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房間,最惹人注目的是一個奇怪的大木桶,金知越走進去一看,卻是什麼也沒有,微微透漏出的酒氣表明了它之前裝著什麼。
「難道這個房間是那個桃麗娘釀酒的地方?」金知越有些驚訝,怎麼會有人在這種普通房間裡面釀酒啊,她的印象中釀酒就是那種大鐵爐子放著燃料,不斷有人在一個大大的容器裡面攪拌。
「沒錯。」妖月在房間裡面轉了轉,沒發現什麼可疑的地方。除卻屋子中太過強烈的妖氣之外,沒什麼特別的地方可得到線索。
「這裡面也沒什麼特別的地方啊,我們還是走吧。」金知越也學著妖月的模樣,四處轉了轉。反正她是看不出來什麼,所以也不必待在那裡,不過是浪費時間而已。
「現在我們去哪裡啊?」金知越跟在妖月的身後,詢問道。
「自然是去拜訪那位桃麗娘了。」妖月低著頭,似乎在考慮著什麼事情。
「哦。」金知越雖然有些奇怪與妖月的反常,卻也不知道到底是什麼情況,只能夠安分地跟在妖月的身後,靜觀事情的發展了。
慢慢從小閣的二樓下來,視野也更加寬闊了。周圍的景色和之前所見一般,除卻那些怒放中的桃花,其他的植物都似乎只是陪襯而已。
金知越看向遠處,發現了似乎是一個人影的東西。一邊暗自感歎,難道是她出現了幻影?
「喂,妖月,你看那是什麼東西?」金知越拉拉妖月,提醒道。
妖月抬起頭,看向金知越所說的地方,「沒想到我們進來這麼一會兒,她已經在那裡等候了。」
「她?難道是桃麗娘?」金知越再次好奇地看看那個人影。
「我們快些走吧,不能夠讓別人等待得太久不是?」妖月說完,快步向前走去。
「哎呀,你別走這麼快啊。」金知越趕緊加快步子追了上去。
穿過一大片的桃林,金知越不耐地抱怨道:「這麼小的地方怎麼到處都是桃樹啊,真是的,啊,好煩,又掛住頭髮了。」
妖月聽她在後面不斷地發出驚叫,只得停下腳步,轉過身,幫她去下被桃樹枝掛住的頭髮。
「啊,這個地方真是令人討厭。」金知越終於舒下心來,不過卻也奇怪地看著妖月:「你的頭髮為什麼不會被掛住啊?」
妖月伸出手去碰碰桃樹枝,只見那些樹枝都紛紛地往後退。
「好神奇啊。」金知越感歎道。
妖月也不多說什麼,只是拉起金知越往前走著,有了妖月無聲地震懾,那些桃樹枝也再不敢掛住金知越的頭髮,兩人無波地穿過了那片桃林。
「沒想到三公子竟然為了我這樣的小妖親自來到這裡。」說話聲是一位女子,金知越打量了一下,還真的是如傳聞所說般的天仙模樣。
一雙媚人的桃花眼風情無限,微挺的巧鼻也是玲瓏剔透,一抹朱唇微啟欲語還休,加上如玉般的肌膚,真真是「此物只應天上有,人間哪得幾回聞」。
「三公子?」金知越驚訝地看著妖月,現在是怎麼一種情況,為什麼她一點都聽不懂?
「看來這位姑娘是不知道你身邊的人,啊,不,是妖,的身份啊。」桃麗娘似乎有點唯恐天下不亂地添油加醋。她微微瞇了眼,暗自揣測妖月來此的目的。
兩人一進這鎮子時,她便有所察覺,暗自找人注意著他們的行蹤,而她則一直在隱蔽著她的鋒芒,至少不願意在這麼快的時間裡,與他們正面交鋒。現在的她已經不能夠和之前相比,自然是能避則避。
「啊?妖月,她到底在說什麼?」金知越愈加迷糊了,本來就理不清的思緒,現在更是亂成一團。
她忽然想起,似乎從未去瞭解過妖月的過去,她是個很純粹的人,她考量著,既然妖月跟著自己,那麼她便只用去注意到他的現在,不過,現在看來,她之前的放任,於妖月而言,倒成了一個被人利用的把柄。
「她沒說什麼,小越,這件事我等下再告訴你,我們先把這個桃樹精的事情解決了吧。」妖月迅速轉移話題。他看著金知越很是疑惑的眼神,心中呈現出一種難以言說的痛楚。他一邊想要金知越瞭解他的過去,一邊卻又怕自己的過去被人知道,那段一直在他的生命中存在著的夢魘,從未消失。
「啊,哦,好。」金知越完全不在狀態了,只是附和地同意了。她想著,若是妖月不願告知,她也不強迫,每個人都有隱私,她何必總是去強求他人對自己的坦誠呢?
「呵呵,看來三公子似乎不怎麼願意這個姑娘知道你的身份啊,不過沒關係,我自然有辦法讓她知道。」只見桃麗娘一揮手,一陣帶著濃郁芳香的風向著金知越吹去,漫天的桃花瓣將金知越遮蓋。
「桃麗娘,我念你也沒打算危害人類一族,故未追問於你,誰知你竟然做出如此之事。怎麼,還真以為我不能夠將你處置?」一見金知越陷入了桃麗娘的陣法中,妖月急了。即使想要破解那陣法,但一時之間卻難以解決。
「三公子,你也別威脅於我,麗娘雖然與人類為伍,所犯的罪責卻也不至死。再言之,三公子不好奇,這位姑娘看過三公子的故事之後,會是怎麼樣的行動,又將會怎麼對待真正的你?」桃麗娘的笑容越加燦爛,若是普通人瞧見了,肯定是被迷得暈頭轉向。
「哼,小越無事便罷,若是她出了什麼問題,我定然不饒過你。」妖月怒目冷冷地看著桃麗娘,後擔心地看著已經失去知覺,呆呆地站在那裡的金知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