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涼爽的午後,伶俐當然是坐在她的小花園品茶了,桌上的一份報紙是好幾個月前的了,上面有一則關於雞兒坡的特大新聞。
魚塘內挖起三具白骨,起初以為是一家子,即樹丫及她的父母,後來經過分析,現在真相大白了,那白骨是樹丫,及樹丫母親和宋書友的。宋書友,就是小劉口中的二叔,也就是樹丫她媽背著他爸偷的人。
現在,樹丫他爸就成了通緝犯,據說還上了網,這個男人年輕時的夢想就是出名,能上報上電視,現在他的理想算是實現了。
伶俐又翻看了一會兒,然後起身進了屋,屋裡供著各路神仙,她從一香壇底下取出一個吊墜,原來就是早前楊陽戴在脖子上的佛手,那佛手已經恢復了紫色,通透晶瑩,隨即取出的還有一小瓶子液體,濃黑深沉。
她將佛手掛在自己的脖子上,然後手持小黑瓶向佛主拜了拜,口中唸唸有詞,最後,她披上一件透明的紫衣,將小黑瓶打開,底部朝上,這是要把裡面的水倒出來啊!
可是倒出來的不是水,是一股又一股的白煙。
伶俐笑,對著白煙說:
「現在你們有仇的報仇,有冤的抱怨,想要謝恩的也趕緊去辦!七七四十九天後,回到此瓶,我再將你們超生,否則輕者灰飛煙滅,重者便要去那地獄受上幾千年的煉獄之苦。
說完,那陣陣白煙就消失了,小瓶子居然還真的空了。
伶俐嘴邊的笑,內容很多,猜不透看不明。
退休後的宋校長依然住在他前妻家,也就是宋舒月家。現在這大大的房子就住著他一個人,沒想到自己老了,卻要孤苦伶仃,其實,宋明大可不必這樣折磨自己,折磨身邊人。
宋明上樓了,進屋了,坐在床頭,伸手從旁邊抽出一個木盒來,輕輕打開,便已經雙眼含淚了。
裡面有一些女人的東西,還有幾張照片,幾封信。宋明將照片拿起來,那,就是他心愛的苦命女子,宋舒月。
宋明看了很久很久,然後對著照片說:「月月,是你回來了嗎?」
無人回答,照片依舊安靜!
「月月,為何你不曾回來看我一次?還是你~~其實一直在我身邊?」
「月月,她~~是你嗎?」
宋明起身,將桌子抽屜的另一堆照片拿出來,那是雞兒坡小學師生的合影,其中有一張是他與楊陽的合影。
他將這張照片放在宋舒月的照片旁:「哎呀,簡直就一模一樣啊,月月啊,這個~~是你嗎?」
回到新宿舍,我才跟宋姐講起我生孩子之前見到的一些怪事,一是自己有兩個影子,二來便是看到二樓住院部窗口的自己。
本來打算拉著宋姐一起再去太陽下看看自己的影子,結果宋姐忙活去了,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這話題就岔開了。
不過之後我又去看過自己的影子:一個!
難道是因為我懷孕了,所以有兩個影子?現在寶寶生了,我又正常了?
都說這小孩有天眼,能看到我們不能瞧見的東西,所以從醫院回來的第一個晚上,我特別的擔心和焦慮,不過,看來我是多慮了,孩子睡得很好,夜裡我又開始多夢了:
我夢到了一個女人,長相跟我一樣,開始我還以為是那個冒牌貨,後來她說她是我的姐姐,在夢裡她對我頗好~~然後又夢到了吳雙,她說下次看到她,就當不認識她,但是她的心一直都裝著我,一直都會祝福我~~~最後,我夢到了我姑媽,姑媽說看到我現在成家立業,她就開心了,死也瞑目了。
我夢完這些人,就去上課了,課間廖老師進來了,我問她旅行回來了啊?是不是心情好些了?她還是老樣子,冰塊臉,不笑不做聲,遞給我一個本子,我翻開來,裡面貼著的全是老師們和雞兒坡孩子們的照片。
第二個晚上,我就夢到了蔡慶華,他跟自己睡在一張床上,我們擁抱了,接吻了,他將我壓在身下,我們就那樣纏綿了一個晚上,醒來後,我有深深的負罪感,想著等身體好了,要好好的跟張可過日子。
孩子滿月後,我又夢到陳陽了,我問她報了仇了,怎麼還不走,她說她馬上就報完仇,立刻就可以走了。我糊塗,但是夢裡面我哭了,她那樣子,好像是很嫉妒我現在所擁有的一切,半夜我醒了,我怕~~我摟著熟睡的張可,再爬到他身上去,退了他的底褲,將自己貼了上去~~張可很開心,微笑著,這算是我第一次主動吧!
學校開學了,來了一批老師,我們說了什麼,談了什麼,感覺就像是在做夢,她們的樣子好模糊,聲音很遙遠,我看著她們搬進了宿舍,走進了教室,像是發生了,又似乎只是另一個預兆!
顧衛城一覺醒來,身邊的吳雙就不見了,奇怪的是她的睡衣還好好的躺在自己身邊,睡衣底下的內褲也是攤開著放著的。
顧衛城以為吳雙又要跟她玩什麼花樣,從床上爬起來,然後去衛生間找吳雙,曾經他會從她身後環抱住她,然後親吻她的脖子,接著撫摸她的翹臀,最後摩擦著將自己挺入~~
可是今早,衛生間卻沒有了吳雙的影子,顧衛城以為吳雙可能在樓下,轉身欲下樓,又折了回來:衛生間只有自己的物品:一支牙刷,一張毛巾,一條浴巾,一雙拖鞋~~
「吳雙~~」顧衛城發瘋了,吳雙,最終還是離開了自己!
那一天早上,我也醒了,醒來不見張可在身邊,我想他肯定是去抱孩子了,要麼就去做飯了。我去隔壁屋,沒有看到他,也沒有看到寶寶,我梳洗穿戴好後,下了樓,以為他抱著寶寶在校園裡玩。
校園的老師都還剛起床,看到了我,對我笑,對我點頭,稱我校長!
我在校園裡轉了一圈,也沒看到他們父女的影子,於是我便往校園外走,剛走出門口,我就想起他們可能到宋姐那裡去了,便又折了回去,一抬頭,看到我們新學校的名字:坡縣實驗初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