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番折騰下來,兩人早已是亂髮皺袍,好不邋遢,頂著這樣的形象,走去早市,非花不認為是個好現象,她是去買吃的,不是去當異類猴子的。
對著清澈的湖水,她從懷中拿出那檀木紋梳,稍微梳理一下,微亂的頭髮,波光微漣間,她恍惚的看著一張木然的臉,無喜無怒,好似世間一切,都與她無關。
偌大的天朝,她卻無容身之所,世間也無與她血脈相連的至親,她無法尋找她存在的痕跡,或是,存在的意義。
李益的咋呼,停在那一身素衣的非花靜止,日初東昇,帶著緋紅的晨光,把波瀾不起的湖水,映得更是清透。
湖光漣灩間,她亭亭而立,身姿若柳,氣韻淺生,週身都縈繞著霧般的朦朧,煙去般的縹緲,她就似那誤闖人間的仙女,像是隨時都會臨風飛去,留給人間美好的回憶。
明明相隔不到十米,他卻感覺到她的疏遠,好似她的距離,他無法接近,她是個冷清的女子,可她…想著她源源不斷的內力,向著他輸來,他明白,她是個外冷心熱的女子。比那些徒有笑容,而心性淡漠的人,不知好了多少。
想著,他也迫不急待起來,把她帶回教,娘親一定會很滿意的,貓步行去,他快手奪去她手中的梳子,對著他微亂的頭髮梳了幾下,向著非花眨眼,「我的頭髮也好了,姐姐,我們去吃東西吧,我要吃蓮蓉包子。還有肉餡的包子。啊,什麼包子都要一個,我好餓。」
瞪了李益一眼,她收回梳子,慢步向著官道行去,這裡離集市並不遠,天色已亮,也不好施展輕功代步。「你以為早市裡有你要的蓮蓉包子麼,買幾個饅頭和乾糧我們就開始趕路。你就別挑了。」
沒有蓮蓉包,讓他氣餒,他都好久沒能吃上了,平時都會讓人做,一出來才發現,外面好多東西都沒有,他那麼挑食,見到外面沒有任何餡的包子,真的很胃疼。
非花才不會管李益胃不胃疼,她現在只想盡快趕到他的教會,見到他的娘親,看她有什麼方法能處理掉那乾枯的經脈。
如果無法養活它,就趁早去除,久了的話,就會影響正常的脈絡,總之,都是棘手的事情,越快想辦法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