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水姬跑出客棧,非花才鬆了手,因為太用力,那尖銳的木塊,沒能奪掉水姬的性命,卻是刺破了她的手心。
鮮紅的血跡染紅了單離的手,白與紅都張顯著怵目,單離連忙撤了手,冷然道,「她剛剛是要置你於死地,你放過她,不過是放過一條毒蛇而已,再遇到,她還會反咬你一口,別指望她感激你。」
非花淡然的望著手上的血跡,沒有回答單離的問題,只是輕言,「我們兩清了。」
單離一怔,見非花站起身來,不再看他一眼,就漫步上了樓,她手中的血還一滴一滴的落在她走過的地方,蜿蜒成一條血路。
她說的兩清,是只他嘴角的血麼,他只流了一些,而她卻…邪魅化為忿怒,「我並沒有要你拿血來償。」
他救她,連他自己都不知道,他只是憑本能衝出來,憑本能做了她的肉墊,她憑什麼歪曲他的難得的好心。
偏頭望向還在躺著的單離,玉色的臉上滿是冷然,「可我只有血能償你。」其他的一無所有。
那話很輕,如羽毛般扇過眾人的耳朵,本該風過無痕,卻是在理解其他的淒清時,幡悟傷感。一個柔弱的女子,只能用血償謝意,是怎樣的悲傷。
克莊追過那孤單的背影,儒雅的臉上滿是擔憂,「非花,我幫你包紮一下,血怎麼流那麼多,一定是刺到哪裡了。」
單離捲起拳頭重捶一下地面,視線之內,非花已經進房了,胸臆間的沉悶,幾乎讓他發狂。
留下的杜斌看著非花消失的方向,皺起了他挺秀的眉,撇一眼一臉哭相的清越,他一掌拍向他的後腦勺,「愣著做什麼,沒見到客人受傷了,還不快去扶一下,再讓人請個大夫來。你什麼時候才能長腦子。」
清越捂著被打疼的後腦勺,很委屈,主子明明是找他出氣,明明主子慢了半拍沒救著非花,現在就開始折磨他這個可憐的下人。
嘟囔著,他上前去扶了單離,見他真得傷得不輕,他又暗中慶幸主子沒出手,要是主子出了事,他會被老爺打的。「客觀,您還能走麼,我扶你上樓吧。」
杜斌陰影密佈的盯著清越扶著單離上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