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辰景的這番話,讓在座的明啟國人都會心一笑,甚至連明卓晴和楚忠笙都笑了,總算是替太子出了一口氣。
可是原本掩面嬌羞的哈赤瑞希卻是臉色一變,一邊的哈赤雷爾也僵住了笑容,未等兩人有所反應,明辰景的聲音繼續:「不過,這只是本王的想法而已,若真要進我睿王府的門,還得得到睿王妃的同意呢。」
哈赤瑞希一聽,眼睛在金靈和白蓮月身上一轉,然後囂張地指著白蓮月道:「睿王妃?是你嗎?」
白蓮月愣了愣,神情尷尬,而一邊的金靈卻施施然地站了起來,「本妃才是。」
淡漠清冷的聲音,嘴角噙著一絲淺笑,一雙眸子就這麼淡定無波地看著一臉囂張的哈赤瑞希。
一股無形的壓力朝著哈赤瑞希襲來,她強硬地挺了挺身板,不服氣地道:「很好,我要找你決鬥,如果你輸了,就把他讓給我。」
噗!好幾個大臣剛喝進口的酒噴了出來,這個哈赤公主,還真不是一般的霸道啊。
但見金靈只是淡淡一笑,朱唇輕啟:「決鬥可以,至於他這個人,不是本妃說讓就能讓的,畢竟他有那麼多女人,王爺,您說對不對?」
明辰景苦笑,他好像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卻只能配合地點了點頭。
「好,只要你輸了就讓出王妃之位,別的女人我到時自有對付的辦法。」
乖乖,這個丫頭的野心倒不小,金靈真是越來越佩服她了。
點了點頭,「好,那公主是要怎麼決鬥呢?」
哈赤瑞希的眼朝著舞台上轉了轉,得意的一笑道:「剛才我已經表演過了,既然你能成為睿王妃,那本事肯定不小,這樣吧,你也表演個節目,只要你勝過我,我就無話可說。」
「隨便表演什麼都可以?」
「是的,而且為了公平起見,剛剛我是和我國樂師合作表演的,你也可以找你們的幫手。」
「好,本妃接受你的挑戰。」金靈彎嘴一笑,雙眸中滿是興味。
一邊的明辰景看到這麼熟悉的光彩,知道有人又要倒霉了,白蓮月卻輕聲嘀咕著:「你要是給王爺丟臉,到時有你好看。」
金靈起身走了出去,朝著皇帝福了福身,明卓晴笑道:「很好,凝兒需要做什麼準備嗎?」
「父皇,臣媳希望能和太子妃一起表演。」金靈看向公孫燕,只見她一臉驚訝,而後輕輕地笑了。
「好,燕兒,那你就一起吧,你們去準備下,朕期待著你們的表演。」
金靈走上前去,在明辰峰的注視下牽起了公孫燕的手,然後手腕一動,一雙銀筷落進了她的手中,兩人一起到了凌雲殿邊上的偏殿內。
哈赤國的樂師們都在那裡休息,見著兩人連忙行禮,金靈揮了揮手讓他們下去,公孫燕這才開口道:「弟妹,我們要表演點什麼?」
她自己都不知道怎麼就這麼糊里糊塗地被她拉來了,不過這弟妹雖然接觸過沒幾次,但是卻讓她很有好感,只覺讓她覺得,相信她沒錯。
金靈手中變戲法般多出了一雙銀筷子,對著公孫燕笑道:「你擅長什麼樂器。」
「我……」公孫燕在四周看了看,指了指一把月琴,「就這個吧。」
「好,那我們就用這個,你等會就……」金靈湊到她的耳邊低語著,公孫燕臉上的神情由驚訝變為篤定。
片刻之後,一身紫色宮裝的公孫燕就抱著月琴踏上了舞台,在正中早就放好的椅子上坐下,而她的身後,金靈只拿著一雙筷子走了上去。
眾人頓時嘩然,這睿王妃到底在搞神馬鬼,難道上去吃飯的嗎?
只有明辰景和明辰峰看著舞台上的兩個女子,一個淡笑,一個深究。
金靈目不斜視地走到了依舊放在那裡的哈赤國的編鐘前,然後對著眾人展顏一笑。
「睿王妃是要表演這個樂器嗎?」總算有人瞧出了端倪,不由得驚呼起來,而哈赤瑞希卻只是冷哼一聲:「呵,她以為我哈赤國的傳國樂器是誰都可以表演的嗎,真是不自量力。」
公孫燕瑩瑩玉手左手按弦,微微點頭示意,金靈立刻心領神會。看著那懸掛著的一個個大小不一的青玉鐘,想著鋼琴上的十六音符,舉起手中的銀質筷子,瞄準一個鍾輕敲下去。
隨著她的一聲輕輕敲響,公孫燕右手輕佻銀弦,轉軸撥弦三兩聲,未成曲調先有情。只聽見高山流水行如雲,鳳鳴鳥啼山花綻,口中徐徐吟來:
小令尊前
見玉簫,
銀燈一曲
太妖嬈。
吟到此處,金靈輕輕的敲響了一個高音,公孫燕口中也立時一收。然後曲調忽昂,婉轉輕揚,金靈也放慢了敲擊的速度,讓歌鐘的聲音合著公孫燕的月琴泛出靡靡之音,徐徐的延生開來瀰漫在整個宮殿。而後金靈的聲音緩緩響起,那語調迷迷濛濛,彷彿透過一層雲紗:
歌中醉倒
誰能恨,
唱罷歸來
酒未消。
指峰一轉,公孫燕清亮的聲音也和了上來。右手指下叮叮咚咚,金靈也配合著敲擊出清脆悅耳的音調,宛如一縷歡快的山泉,沿著繁花小徑一瀉而下,頓時眼前撥雲見月,正是:
春悄悄,夜迢迢,
碧雲天共
楚宮遙。
夢魂慣得無拘檢,
又踏楊花
過謝橋
兩人一吟三歎,在宛如天籟之音的曲調中,悠悠的結束了曲子。金靈也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她果然沒有選錯人,只在剛剛說了一遍而已,她居然能表演的如此完美無缺,真是太出彩了。
再看台下的眾人,已是震驚得忘了鼓掌,金靈拉過公孫燕的手,款款走下了舞台,直到這個時候,才爆發出了一陣震天的掌聲。
哈赤瑞希氣的扭曲了臉,而明辰景和明辰峰卻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