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且慢。」見兒子要被碎屍萬段,龐太師自然不會袖手旁觀,上前跪道:「請皇上息怒,我兒雖然性子頑劣,卻絕對不敢做出**宮闈這等事情,請皇上明鑒!」
「是啊,皇上一定要明鑒,我是被人引誘而去,我是無辜的啊!」龐貴推開兩個侍衛,跪倒在地上,央求道,「皇上饒命,皇上饒命……」
「哼,百官那麼多雙眼睛在此,朕也親眼所見,你還敢狡辯?」軒轅祈痕怒氣昭然,目射寒光。
「老臣請求皇上,將此事先交由刑部處理,不能就這麼妄下碎屍之刑,斬殺我兒。」龐太師整個就一老固執,事情擺在眼前,他卻仍是無法信自己兒子如此膽大妄為。
「太師就是想包庇他了?」軒轅祈痕冷聲質問道。
「臣是秉公執法,一切案件都應交由刑部受理之後才能定罪,皇上之前莫名其妙虐殺長公主,現在又要不清不楚地殺死我兒,實在令人不服!」
字字鏗鏘,珠璣有力,龐太師怒火中燒,乾脆明指出他的種種惡行。
軒轅祈痕臉色一變,「來人,把龐太師父子都給朕押下去,龐太師出言頂撞龍顏,即日起罷去太師之位,貶為庶民,發配邊疆!」
「龐太師之子龐貴原為六品朝奉,卻在宮內非禮女眷,罪大惡極,如不嚴懲難平眾怒,即刻扭交司禮監,賜宮刑,再處以凌遲,碎屍萬段之刑!」
這樣一來,百官無不噤聲愕然。
只是調戲你一個宮女,處死也就罷,卻是先要把人閹掉,再處以古今酷刑凌遲,最後連個全屍也不留——更何況,這些還是在案情沒有查清楚的情況下就判刑。
這憐兒是他宮裡的侍女,又是比嬪妃還得寵的,眾人皆知,龐貴雖然紈褲輕浮,卻也不是個蠢貨,怎麼可能敢去輕易非禮?
何況,他一個男人根本沒辦法進入後宮。
後來,軒轅祈痕才查出早晨的時候,有一批武林高手不著痕跡地潛入宮中,把所有守衛都打暈,更把浣衣局的人都給打暈藏到一處。
故意營造出一個無人的環境,明顯是為龐貴的行為作鋪墊,當然,查出這一切的時候,龐貴已經是成為粉末的,被多重酷刑折磨而死。
軒轅祈痕大感中計,但是想到憐兒那日受欺負的模樣,他還是一意孤行。
把龐太師發配邊疆!
「百官會為此大怒的。」憐兒凝眸望著軒轅祈痕。
「朕不理,他們怎麼就忘記你當時被欺負的模樣,居然敢把你拐到浣衣局,險些玷污了你,朕沒要他們龐家株連九族還算好的。」軒轅祈痕身上擁有的,絕對是一個帝王該有的狠辣霸戾。可惜,以後他就會後悔,自己一直都忘記用仁善還彌補自己的狠。
默然無言,憐兒只是再用手指在他手掌上寫上,「謝謝。」
「以後呆在寢宮,不要出去,朕會派人保護好你的。」軒轅祈痕握緊她的手,眸中滿是柔情,「這一次,是我疏忽,該說對不起的人是我……」
其實,憐兒想說,她不是被龐貴拐去浣衣局的。
憐兒走後,軒轅祈痕也眉峰一皺。
他其實早就知道,拐她去的根本就是武林人士,但是憐兒為什麼不說呢?她,好像在怕自己跟展紅綾他們為敵。
「如果我所料不錯,雲輕衣等人定是都藏在凌洲……」軒轅祈痕拿出殺令,扔出,朝暗處的死士吩咐道:「派人圍剿天下第一莊。」
「是!」死士領命而退。
外方,一襲絳黑色錦袍的軒轅祈曦亦轉身離去。
「祈曦,跑那麼急想去哪?」軒轅祈痕勾起一抹冷笑,起了身,走到他身旁並肩而站。
「我沒有。」軒轅祈曦語氣淡然,雙手負立,側目冷然地望他一眼——他知道,這個已經再也不是以往那個祈痕,再也不是。
「殘殺是誰,你是誰,一切的一切朕都清楚得很,你不要妄想耍花招。」軒轅祈痕的笑容依舊,只是冷意更甚,「不然殘殺會死得很慘。」
「軒轅祈痕!」咬牙,他薄唇緊抿迸射出這四個字。
「生氣是吧?來,朕帶你去看看你母妃。」軒轅祈痕率先走往寢宮,按下機關,一個密室出現在面前,漆黑黑透著幾分冷冽。
軒轅祈曦緊跟在後邊。
只見殘殺被四條鐵鏈穿過雙手雙腳,廢掉武功,琵琶骨也被利器穿透,鐵鏈鎖住她整個身子,架在一根木樁上,其狀慘兮。
軒轅祈曦眉峰擰成一條線,冷然瞪向軒轅祈痕,道:「你,你……」
「這是強者與弱者的分別,這是勝者與敗者的區分,她輸,輸得一敗塗地,所以她活該受到朕一切處置,朕沒有殺她,已經是仁至義盡。」軒轅祈痕笑了,笑得是那般陰冷可怕。
「廢物。」殘殺頹廢地睜開眸子,卻只是對軒轅祈曦發出一聲冷哼。
軒轅祈曦沒有說話,也沒有反駁,他一定要救母妃出去,不過卻不是現在。
他冷然走出去,軒轅祈痕卻是冷冽一笑,望著殘殺道:「你真是跟當初一樣狠,對任何人都是利用,如今利用完祈曦之後,居然還罵他廢物?」
「他就是個廢物,如果祈曦還在的話,絕對沒有他那麼蠢。」殘殺咬牙切齒道。
也難怪她那麼恨軒轅祈曦,如果不是他老是感情用事,牽掛著展紅綾,事事都不按她吩咐的去做,她又怎麼會輸得那麼慘?
軒轅祈痕風輕雲淡一笑:「想當年,祈曦死得真是冤呢!誤食你下的毒,你沒毒死祈辰,反而毒死自己的親生兒子祈曦……」
「怕父皇怪罪,你就把這個義子當作祈曦來養,帶著他不再在宮裡露面,久而久之,他一個你從民間收的義子,還真的成為宸王軒轅祈曦。」
軒轅祈痕面含冷笑,殘殺怒吼道:「夠了,不要再說了!」
「你好好呆著,有空朕再來探望你,哈哈……」軒轅祈痕大笑著走出密室。