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爹娘?那是你爹娘的本事,但你呢。」老叟雙手環胸笑道。
清羽仍不說話,老叟輕輕朝他一推,他便摔倒,眸子冷冷地瞪向老叟,雖然沒有喊痛,但卻也沒有辦法如何去反擊。
老叟又一通大笑道,「這麼軟弱,也想學人裝深沉。」
「那又怎樣?」不管他怎麼說,清羽好像都沒有過大的情緒波動,不屑之色,溢於言表。
「學武功!那樣你就可以變得很強,老子當年的願望就是武功蓋世一統江湖,可惜由於我淡泊名利的原因,這個夢想一直懶得去實現……」
老叟吹一大堆牛皮,然後才道:「你拜我為師,然後替我去完成夢想!」
「拜你為師,卻是替你完成夢想,好像都是我虧。」清羽淡淡地一哼,眉宇之間,充斥英氣。
「那就你當師父,我當徒弟!然後徒弟教師父武功……哇,有趣有趣,我們快來玩吧!」老叟大笑著抓起來,然後躍到塢郡山的空地之中。
樹林茂密,森林青翠,遠山如黛,近水如鏡。
老叟掠過一枝樹枝,縱身比劃,如長虹貫日:「人最常用的武器便是劍,劍走靈巧,刀走沉穩,我覺得你還是適合用刀點,嗯,換一種!」
他扔掉樹枝,單掌劈開一棵蒼天大樹,用手刀三兩下削成幾把長刀。
「這叫戟刀,全長五尺,其中刀尖長四寸,邊鋒長一尺。刀柄粗可盈把,柄尾有一三稜形鐵鐏。戟刀在對敵作戰時可發揮前尖邊鋒的特點,聲東擊西,虛實多變,其主要用法有砍、剝、刺、掛、劈、掃、截、撩、削、蓋、擢、架等。」
「這則是青龍偃月刀,三國關公常用的兵器,其刀身狹長,形如偃月,刀背有青龍圖案,又稱『青龍刀』 『偃月刀』,刀頭有回鉤,鉤尖似槍,銳利無比,刀背有突出鋸齒狀利刀,故名『冷艷鋸』,其柄因人而制,一般人直立,左手握住刀盤之下刀柄處,左臂向左側伸直,刀鐏靠著左腳掌側。用法有十二字訣:劈、砍、磨、撩、削、裁、展、挑、拍、掛、拘、割。」
「此乃掉刀,刀身直,刀尖向上,尖銳有刃,柄後有鐏。」
「此乃鳳嘴刀,刀頭呈圓弧狀,刀刃鋒利,刀背斜闊,柄下有鐏。」
「此乃三尖兩刃刀,中支形似劍狀略高,兩翼支稍低,兩面開刃,鋒利無比,刀柄後端有一三稜形鐵鐏其用法以扎、絞為主。」
老叟紛紛比劃過一陣刀法之後,把幾把假刀分別一扔:「因為東西不齊全,先用假的代替,你自己選擇一樣兵器,老子按兵器教你絕世刀法。」
「呃……」清羽有點錯愕,不禁懷疑起這個老頭是何方神聖。
「你愣什麼,快選呀!」老叟把幾把刀拿起來,拿其中一把時太過用力,樹木做的一下子碎掉,他一笑:「不好意思,戟刀沒了……」
「哦,那個三個尖刺的是什麼,就那個了!」清羽根本不知道什麼情況,只是隨口應付道。至少選一把,不然他那麼厲害,砍死自己怎麼辦?
「三尖兩刃刀,好!」
老叟拿起三尖兩刃刀,道:「這是神話記載中,道教俗神二郎神楊戩最擅長的兵器,我可以教你一套變幻莫測的刀法,不過……」
「不過什麼?」清羽好奇道。
「老子他娘給忘了,你太小呀,根本練不了刀,還是先從扎馬步學起吧!」於是,老叟開始對他進行魔鬼訓練,怡然自樂。
一晃就是七年過去,塢郡山山清水秀依舊,只是物是人非。
清羽如今已經九歲,俊美如玉,氣質非凡,雖然不足成年卻是身軀欣長,乍一看,像是個十五六歲的翩翩少年。
他手持三尖兩刃刀,是老叟在山中找的一塊千年玄鐵所製,凜凜寒光,吹毛斷髮,如今他刀法已經練得出奇好,青出於藍勝於藍。
刀,如一道道長虹幻變,映天射日,蒼涼雄渾,少年手持刀柄運轉自如,刀氣劈過,三米之內的樹木盡斷兩畔,倏地掉落異物。
清羽眉峰一皺,上前走近,卻原是一隻純白色的虎。
這虎身形巨大,眼神甚精,爪牙鋒利,皮毛美得如白雪,時時的幾聲低吼,激越蒼茫,別有一番渾然氣勢,彷彿已經是睥睨天下。
「莫不是我傷著你的?」見它雙掌流血,清羽大為驚歎,想必自己刀氣劈過之際,它舉起雙掌相抵,抵擋不過,才被傷著。
但自己刀氣迅猛,劈出便已然掠過,自己都常常看不清氣流所在,它居然能在樹林間便夠感覺到?甚至,還以驚人的速度反掌相抗。
那白虎眼神淡掃他一眼,低吼一聲,敵視地瞪著他。
清羽把三尖兩刃刀放下,以示友好,然後走近探看,它也坦然不躲——只見它前肢乃至腋下皆流鮮血,確是刀氣所傷無疑。
「我隨身也沒帶什麼藥,既然是我傷的你,不如你與我回茅屋,我治好你如何?」清羽朝它一問,又比比手勢,相信它應該聽得懂吧。
白虎是聽懂但卻是淡淡一哼,起了身,轉身朝叢林深處奔去。但是不過幾步,由於前肢受傷的緣故,猛地重力不穩,摔倒在地上。
清羽苦笑,「你這畜生忒好強。」
拿起三尖兩刃刀,轉身即走。
奇跡的是,那頭白虎竟也訕訕然跟上來,清羽故意將腳步放慢,以保證它跟得上。
一人一虎,就這樣慢慢走到茅屋,清羽把三尖兩刃刀放到門口,朝門內一喊:「徒弟?出來,我給你介紹個朋友。」
「這谷裡還能有什麼人來,誰呀?」老叟一聽見他叫自己徒弟就不爽,但當初是自己說的,卻也不好反口,只能是悶悶地道。
「它。」清羽指一指白虎,那虎雖有落難平陽之色,卻不掩鋒芒。
老叟一見,當即驚愕地張大嘴巴:「哪來的,山上掉下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