分兌換成了銀票,為此還將整個祁陽城大大小小的錢莊都換空了。
因為這筆錢關係著北部受災民眾的存亡,所以明辰景特別的重視,將它妥善保管在王府的重地,還派了重兵把守,準備兩日後送往災區。
金靈跟在明辰景的身後,看著沿途的安全防衛,滿意地點了點頭,這麼嚴密的防守,就算是她也沒什麼把握來偷銀子的。
「怎麼樣,還可以吧?」看著金靈的樣子,明辰景得意地揚了揚眉,之前,睿王府的防衛在她的眼中一直視若無物,讓他很是懊惱,這會兒總算是爭了這口氣。
「嗯,還行,足以防備那些小偷小摸。」金靈一本正經地點了點頭,毫不吝嗇地讚揚著,卻看到明辰景的臉驀地一黑,頓時笑了起來,「嘿嘿,跟你開玩笑啦,一隻蒼蠅都飛不進來,這樣好了吧。」
「這還差不多。走吧,用膳去。」嘴角勾起一絲笑,明辰景一把拉過金靈摟住她的腰,朝著凝香閣走去。
談笑而去的兩人卻沒有發現不遠出一座假山後現出的人影,臉上帶著陰險而得意的笑。
用好晚膳,明辰景帶著秦墨到清風樓「瀟灑」去了,金靈自然知道他們去談事情的,所以自顧自地洗漱好後,就準備上床睡覺了。
在上床前,她覺得有點口渴,轉身走回到桌邊倒了杯水,可是就在她端起杯子準備喝的時候,窗外忽然閃過了一個身影,金靈雙眸一瞇,放下杯子追了出去。
「呵呵,還以為你做了這麼久的王妃,警覺性都退化了呢。」窗外,一身白衣,銀狐面具遮面的男人迎風而立,勾唇淺笑。
居然是消失了好久的嚴奕。
見到他,金靈心中一陣開心,可是卻板著臉道:「你個花狐狸又想來做採花大盜?」
嚴奕笑的欠揍,「是啊,誰叫你這朵喇叭花這麼難采呢。」
丫的,居然說她是喇叭花?
金靈一聽不依了,袖子一輪就要動手,卻聽得不遠處傳來一陣腳步聲,這才想到兩人還站在走廊上,正想說話,忽然腰間一緊,人已經臨空而起。
嚴奕抱著她,幾個縱身就從凝香閣的屋頂上一躍而過,離開了睿王府,躍進王府後面的一片小竹林。
「呵呵,難道你不怕明天祁陽城的第一新聞就是銀狐再次窺視睿王妃的美貌,將之劫走。」金靈在嚴奕的耳畔輕笑。
嚴奕腳下未停,轉眸笑道:「那毀了清白名譽的睿王妃,不知睿王爺還要不要哦?」
「想毀我清白名譽,也要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呢。」金靈黑眸帶笑,忽然伸手在嚴奕的腋下穴位一按,被偷襲的嚴奕只覺得手臂一麻,摟著金靈的手就鬆了開去。
兩人原本還在竹林的上空,此刻他手鬆開,金靈不是要掉下去了嗎?
可是嚴奕並不著急,笑看著金靈在樹上腳尖輕點,而後一個漂亮的旋身,像一隻翩然起飛的蝴蝶般穩穩落地。
「還好,本事還沒退化。」嚴奕也笑著落地,語氣中有點淡淡的讚賞,「我一直很奇怪,你這麼好的身手,為何偏偏不會輕功,到底是哪個師傅這麼不負責任,連這行最基礎的本事都沒教給你。」
金靈的臉色黑了黑,不是人家沒教,而是那裡根本沒輕功這回事好吧。
但她還能怎麼說,只能嘿嘿一笑扯開話題,「我說你大晚上的把我帶來這裡幹嘛?」
嚴奕的面色忽的一變,笑容淡了下來,他背過身,徐徐說道:「我是來跟你道別的。」
「什麼?你要走了?去哪裡?」金靈很是驚訝,雖然平時兩人也只是偶爾見面,可她瞭解這個花狐狸,他這麼嚴肅地跟自己道別,就肯定不會只消失幾天而已。
嚴奕轉過身,臉上又是那狐狸般的笑容,湊到金靈面前魅惑著聲音:「怎麼,捨不得我走?」
「誰捨不得你走了。」金靈撅了撅嘴,卻知道他沒有告訴自己去向的意思,罷了,知道了也沒啥好處。
「呵呵,只是可惜以後金銀雙盜就只剩一個了。」嚴奕的笑中有著淡淡的失落,讓金靈不由得也憂傷起來,聽著他的口氣,好像再也不會回來一般,可是她卻無法問出口,她怕自己知道答案之後會傷感,她討厭這種感覺。
她故作輕鬆地道:「一個就一個吧,以後這裡的奸商貪官我一個人通吃了。」
知道她只是在活躍下氣氛而已,嚴奕一把抓起了她的手,笑道:「走吧,我們去喝一杯,為我踐行。」
「好,」金靈爽快地應道,嚴奕在她的心中,就是一哥們兒,所以什麼男女授受不清,在她眼中無所顧忌。
兩人相挾漫步在竹林中,朝著祁陽城鬧市區走去,卻不知睿王府中已經發生了一場異變。
海兒推開凝香閣的門,微微頓了下足,抬頭朝上看了看,卻無一絲的一樣,這才朝著主臥走去。
屋內的燈還亮著,她隨即敲了敲門:「王妃,您睡了麼?剛才我忘記給暖爐添碳了。」
裡面沒有回應,海兒猶豫了一下,推門進去,沒有走到爐邊,她徑直朝著床榻走去。
繞過屏風,床上卻不見人影。
心中猛地一驚,難道又被擄走了?
可是隨即一想,被子好好的,屋中也沒什麼異常,也有可能出去如廁了。
搖了搖頭,海兒笑自己的大驚小怪,轉身朝著暖爐邊走去,可是剛走兩步,就覺得一陣暈眩猛地襲來,警覺頓起,卻已經來不及了,她一個踉蹌撲倒在桌邊,而後緩緩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