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兩人收拾了下行李,開始向那月老閣進發。
在馬車上的情況明顯比金知越想的要好上許多,在那崎嶇地路上跑著時,她才覺得那三十兩銀子花得值。
妖月許是早就習慣,倒對馬車沒有太多異議。
「妖月,你給我講講你以前的事吧。」在馬車上乾坐著,實在是太過無聊了,金知越便在妖月身上打著主意。
妖月將望向車外風景的頭轉了回來。
「你想要知道什麼?」妖月認真地看著她。
「你隨意將吧,我就想知道妖和普通人有什麼區別。」金知越撓撓頭,她只不過是想聽故事罷了,至於要聽怎樣的故事,她還真的沒什麼想法。
「妖與人除了形態不同,其他也沒什麼區別吧。」妖月想了很久,才說道。
「怎麼會沒有什麼不同的呢?」金知越對他的回答很是不滿。
妖月也不理她,將頭轉向了車窗外,繼續欣賞著掠過的風景。
見妖月不理自己了,金知越也不好再打擾他,學著他的模樣,看向了車窗外,觀賞著一些樹木與那些不高的山丘。
馬車裡出現了一陣靜默,只聽得見淺淺地呼吸聲,伴隨著馬車跑過的聲音,竟顯得有些壓抑。
「狐族也與人相同,有狐王,也有王后,只是那王位卻與人類不同,只有真正強大的存在才有資格登上王座。」不知過了多久,妖月忽然說了話。
「你說什麼?」本將心思放在外面的金知越聽見他的話,有些跟不上他的節奏。
「我的爹娘走後,卻是我的大哥擔任的狐王,狐界沒有人能夠戰勝他。等到我大哥也離開的時候,我從狐族領地出來了。直到現在都沒有回去過。」妖月也不管她的話,自顧自地說著。
「你的『走』意思是死嗎?」金知越有些緊張地看著妖月,自己親人的離去,在他看來也是痛徹心扉的吧。
「不,他們經歷過天劫,成了狐仙。」妖月搖頭,說道。
「那你也會成為狐仙嗎?」金知越問道,她一點都不想他的離開。不過這樣想著,卻是自己的自私罷,任是誰都會想要飛仙的。
「不清楚,我是狐族中的特例。」妖月搖頭,說道。
「特例?」金知越驚訝了,該是怎樣的特例。
「我出生下來,就是狐族有史以來最弱的,一般狐族飛昇只需要八百年。雖然很多都會失敗,但是也好過我,現在才是天劫第一重。」妖月歎了歎氣說道。
「你是特別的,一定有什麼特別的能力吧。」金知越忽然聯想到了那些武俠小說中的,一般有著比較弱勢的能力,在某一方面一定是最強大的存在。
「小越實在安慰我嗎?」妖月苦笑道。
金知越看他的表情忽然變了許多,她想妖月這些年來一定過得很辛苦吧。
「你現在多少歲了?」金知越忽然想起她似乎從未知道這些事情。
「八百多。」妖月幾乎快要忘記了自己的年齡了。
金知越聽後歎氣,若是她遇上這樣的情況,也會很沮喪吧。不過現在不是她替他的經歷同情的時候,她需要安慰他。
「沒關係,我會一直陪在你身邊的。」金知越像是在說什麼誓言一般,如此虔誠。
妖月顯然被金知越的話所感動了,不過想到金知越的生命不過百年,心情又變得抑鬱起來,有時候,得到了失去,比從未得到還要難受。
「我們不談這些了,有時間想那些有的沒的,倒不如好好欣賞這大好山河。」看出若是再說下去,妖月恐怕會更加地心情低落,金知越強將話題轉移。
「小越為什麼會這麼想要去欣賞那些風景呢?」妖月問道,那些山河他早已經看遍,所有的地方也不過是同一風景,太多便會煩了。
「你不覺得風景會讓人心曠神怡,會改善自己的心情麼?」金知越說道。她習慣性地會在心情不好的時候去欣賞遠處的風景,看到那些景物,便會讓自己的心胸變得寬廣,似乎看著那些美麗,其他的都不重要了。
「原來如此。」妖月也不深問。
「妖月肯定是走過很多地方罷。」這麼多年,定是很多的地方都走遍了。
妖月點點頭。
「其實我應該向你詢問的,而不是去問那個店小二。」金知越笑著說道。
「不,你的做法是對的。」妖月回答道。
「為什麼?」金知越皺眉。
「在我眼中,那些風景都一樣,好看與否,根本沒有區別。」妖月看向車窗外,聲音變得飄渺起來。
金知越看了看他的樣子,忽然說道:「你可曾注意,每一棵樹木,每一天都是新的,所以絕對沒有一樣的風景。」
妖月回過頭,看著她,似乎對她的理解很是感興趣。
「公子姑娘,月老閣到了。」忽然,那車伕向他們喊道。
「哦,好。」金知越說著,掀開了簾子,跑下了馬車。
入目是一座高高地寺廟狀的房子,雕樑畫柱,卻也沒什麼特別的地方。金知越想著,這裡出名,應是那些奇妙的信仰吧。
「多謝。」妖月向那車伕一抱拳,也跟隨著金知越的腳步,來到了月老閣前。
車伕駕著馬車跑了出去。
金知越聽到聲響,無意間回頭,卻見到那汗血寶馬竟然看了她一眼,才轉身離開。她甩甩腦袋,覺得應該是自己看錯了吧,那匹馬又不是妖月那樣,怎會有如此情感?
「我們去好一點的地方吧。」沿著那似是寺廟的東西走了進去,便看到很多善男信女正在誠心地祈望著。
金知越卻不好奇,只是直直地帶著妖月傳了過去,對那月老實在是沒什麼好感,畢竟所謂姻緣,得靠自己的努力才行。
「哇,好美!」穿過那些長廊,他們來到了一座小木橋上。
金知越看著眼前的美景,忍不住感歎道。雲淡風輕,青山綠水,如此美景,任是誰見到,想必都會有隱居的想法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