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驚的是陳馮侖和陳思霖。
陳思霖癱坐到了椅子上,原來,當一切解開時,竟是如此的殘忍。
「還有什麼嗎?」沉靜中,陳思霖問,「外公,你還有什麼沒說的嗎?」
博利看了一眼陳思霖,「這一切都是個不該發生的錯誤,錯在你母親不該認識楊齊,錯在他們不該相愛,愛的那麼深,當時楊齊的夫人,瑞麗知道後,她便衝到法國來,結果這一切就這樣發生了。」博利也無法理解女兒,他曾勸過愛琳,放棄楊齊,可是她愛的太深了,所以才釀成了今天的悲劇,有時候他覺得女兒太過任性,現在這一切的痛苦卻要這些孩子來承擔。
「陳思霖……」陳思霖擰緊了眉,痛苦地合上了眼,「外公,愛一個人是沒有錯的,如果真是要說她有錯,那就是,她不該太心軟。」
陳思霖無語,現在一切都明白了,她就再也不會退縮,她要堅強,因為這個世上還有一個人需要她的關心。
「外公,我就問一句,你會撤消對楊霖奇及楊氏的控訴嗎?」陳思霖現在需要的不是心軟,而是堅定的信念。
博利擰眉,「你這麼問就是打算好了,要和我作對!」
「不是作對,外公,過去的事也許的確是楊家欠了你的,可是楊霖奇是無辜的,他也為此做出了自己的補償,他為自己的母親當年所犯下的罪,背負了這麼多年的十字架,你難道就不能過他嗎!」
「不能,不夠!」博利失去了一貫的冷靜,咆哮著,「楊家欠下的,我要他們十倍的償還!」
「好,外公,那麼我也只能和你說到這裡了!」陳思霖堅決地站起,「我想陳思霖她也會和我站在一起,你多保重!」
接下來的幾天裡,楊氏一連遭到了重創,先是媒體的轟炸,接著便是調查局的實地調查,楊氏名下的企業封的封,倒的倒,幾乎是在一夜之間,楊氏的神話被覆滅了。
「我沒想到外公會做的這麼絕。」陳思霖突然感到前所未有的疲乏,明天就要開庭審理十六年前的那場火災案,可是楊霖奇卻始終不肯見任何人,也不做任何的辯解,這讓陳思霖很心痛,看樣子,他是想一個人把所有的都扛下來。
「明天就要開庭了,今晚你好好休息一下吧。」陳馮侖也很無奈,尤其是對楊霖奇的這個頑固的男人。
陳思霖擰眉,「他還是誰都不想見嗎?」
「嗯,不過明天就能見到他了,看情況再說吧。」陳馮侖搖頭。
第二天,在法庭,陳思霖見卻見到了莎斐雅。
「她來幹什麼?」陳馮侖很討厭這個女人,每次見到她都沒好事。
「不知道,別激動,看情況再說…………」陳思霖也覺得這次再見到莎斐雅,的確有些不好的預感。
果然在開庭後,莎斐雅站到了證人席上。
「莎斐雅小姐,對吧!」控方律師開始提問。
「是!」
「你說你是被告的什麼人?」
莎斐雅看了看席間的楊霖奇,然後平靜地回答,「我是他的情婦!」
一時間,舉座嘩然。
「請你把對檢察官所說話,再一次在這裡對各位陪審員和法官大人說一遍。」
「是,我曾經是楊霖奇的情婦,不過現在他有了新歡,就把我拋棄了,還有我肚子裡的孩子,為了給我和未出世的孩子討個公道,所以我今天要在這裡揭發他的所有的罪行!」
「這個賤女人,枉費楊楊霖奇對她那麼好,現在她居然背叛楊楊霖奇!」陳馮侖怒火沖天。
「馮侖,冷靜!」陳思霖的心緊張的不得了,辯方律師提出的這個人證對楊霖奇來說是最為不利的,這會影響楊霖奇在陪審團心中的印象,從而影響最後的判決。
再看看楊霖奇,他卻依舊一臉的平靜,似乎早就料到會有這一天。
而陪審團在聽完了莎斐雅的指控後,一個個的臉色都產生了變化,很明顯的是對楊霖奇的為人產生了厭惡感,這一敏感的變化將會對接下來的審判很不利。
結果就如同陳思霖所料的,經過控辯雙方律師的一番舌戰之後,陪審團和法官以證據不足為由,押後再審。
休庭的間隙,陳思霖終於能和楊霖奇說上話。
「你知不知道你剛才在庭上的沉默,是很愚蠢的行為,這樣法官和陪審團就會裁定你有罪!」陳思霖要氣瘋了,「你是不是不想為自己辯解了!」
「我都說了,叫你們別插手管,我自己的事,我自己能解決!」楊霖奇仍舊固執不化。
「楊霖奇,到了這個時候已經不是你一個人的事了!」陳思霖終於發飆了,「大家都很關心你,馮侖,陳芬,還有你老太爺和李叔,他們每個人都關心你,都不希望你出事,而你呢,你的放任只會讓關心你的人傷心,讓痛恨你的人高興,你這麼做不是偉大,是自私,是懦弱,既然你不肯為自己辯解,那麼作為你的未婚妻,我覺得有必要出庭為你作證!」
「思霖!」楊霖奇驚訝地看著她,「你剛才說什麼?」他沒耳背吧,她剛才好像是說,她是我的未婚妻。
「我說我是你的未婚妻,所以我不可以讓我未來的丈夫有事,除非你想讓我守寡!」陳思霖也毫不退讓。
陳思霖原本的心情在那一刻是雀躍和驚喜的,不過很快就被現實所沖刷殆盡。
「別胡鬧,回去!」楊霖奇硬是將喜悅的心情強壓下來,冷冷地拒絕陳思霖。
「我是不是胡鬧,等會兒你就知道了!」陳思霖的決心也不是那麼輕易就能被打敗的。
重新開庭後,由於陳思霖的出庭作證,讓形勢發生很大的變化,因為她也是當年火災中的生還者,她的證詞對楊霖奇很有利,至少她的證詞推翻了莎斐雅對於楊霖奇的指控。
博利坐在聽眾席裡,斂眸深思,他想不到思霖竟會為了楊霖奇而出庭作證,不過這也改變不了結局。
思霖,既然你要和外公作對,那就別怪外公心狠了。
本來一切都很順利的,結果一個記者的出現卻讓陳思霖的處境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