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皇孽妃 血色江湖 公主計
    滂沱的雨,像個放肆哭鬧的孩子,不停的下著,宣洩著他的不愉快,很大滴很倔強的打擊著一干雨中的人。

    這時候的他們,因為那些理不清的事情,都忘了可以用內力駐牆避雨,內力收斂,雨就沖唰著他們,衝擊著她們繁亂的表情,漣下一陣複雜的心緒。

    非花不明單離的衝動,在公主府面前,他搶王爺的娘子,是不是太無知了,還是他認為他的暗衛,可以摧毀一個心月教。

    不可能的事,就是眼前這位總是笑著的嬌艷公主,他的暗衛都難以對付,睿智的他說出愚蠢的話來,還真是讓她瞠目。

    瞪眼的同時,這插進的一句話,就鑽入她的心底,她有些些的自覺,他的娘子,還真是夠奇怪的稱呼。

    想脫離他的掌控氛圍,同是皇室的人,受著那些優渥生活的他,憑什麼做她的夫君,手沒能掙開,她曲起手肘,對著他的胸口就撞了下去。

    他現在是摟抱她的姿勢,她輕而易舉就可以把他弄成重傷,不知他是太自信,還是一時疏忽,竟然留那麼好的位置讓她攻擊。

    還是他認為她會手下留情,撞向胸口的肘,有些停滯,她腦中浮現他昏迷時無聲息的樣子,下不了手。

    李益見單離摟著非花不放,圓眸在雨中閃亮了,亮眸中有著可見的怒,凌遲著單離的身板,「放開我姐。」

    李益的出聲,打擾了公主的深思,就只一剎那,她想通了,兒子喜歡的,哪怕深海裡的怪魚,她都能打敗海盜幫他弄來,何況是他深愛的女人。

    男子最不能在女子方面上跌跤,因為受傷了,他可能就會視女子為毒物,連靠近都不敢,她怎麼會讓那麼驚恐的後果發生呢,她必須助兒子,奪的美人芳心,讓兒子為她生一大堆小兒子,那樣她就不寂寞了,也不纏著駙馬和她一起雲遊了。

    狡黠到奸詐的情緒,深藏在她明眸中,點亮她原本就非常漆黑的墨眸,嬌艷的臉更加惑人,再世女諸葛就要出招,小輩門不傷也脫成皮,其實挺好,舊的不去新的不來嘛。

    公主無良的泡泡在不斷的發芽成長,一顆小嫩芽正在不斷的催生再催生,能不能助長,成為參天花草,就看她用計得當不得當了。

    三人同時一寒,背脊發涼,這春雨下得也太奇怪了,他們同時都得風寒了不成,被算計的人,六感在招喚,能不能領悟,就看他們的慧根了。

    話說六感真是不靠譜的東西,就那麼一小瞬,那個神經質會抓住,三個本來很聰明的人,很乾脆的忽略了。

    他們淒慘的人生,已可預見,在他們以為得了風寒的時候。

    公主突然,頭撫了額頭,蒼色不好起來,身子一軟,就歪向了最近的非花身上,聲音很虛弱,「啊,我淋了雨,身體好難受,我不行了。」

    說完,她美麗的眼睛就一閉,就賴在某人懷裡暈過去了,毫無預兆,驚的所有人都嚇的不輕。

    非花下意識的接過她軟倒的身子,不讓她掉進水裡,見她突然昏倒,她心中詫異,看不出她武功那麼高強,身體那麼脆弱,淋點雨就暈了,還真是,非花嘴角抽了抽,看向也面色大變的李益,「你娘淋不得雨?」

    李益咬了咬唇,娘親臉色煞白,就算裝也裝的太像了,連非花都瞞過了,娘親越來越會演了,原本這爛招只對那只爹爹有效的。

    壓下心底的罪惡感,他不想非花離開,娘親都幫他了,他還有什麼可揭穿的,乾脆將計就計,留下非花再說。

    他眼睛就轉了兩轉,心思就轉角了,清秀的臉上也學著煞白起來,抱過非花懷中的娘親,「娘親平時都好少出門的,可能真淋不得雨,怎麼辦,娘親暈過去,要怎麼救,非花姐,你一定要救我娘。」

    單離仰望天空,讓透明的雨滴,沖掉他心中的煩感,這兩隻娘倆夠了,把非花當傻子,他能看不出來,什麼昏倒,根本就是閉息了。

    犧牲還挺大方,閉息要維持兩個時辰,也就是說,兩個時辰裡,她都不能呼吸,不能感受外界的一切,而人斷了呼吸,心跳就會暫停,心跳停久了,可不是好事,要是有敵人入侵,她就永遠都復活不了了。

