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金嘯儒得到消息,趕來了。
「爹爹。」金知越放開了自己的娘親,有些畏懼地喚道。
「小越。」金嘯儒想說些什麼,張了張嘴,卻是如何也沒有說出話來。
其他的幾個娘親倒是沒有多大地激動,只是在念叨著,「回來了就好。」
金知越有些戰戰兢兢地看著幾位關心自己的親人,怎麼也不知道該說什麼話。什麼東西哽在喉間。
「都別站著了,回去吧。」柳緒晴哭了一會,也恢復了過來。
金知越點頭,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道:「好。」
幾人進了屋,莫過於關心金知越這些日子都去了哪裡,又發生了什麼事。
言語間,透露著讓金知越感動的關心。
她吸了吸鼻子,努力不讓自己哭出來,這些日子的膽戰心驚,在遇到最疼愛自己的爹娘之後,總會帶著一種類似委屈的情緒,讓她覺得酸酸的。
金知越將大概的事情添油加醋後說了出來,期間當然是隱瞞了妖月的存在。
她還沒有想好該怎麼向他們說妖月的事情,想了想,還是找個好一點的時機說出來比較好。
「那你之後會有怎樣的打算?」金嘯儒問道。她既然可以回來,想必已經想好了應對之策了。
金知越笑笑,將她的計劃說了一遍。
一遍又感歎著,古代最大的好處,就是不用身份證,她就不是憑空冒出來的人物了。
「也好。你畢竟是女兒身,自是不能一生皆以男裝示人。」金嘯儒點頭。
柳緒晴拉著金知越的手,上上下下地打量著:「真不愧是金家的女兒,倒也是一番風姿。」
金知越有些不好意思地避開她的注視,道:「娘。」
柳緒晴放開了她,眼角含笑,一副「吾家有女初長成」的模樣。
「既然這樣,我們也得給小越找夫婿了。小越也老大不小了。」大夫人看著她,一臉地思索。
柳緒晴點頭,道:「姐姐說的是,其他女子到她這年紀,也是一個孩子的娘了。」
金知越猛地咳了一陣,心裡暗自祈禱,千萬別被包辦婚姻啊。
「既然這樣,我們就去外面打聽打聽,聽說從商的陳家大公子現在已是成家之時。似乎很多的女子都在打聽他。」三夫人似乎是忽然想到了這個人,忙說了出來。
金知越抹汗,這些都關她們什麼事啊,不知道去打聽這麼多做什麼?
「那行,改日讓城中最有名的劉媒人去上門探探口風也是可以的。」柳緒晴似乎也對那人有所耳聞。
金知越急忙攔住了那幾個蠢蠢欲動的娘親,說道:「娘,我才回來。」
這算是不歡迎她,想要急著把她嫁出去?
柳緒晴聽她這麼一說,不高興了,垮下了臉,說道:「你是才回來,只是這婚姻大事豈是你一句剛回家,就算了的?若是再等個一年半載,估計就沒什麼人要你了。」
金知越暗自腹誹,她還是個剛滿二十,如花的年紀啊,怎麼在她們的嘴裡,就成了殘年了呢?
「娘,我自有主意。」
柳緒晴一臉懷疑地望望她,道:「別以為你在外幾年就算是見了世面,這人心隔肚皮,莫被人騙了去。」
金知越急了,忙解釋著:「娘,我不會被人騙的。」
金嘯儒見金知越為難的模樣,幫她說了話,道:「女兒大了,也有她自己的主意,還是讓她自己做決定吧。」
金知越從小就被當做男兒養,自然有些主意不同於其他的女子。
「還是爹爹好。」金知越感激地說道。
一聽她的話,柳緒晴更加不樂意了,怎麼她做娘的替女兒操辦婚事,反而被嫌棄了。
「那你便讓你爹爹做主吧。」說著,一甩衣袖,準備離開。
金知越忙把她攔了下來,嘴裡說著好話,道:「娘,你也好。」
一家人笑鬧著,其樂融融。
傍晚時分,金家屋外想起了一陣奇怪的吹鑼打鼓的聲音,似乎是什麼很重要的人來了。
金嘯儒帶人出去準備查看究竟,卻遇上了正慌忙走來的路管家。
「老爺,聖旨,聖旨。」路管家氣喘吁吁地說道。
「什麼?」金嘯儒一愣,小越回來的消息還沒有傳到外面去,怎麼就來了聖旨。
果然是天網恢恢,什麼事情都瞞不過聖上。
將所有的家眷叫了出來,金嘯儒鎮定地跪在地上,迎接聖旨。
金知越還在奇怪著,怎麼會有聖旨來?再想著因為自己的原因竟連累了金家上下,更加地愧疚起來。
「金嘯儒接旨!」一個太監模樣的男子手中攜帶著金黃色的聖旨來到了金嘯儒的面前。
所有人都面色平靜,似乎早已經料想到了今日的一幕。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金氏小女金知玉,賢良淑德,秀外慧中,蕙心蘭質。特賜婚與樂平王,擇日成婚!」
男子將聖旨上的內容宣讀了一遍,而後,將聖旨遞給金嘯儒,一邊說著恭賀的話:「恭喜了啊,金老爺如今可就是皇親國戚了。」
金嘯儒有些呆愣地接過聖旨,完全沒有想清楚,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等待的滿門抄斬的聖旨似乎根本就不存在。
「金老爺,不至於這麼驚訝吧。快謝旨啊!」男子提醒道。
「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金嘯儒這才磕頭謝恩。
「那金老爺就讓千金早做準備吧。能夠被剛封的王爺看上,真的是好福氣!」男子扶他起來,一邊感歎著。
「來人,給公公謝禮。」金嘯儒震驚之餘,還是明白該怎麼做事的。
「別,咱家可消受不起。金老爺,你就好好準備吧。咱家還得回宮向聖上回復呢。」男子擺擺手,之後便走出了金府。
金嘯儒將他送了出去,手裡握著聖旨,還不敢相信。
一回頭,想要詢問金知越到底這是怎麼一回事,就發現原本應該規規矩矩呆在家的她,又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