    說白了就是她太自信,信不信她出手把她無聲息的解決了她還啞巴吃黃連,有苦也沒處申。單離眸中略過陰鷙,狼光四射,有些發狠。

    不是所以人都知道這種冒險的方法的,至少一隻花香陪伴的非花就不清楚,她隨著李益進府,把公主安置在椅子上,手搭上她的脈博,神情一滯。

    脈博跳動,微弱到不行, 這是一個武功高強的人,所能擁有的脈博,難道是天生欠缺,這樣一想來,她淋雨暈倒也可以解釋了,該是體質有異。

    非花和李益退出寢房,讓丫鬟們替公主換下濕了的衣服,李益也吩咐人準備非花與單離的住所。

    因為他的刻意吩咐,非花與單離隔了個院落,而李益的房間就在非花的隔壁,是同一個院落,非花不知道的是,這落雨園其實是專為未來的王妃的準備搭建的。

    落雨園,園如其名,滿園的粉梨花,開的清麗,風一吹,花兒離枝,花若雨而綿綿有情。美麗的眩目,非花手平伸,接過那柔軟的暖色花瓣,清香撲鼻,翩翩飛舞,隨著雨又飛走了。

    要是晴天,會更美,非花有些期待,看落花的情景,滿園盛開的花,紛紛飄落時,不會悲傷,只會聯想那傾注一身,永不言悔的美麗。

    非花笑了笑,隨著兩個粉衣打扮的丫鬟進了落雨園,不明白這裡的夏天怎麼會有梨花,這裡的什麼花,都在盛開,她早已見怪不怪。

    寢房正中,有一個冒著霧氣的木桶,裡面有燒過的熱水,她一身濕透,是該清洗一下了,連日趕路,看到熱水也有些安慰。終於可以放鬆一下了。

    兩個丫鬟,個頭嬌小,長的很清秀,一個可愛的圓臉,一個端莊的瓜子臉,同時向她福了福身,「小姐,奴婢為您更衣吧。」

    感覺被伺候著,都是好久遠的事情了,這年來她都自己動手,自力更生,一時被人更衣,她還真的退卻了。

    這種感覺並不好,神玉色的面容神情微黯,她揮了揮手,平淡的喝退兩人,「都退下吧,我自己來就可以了。」

    兩人同時福了福身,長相端莊的丫鬟細心的回稟著她的義務,「小姐,衣物就放在花架上,奴婢不知道你喜歡穿什麼,準備了兩套,您請看著穿吧。」

    非花點了點頭,站在浴桶前,靜等兩名侍女慢慢退去,寢房只剩下她一人,手拉上腰間的輕綾,她慢慢退去濕了的衣物,跨進水裡,舒服的舒了口氣,雙眼微閉,享受這難得的寧靜。

    沒去碰花藍裡,粉色的梨花,她不習慣花浴,她的體香,不是因為花浴,而是長期鑽研花性而沾上的。

    疲憊盡消,就湧上了睡意,非花的意識漸漸朦朧,恍惚間又回了某個地方,浪費與血腥就是咫尺間的變動,改變的是她的一生。

    神情開始痛苦,她放在桶邊的雙手,緊緊的抓住桶沿,指尖發白,唇色火紅,是咬過的痕跡。

    慢慢的她強壓下口中的腥甜,霍然睜開眼,眨巴眼中的濕意,因為她聽到了輕輕的腳步聲,像是那兩個丫鬟的聲音。

    只一會兒,丫鬟就輕步走來,對著非花福了福身,是個嬌俏的丫鬟,「小姐,您已經泡了好久了,再不起來,您的好肌膚就要生褶了,那可就糟了。小姐,您快起來吧,奴婢幫您穿衣服。」

    非花笑了笑,這個丫頭挺有意思,也不矜持,她慢慢起身,踏出浴桶,站在潔淨的毛毯上,毛毯的柔軟,讓她的腳底受到了最好的照顧。

    小丫鬟指著衣架上兩套衣服,徵詢非花的建議,「小姐是要束腰的曳地牡丹長裙,還是要輕軟素雅的碎花低胸裙。」

    非花看向那淡雅的碎花裙,牡丹太艷,她不認為她要花枝招展的出去,會帶來什麼好事,她一向不喜歡麻煩。

    小丫鬟苦惱了,撐著腮幫子思考,「可是奴婢認為那牡丹的裙子很好看,而且小姐的身高也適合穿緊身的衣裙。

    非花沒去和她爭,唇邊漫著輕輕的笑,「那就穿那件吧,我無所謂。」

    小丫頭歡呼一聲,就取了那艷麗的著裝,一件件幫非花套上了,一直不停的碎嘴,替非花整著夠平整的地方,「哇,我就說嘛,小姐的腰那麼細,束腰最好看了,加上身子又勻稱,最好看不過了,奴婢再給小姐,拿絲綾來,小姐挽著,就更增飄逸了。」

    非花穿好衣服,被小丫鬟推到梳妝台,小丫鬟手腳靈活的拿著大毛巾,幫非花擦著有些濕的頭髮,好不容易擦乾,她露出燦爛的笑。

    現在要給小姐梳美美的髮型了。要梳成什麼樣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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